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惯了了人生无常,也见多了久病床前无孝子。越是这样,心里就跟油煎似的,一方面饱受病痛折磨,也不想拖累子女。另一边,又惦记着老伴孤苦和子女们的孝心,好死不如赖活着。
平日里,那么开朗乐观的老太太也被病痛折磨的憔悴,连笑声都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上次昏厥,模糊间只记得五脏六腑冰冷的全给凝住了似的痛楚,老太太事后想起来,都以为自己差点就撑不过去了,只记得,冰冷的器械声。
人没有经历过,不知道濒临死境是什么样子!何老太太只记得飘飘忽忽间,一身冰冷,突然记起来从没红过脸的老伴,乖巧可爱的小孙孙,孝顺的儿女们,当时就拼命的想挣扎,却被一股莫名的吸引力拉着拽着都快踏上奈何桥了。
就在那时,不知道被谁猛的一拉,只觉得浑身一松,一股勃勃生机流淌过四肢百骸,哪怕自己身体如贫瘠干枯的老树,留不住那勃勃生机,也清楚的记住那阵阵暖意。
何老太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记得阵阵舒畅的暖意,只知道自己得高兴的活着,认真的活着,哪怕多活一天两天也好!
知道眉眼如画的小姑娘就是上次给自己施针的人,老太太的笑意里也多了两分温暖。不管几位病友怎么说,自己就相信这小姑娘医术不俗。
“小丫头,麻烦你了!”声音虽然听着有气无力,但轻快的很。
何老先生听老伴说过,哪怕这小姑娘站在一群白大褂中间青涩稚嫩的很,但何老先生看见芽儿依旧很高兴,比何老太太更高兴,连语气都郑重的很。
“小杜医生,正好叫着难受呢,要不你赶紧给扎几针!”
人就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哪怕医院这边明确说过,连子女也劝,小杜医生压根没有取得正式的行医资格,也不是医院的医生,何老先生相信老伴的话,至少因为这位小姑娘,老伴脸上不再偶尔露出那生无可恋的颓然。
比起从容的何老太太,何老先生就差把芽儿当成灵丹妙药了!
说实在的,芽儿没想到这老两口会拜托医院方请自己施针。更没想过,医院竟然还真的同意在病人住院期间让自己施针!自己可不是声名遐迩的教授,这何老太太的情况跟主动送上门的张老爷子不一样,自己施针有什么意外,可以说完全是医院的责任。
芽儿把行医箱放在床头柜上,“何爷爷,何奶奶,我的情况您们二位想必也都了解了。我不是医院的医生,你们确信需要我施针吗?”
芽儿必须得跟这老两口讲清楚,何老太太是医院的病人,但自己不是医院的客座医生。何老太太的情况对自己来讲不算是烫手山芋,但多少有些为难。
“嗯!确信!是不是还需要我签同意书什么的?”何老先生显然早有准备,压根不等芽儿回答,刷刷几笔就在床头柜前那张自己早就起草好就差签字的同意书签下自己的大名,然后才递给芽儿。
芽儿哭笑不得的看着塞到手里的同意书,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认真阅读了一遍,不得不感慨何老爷子这同意书起草的缜密,然后才递给刘朝东。
病床上,何老太太就觉得这小医生一笑宛若春暖花开,还没施针呢,自己就觉得身上舒坦不少,这小医生模样长的忒赏心悦目了。
见芽儿光看那份同意书了,没有说话,赶紧安慰道“丫头,我们相信你!就是你真给我扎坏了,也不需要负任何责任!这一点,大家都可以做见证!”
芽儿被这位开朗乐观的老太太给安慰的,不由失笑,指了指身后的十几位白大褂道,“好!您对我有信心就好!对了,何爷爷,何奶奶,刘医生他们想观摩我给你施针的过程,要征求你们的同意!顺便刘医生他们也算是对我的见证和监督!”
“没问题,我这一把年纪了,也不怕你们医生看。”何老太太不愧是短短两天就充分给芽儿做了宣传,性格果然爽快的很。
“那好!何奶奶,咱们先来切脉,然后再施针!”芽儿仿佛也熏染了何老太太的爽利,身后一众白大褂早就让出空间来。
半个小时后,芽儿轻捻最后一根银针针尾,收针。
而病床上,何老太太神色安详,连气色都神奇的好了积分,正酣甜的小憩。敛气凝神有半个来钟头的众人,终于敢大喘气了,病房里,呼吸声此起彼伏。
芽儿都没注意到,刘朝东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挤到后面,最前面的几位是中医部的那几位老中医,正眼神灼热的盯着自己。
比起刘朝东他们这些主攻西医的直顾着看热闹的半桶水,几位老中医才真正的内行。他们不是没听说过宋老他们的高足精通银针之术,但没想到如此玄乎其神!无论是从切脉,还是施针,这白白净净的小姑娘举手投足无不是大家风范,他们已经老喽。
作者有话要说:过了一个年,在家娇惯坏了!更新晚了,长毛君补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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