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夜色,柳姑娘是在找什么呢?”
低沉慵懒的声音含着几丝兴味,却如同回应夹杂般寻不着真实。
扶风蓦地抬头,视线在高空中搜寻一圈,最终落在最高一栋阁楼的琉璃瓦上,男人高高站在阁楼尖端之上,绛紫的衣裳飘荡开来,金质面具在夜色中泛着点点细微光芒。
不管在何时,这男人都维持着良好风度。
扶风却是暗暗咬牙,抬头仰望,眯眼而看,眸光冷冽一片,一字字大声问道:“你是谁?”
“呵呵!”
一声轻笑悠悠传来:“姑娘莫不是得了健忘症,在下是乌尔目啊。”
“你不是。”这一次的声音不大,却是字字肯定:“真正的乌尔目将军其实早已不再了吧。”
被忽略的画面重现。
再涿鹿初见面前人时,他说‘他这逐鹿’,‘他乡遇故人’。
涿鹿王说:乌尔目自小家中贫穷,后一次不小心被大火烧伤了脸,家中没钱医治就干脆扔了,因为没有及时救治,一张脸算是彻底毁了,后来就带上了那个,不过以前的好像没这么精致。
安卓说:乌尔目本就长相普通,后因一场大火,整张脸都毁了,嗓子醺坏了,所以虽然是堂堂大将军却没有姑娘愿意嫁。
“料想一个涿鹿人又怎会说出这些话来,事实证明,你不仅不是乌尔目将军,还不是这涿鹿的人,另外,一个自小加到清屏的人又怎会有你这高贵气度了,一个连大夫都看不起的人怎会书画,怎懂琴瑟,又或者将军愿意把脸上这面具拿了,让扶风看看是不是真的留着丑陋烧伤。”
“扶风也在刚刚从你那些涿鹿军中得知了一点,‘乌尔目’将军已是中年,四十左右,可扶风关将军你身形,听其声音不似中年呢。”
清冽的声音看似不大,却是字字质问,月光下,恰静的脸白如冰雕,冷的透彻。
若早些发现这些就不会……不会……。
想着在涿鹿所见,涿鹿王,安卓,赫达理……
“……”一口银牙咬得脆响,衣袖下的手紧握,看着那人的眼刀子吧。
为何总在最后还发现?
“哟,发现了啊。”
慵懒的声音悠悠传来,话中笑意不减,悠远却又似近在耳畔:“不是乌尔目,那我又是谁呢?”那声音好听的让人毛骨悚然,身形微弯,额前微卷的发随之而中。
“你究竟是谁?”
一声疑问,一声质问,隔空而望,一个满腔怒火,一个姿态慵懒。
“你说呢?”
“你化身‘乌尔目’将军究竟有什么目的?”
“目的?”
轻喃着这两字,面具下的唇弯起:“恩,应该是好玩吧。”
“玩?”
“你恨聪明,可惜了,晚了一步。”
那轻轻的一声‘聪明’就好像是一种讽刺,那最后那一丝理智彻底打碎,赤红了眼嘶哑吼道:“涿鹿毁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
如此轻巧的一句,扶风震得一时没了言语。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突然想起第一次见这男人时,一身的鲜血,却是熟练的对人施加命令,那一声尊贵的气息料是满身的血腥也掩盖不去。
“你真的很聪明。”男人撩动着被风吹散的发,摸索着缠绕墨发的发绳,轻轻一拉扯而动:“可惜时间已到,不然真想再陪你玩玩。”属于涿鹿男人专有的发髻撒开,满头墨发随着绛紫衣裳飞扬而起,身后不知何时已站数到黑影。
扶风看着那一身人以及身后黑影,目光欲裂,眼前人哪里还有‘乌尔目’的感觉,这分明就是另一个人。
这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吧,在我在逐鹿第一眼看见你开始,不,应该是更早,早在我踏进涿鹿开始,你告诉我涿鹿王喜好,你同我来大都,直至现在涿鹿的毁灭,这一切的一切……”
话音刹然而止,本来距离及远的男人突然近在咫尺,一张脸更是放大,大刀可以清楚看见眸中笑意。
就是这抹笑。
扶风却是第一次见眼前男人开始就觉得危险,男人那双眼所透露出的东西永远都是平静的,戏谑的,就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中,然后坐在那里看一些不明就里的人挣扎,他在一旁慵懒的坐着,看着。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不危险呢?
早在一开始就不断的提醒自己,终究还是……
“柳姑娘莫不是弄错了什么,要借兵的是你大都,茶的事我只是说出自己所知,却没逼你去送,来大都是你和涿鹿王的计划,涿鹿的毁灭是因为少了外兵难以对敌,那这外兵是被姑娘你借来了这里。”
男人的声音轻轻缓缓的,特意压低,甚至可说的上温和,却如同一把把刀朝着心窝扎来,扶风惨白着脸僵持在原地,身子轻轻颤抖。
男人见此轻轻一笑:“你变冲动了。”
这最后一句却不是对扶风说的,视线下移,锋利的剑锋直指男人咽喉处,长剑顶端宽厚的手有力而握,墨色布带随风飘动,手的主人面目冷硬,一双幽蓝的眼却是紧盯不动。
早在一开始,男人靠近的瞬间,这剑便随之而至,与此同时,数到黑影站于沈临风四周,数把长剑直指周身大穴。
即使被剑指着,男人神色也不见慌乱,道出口的话更是脸语调都不变,只伸出两指夹住剑移开。
“这可不是好事。”
话落身形由扶风身前移开,拉开些距离再看,饶有兴致的打量两人,末了转身离去:“姑娘好生保重。”身后黑衣人随之收剑跟上。
“你以为你逃得掉么!”
突然一声厉喝,扶风猛的转过身来:“这你是大都。”
“逃?”男人头也不回,语态轻松:“我这是走。”
扶风面色一寒,唰的夺过沈临风手中长剑。
“我劝你最好不要冲动,就你是阻止不了的。”
“……”扶风唰的转头看向一旁人:“沈临风!”
“哈哈!”
放肆笑声传来:“他?”单单一个字,却极近讽刺:“他是不可能动手的。”
“为何不,沈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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