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子自保都是问题，还送什么弹药。。。。。。嫌命长么”似乎正常人都这么认为，大家窃窃私语，少尉坐立不安，拿不出主意。
太阳现在躲进了云层里，大片的云朵给地面带来些阴凉，周遭的血腥气却没有减少，时不时飘来一些提醒人们身处何处。罗喝完水，没有进帐篷，倚着大号的弹药箱径直躺下。他不记得多少天没有睡个好觉了，这次连硬邦邦的实木箱子也不觉得磕后背，欠下的瞌睡债他倒指望能一次还的清才好。闭上眼睛，枪声的呼啸人们的喊杀声还在耳旁时隐时现挥之不去，直到他自己麻木的神经终于自然的松弛下来，再次陷入那熟悉亲切的无边虚无。
琳达找了个就近的位置躺着，并不是因为木箱子靠起来舒服，只是她看见帐篷里有些人神神秘秘的说话，貌似有什么事情正在计划当中。她向来是个比较直接的人，心里有些不自在，于是便在罗旁边垫了条毛巾睡下，这样还有那么点安全感。至于衣服裙子那些早就脏兮兮不堪入目，也许自己看到都会笑，不过考虑到现实条件，她倒不那么在意，想着这些琐碎的事情，她也不觉中进入了梦想。
霍克巡查完营地周围的时候，约莫已是下午时分。巡查时几个新兵主动跟随他，他平时觉得自己是独行惯了的人，这会尽管不适应，还是挤出些耐心给诚恳的新人教导几点注意事项一二三。尸堆里之前还在动的残躯，现在都料理完毕，为了节约子弹，霍克带人把钢管往残躯脑袋里插，把斧头往脖子上砍，就这样机械的忙碌了不知多久，有个新兵还因此恶心的发吐，声称比杀猪都难受。
霍克站在灌木丛边缕着一片片的小叶子，他希望炊事员还活着，那样营地里冒起的股股炊烟会让人感到一种近似乎回家的错觉。可现在什么都没有，营地笼罩在冷冷清清的气氛里。肚子在提醒饭点要到了，可上空也没有一点炊烟，可能得靠单兵口粮度日，那不是个很好的选择，特别是在连续吃了好些天以后。捏碎手里的叶子，浆汁混合起手里污垢和汗水，这黏糊的奇妙触感让霍克想起自己在垃圾堆里刨食的日子。那会找点钱也艰难，不过老婆身体还不是太糟，留下的记忆偶尔会在夜里静静的翻出来，一个人体会其中不太清晰的色彩。
回到营地，这里的气氛看来比野地里差多了。人们三五成群细声议论，士兵们士气逐渐消沉，因为他们的少尉长官现在正踱来踱去唉声叹气。霍克想安慰下这个经验尚浅的后辈，他拍拍少尉的肩膀，结果少尉惊得差点跳起来，愤怒的瞪了一眼霍克，匆匆走到另一个帐篷，继续他那个难下定的决心。霍克为自己的唐突还来不及说抱歉，跟随的年轻士兵拉了他一把，使了个眼色。
几个人退出到营地中央，士兵们发起牢骚：“听通信员说这次加上其他方向入城的部队，好几个团都困住了，那些尸体好像越打越多，子弹炮弹哪里够用。让我们输送弹药，说不定才走出去就得完蛋。”“那是，城外又是分裂分子游击队，我们怎么这么倒霉，现在呆在这里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几个士兵接着茬说。“那些丧尸活尸我觉得就是游击队的恐怖袭击搞的，现在他们直接就毁了我们的大城市，这下称心如意了，狗日的。”霍克听了会，说道：“为什么不用空中支援，轰炸和运输比现在硬打好得多吧。”“要是以前当然可以，可眼下据说连瑞德山的机场都丢了。新闻说了，那些恐怖分子有人组织有人出钱有境外势力操纵，说不准他们想搞掉总统自个儿上台啊。”
人们说的越来越悲观，一个年轻士兵望着霍克说：“大叔，看得出您是有本事的人，那少尉不顶事，你给我们带个头吧，要走要留都行。”霍克有些吃惊，但他没动声色，对大伙说：“现在先守好营地，这里粮食弹药充足。大家先稳住，我只是个当过兵的流浪汉，如果情形危急大家可以和我一同作战，至于决策的事情还是让当官的来做吧。”士兵们见霍克说的诚恳，也不便强迫。
谈话间，夜色渐来。没了厨师，人们只得胡乱弄些吃食对付。难民和士兵聚成小堆小堆，唧唧咋咋继续埋怨，食物是堵不住人们的嘴了。霍克打开一包野战口粮，吃着从塑料袋里挤出的浅黄色大便一般所谓“富含各种人体所需矿物质元素和充足卡路里”的肉糊，他皱了皱眉头，感叹居然过了好些年这军用伙食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败人胃口。尽管如此，总比饿肚子要好得多，霍克拿起几包口粮，放在罗和琳达的旁边。这两位现在依偎着睡得还正香，让霍克想起那句大洋国老话，“世间罪恶已无数，扰人清梦尤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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