“那么徒弟现在的所作所为包括以后的征程从根本上来讲，究竟是为民，为君，或是为己？”
“你想问的是你想要为谁，还是你应该为谁？”
“如果从想要为谁来讲，徒弟觉得很难回答，因为那样会显得很虚伪。因为从真实的想法来讲，徒弟觉得自己还是很有私欲的。但是除了在师傅面前，徒弟是不愿意讲这样的话的。所以徒弟想要了解的是应该为谁？好让徒弟有一个尺度可以约束自己的行为，或是明确前面的目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你想以应该的事去约束你想要的事？”
“我不太确定。因为我想要以应该去约束想要，这仍然是从我想要出发的。”
“你是不能把你所想要的去掉的，你应该把想要和应该结合在一起。”
赵翦挠了挠头，低着头思考了半天。
“师傅，我发现我们偏离了我们最初在讨论的事。”
“那么好吧，你想要知道你应该以怎样的尺度去决定你今后何去何从。而你首先应该明白的是你要清楚你现在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或者所有人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或者天下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徒弟不太明白师傅所讲的。”
“让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天下应该是谁的。”
“嗯，徒儿正等着师傅解惑。”
“你不用等我解惑，因为我现在也很惑。”
“难道师父对这个问题也没有答案？”赵翦惊奇的问道。
“至少我现在不知道，或许会有其他高人知道。”
“但是我感觉好像很多人都知道，但是他们的说法不一。我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知道。”
“为师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知道。但是宇宙之浩渺，使得我们不能全观，而只能窥之一管。每一个时代或是地域，都会有一个属于他的圈子。或许这个圈子是圆的，或许是方的，或许很大，或许很小。但我们都是圈子里面的人，而只有跳出了这个圈子我们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我们是跳不出这个圈子的。至少到现在为止，为师不能跳出这个圈子。”
“那么师傅是说有人能跳出这个圈子？”
“也许。因为我从来不把不知道说成不可能。”
赵翦发现师傅又跑题了，提醒道：“但是师傅说的好像与我问的没有什么关系。”
师傅答道：“这正是接下来我要解释的，首先就从这个天下来说起。天下是谁的不重要，因为没人能够保证天下就永远是他的。我们应该讨论的是，天下是怎样运行的。从我们还未跳出这个圈子的观点来看，天下从实际的道理上来讲应该是天子的，而从道理的道理上来讲应该是民的。但是现实的情况是，无论从实际还是道理上来看，天下都既不是天子的也不是民的。而且你首先没有搞清楚自己真正所想要了解的。就是天下是谁的，与天下由谁来统治是不一样的。从我们现行的道理上来讲。天下应该是民的，但是不可能让全天下的人都来统治这片天下。因为人人都有利己的心态。如果让全天下的人一起统治天下，那么这个天下就乱了。你看现在尚且只有少数诸侯统治着天下，天下就乱成这样。所以，在发现更加完善的体制之前，应该让一个人来代管天下，而这个代管天下的人能够让民觉得天下是他们的，或者让他们能够真正体会到民为贵的感觉，能够做到这一点，就是我们这个圈子所谓的明君。所以，你所想要了解的应该的事并不是永恒的应该，而是在能够让我们现在这个圈子变得更好的这个圈子的应该。”
赵翦被师傅说得云里雾里，正待继续发问。小樱已端着一大盘的饭菜进来了，于是三人一起用饭，席间畅聊往事，甚是欢快，只少蹇雄未到。赵翦本想致书让蹇雄来此拜见师傅，师傅却道不必，他与武夷山旧识约定的日期快到，去晚了恐怕又找不到他人了。于是饭后，师傅便又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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