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华屋内,床幔落地,暗旧的雕花大床被夏子钰与沐歆宁两人打斗时凌厉的掌风所震断,巨大的声响使得两人同时收了手,呆愣相望,随后,便看到了各自皆未着寸缕,沐歆宁面色一红,夏子钰俊颜尴尬。
“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来了吧。”这么重的声响,怕是早已惊动了守在屋外的小厮,再加之,这本就是贺兰老夫人布下的局,巴不得她做出些伤风败俗的事,好让贺兰槿死心。
夏子钰嗯了声,取过一旁的锦被裹住了沐歆宁玲珑有致的娇躯。
“你还不走。”眸光情愫未退,微垂,看了夏子钰一眼。她与他每次见面似乎都说不了几句话,然后就开始争锋相对,甚至大打出手。
夏子钰连着锦被拥沐歆宁入怀,“我想通了,这些年一直躲躲藏藏,也该是时候相见了。”
她终于还是猜到了他的身份,夏子钰眼中的笑意加深,甚至取代了那一抹稍纵即逝的悲凉,十几年了,屋内的摆设依然未变,名贵之画,稀世之宝,入眼皆是,不过却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娘得宠时,这里繁花似锦,贺兰博的那些姬妾个个争相讨好,门庭若市;可惜,贺兰博喜新厌旧,就算是被人津津乐道的长盛不衰的恩宠,终有一日,还是会走到尽头。
院落外,忽然传来一阵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夏子钰收回了游离的心神,勾起了一抹讥笑,十姨娘,这么多年您可一点都没变,依然还是喜欢用这招,但这次,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明如白昼的灯火,一点点地靠近,及至推开房门的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内。
贺兰槿酒后初醒,余醉未消,一听四弟闯入了沐歆宁的房中,当场拔了剑怒气匆匆赶了过来,四弟为人放荡,贪恋美色,而宁儿又喝醉了酒,越想他就越觉得胆颤心惊。
宁儿,你千万不要有事。
掌风一动,在所有人进来之前,床幔重新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珠帘轻晃,发出细微的声响。
满地的衣物,沿着花梨木椅至大床,床榻下一双男子的黑色绸鞋随意摆放,还有床幔中紧紧相拥,尚未来得及分开的两人,这一幕,看在谁眼中,都能想起刚刚发生在床上的旖旎风光。
跟随老夫人这么久,这招捉奸在床早在十几年前就用过了,但水管家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猛烈的假戏真做,居然能将一张坚实的大床都摇得吱吱作响,床木乱飞,这四公子,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水管家恭敬地退至一旁,而闯进来的贺兰府中人,震惊过后,皆不屑地暗自哂笑,少主带来的沐小姐,真是与众不同啊,出身低贱也就算了,还这般不知羞耻,放浪不羁。
被这么多人围观,饶是清冷淡漠的沐歆宁,也不禁脸颊微微发烫,不由自主地往锦被中再次缩了缩身子,若非她现在未着寸缕,哪能由得这帮人这么对她指指点点。
二万两。朝着夏子钰伸出二根手指,彼此间眼神交汇,嗔怪之下轻咬着唇瓣,使得沐歆宁的脸上更添几分妩媚与娇羞。
在床幔遮挡的瞬间,夏子钰早已钻入裹着沐歆宁娇躯的那条宽大的锦被中,他与她两个身子紧紧地挨着,坦裎相见,肌肤相触。珠帘外,贺兰府中人义正言辞,大骂他们道德败坏,有辱贺兰世家的门风,而床幔中,夏子钰的大手不偏不倚地按在她胸前的柔软处,却还故作一脸无辜,气得沐歆宁又羞又怒,又恼又恨,低骂一声‘好色之徒’。
酥麻的触感,一阵阵的传遍周身,沐歆宁咬住了丹唇,不让自己羞人的呻吟声再次毁了仅存的颜面,他行为乖张,不守礼教,但她可做不到在众人面前上演活色生香。
明眸一瞪,素手狠狠地拧在夏子钰的背上,疼得夏子钰俊美的脸庞皱成了一团。
熏暖的灯火透过床幔,照在夏子钰十六、七岁稚嫩的脸庞,妖娆却带着邪魅,还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求饶,沐歆宁心一软,就停了手。
“槿儿,别冲动,烈儿也是一时糊涂,才误打误撞进了沐小姐的房中。”贺兰老夫人一脸惋惜,假意道,“既然木已成舟,为了沐小姐的名节,娘做主一定让烈儿娶沐小姐为妻。”
贺兰槿握剑的手剧烈的颤抖着,清秀的脸上杀气布满。
“宁儿,”一开口,贺兰槿的声音已哽咽,他的师妹这般孤傲倔强,清冷高贵,却被四弟这个畜生毁了,眼中的悲伤袭来,贺兰槿傻傻地呆在房门口,不敢上前一步,不敢掀开床幔,他怕会忍不住在一怒之下杀了自己的手足,同室操戈。
“烈儿,还不出来给你二哥陪个不是。”贺兰老夫人笑得和善、慈祥,她一听小厮回报说四公子不知节制,最后还压断了床,当场捂嘴揶揄道,出身低贱的女子,就是上不了台面,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府中来了个世人唾弃的青楼女子呢。
“是啊,四弟,别躲在里面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想小槿他也不会不顾兄弟之情要了你的命的。”来贺兰府做客的楚王妃,一脸的幸灾乐祸,“不过是个女子,何必为此伤了你们兄弟两的手足之情。”
楚王妃在楚王面前失了宠,一气之下就住在贺兰府,陪伴贺兰老夫人。贺兰老夫人劝不动她,也就由着她任性。
“你们都闭嘴!”贺兰槿大吼一声,双眼赤红,“不管如何,我都会娶宁儿的。”
贺兰老夫人,楚王妃,一同而来的贺兰府众人,见平日里温顺听话的贺兰槿第一次发了雷霆之怒,皆不知所措,而且,听到贺兰槿还执迷不悟,贺兰老夫人急了,“槿儿,娘不同意你娶这种不贞不洁的女子。”槿儿若娶一个伤风败俗的女子为贺兰世家的少夫人,传扬出去,他们贺兰世家还怎么在雍凉之地立足。
“你们都说完了吗?”低沉略带威严的声音,从床幔内传出,不轻不重,却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不是四公子贺兰烈,那么这个男子,是谁?
“老夫人,四公子在这。”水管家往角落中一指,众人这才发现贺兰烈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她中计了,贺兰老夫人面上一惊,凤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床幔中的两人,神色复杂。
贺兰槿眼中悲愤,怒火冲天,持剑指向床幔中的男子,恨恨地道,“夏子钰,是你!”趁着宁儿醉酒,占有了宁儿,此等卑鄙小人,非杀不可。
“久闻贺兰府家规森严,这半夜三更的,小厮仆役直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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