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你走吧
“你走吧。”
“哐当”一声脆响,火花溅起,铁链应声裂开,啪一声摔落在地,站在铁链旁的人收剑入捎。
封半城幽深的眼从铁链上移开,落在面上男人身上,这一身黑衣面露冷硬的男人他并不是第一次见,他知道这男人话不多,武功却是极高,只是没想到男人身后那把普通的剑能斩铁。当真是一把普通的剑,不管是外在还是内在剑刃,做工不够细腻,剑锋不够犀利,甚至连剑的主人也不够‘卖力’,砍落铁链时那脸上的表情就似砍落树枝般平静。脑中千转,直到听见扶风那句话后收回视线看过去,一脸的错愕。
“你说什么?”
幽深凌厉的视线看向三尺外背对而立的身影,神色有一瞬间的复杂。
他以为那次后扶风再不会踏此一步,却不想才短短一天的时间……
直到扶风转过头来,封半城才发现,面前人竟然一脸的疲惫,秀眸四周染了层淡淡的黑润,那眼中的神色比他还有复杂,凝视他良久后方道出几字:“穆远昨晚死了。”话语微顿,又加了句:“自杀。”
“……”
封半城幽深的眼蓦地一紧,眼底透过似暗沉,微微抬手的双手缓缓放下,良久后,一声轻叹自紧抿的唇中溢出。
“他……这些年过的并不好。”
有些人只要背负了罪一颗心便永远活在黑暗中。
封半城是,双晨是,穆远也是。
扶风衣袖下的手缓缓握起,低头只见眉眼掩藏在黑影之中,想起昨夜赶往牢中所见的情景。
穆远就这么躺在牢中干草堆砌而成的床上,嘴角溢着血,却是上扬着,从天窗透过的月光打在脸上,看上去一脸的安详,平日眉宇间的那份愁被抹的及平,那摸样到似多年压抑在心的愁和苦终于得到了解脱,身后石砌的墙上用鲜血写着一字——命。
想起那日穆远所说的话。
——穆远从未想过贪生。
现在想来,该是早就有所准备了吧,所以才会违背封半城的意愿说了那些话。
不是不贪生,而是从没想过要‘生’。
他说他的‘命’是她的,他说她欠她,所以他还了一命。
扶风却觉得一切就好像一个梦,那前几天还站在自己面前凯凯而谈的人,眨眼间就躺在了哪里,感觉就好像全身的力突然朝着脖子以上袭来,麻木,酸涩,燥热的同时手一碰却是冰凉一片,喉间更是如同梗塞了什么东西般,疼的厉害。
穆远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的,就只剩下这一条命,所以就用这一命来还你,他心甘情愿,她却很想把那人一脚踢醒,质问他,她要他一命做什?
守天牢的人说,穆远这几天都很安静,就跟刚进来那般,即使是死去的那天也没见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也没说让多家几个馒头,可谁成想……
柳一言怒上心头,让人把那首位拖了下去。
封半城说,穆远是个死心眼的人,脾气倔,认定了理谁都拉不回,就好像去了关外,一首就是好几天,从未踏出过,就算是逢年过节封半城下了旨也是不动分毫,那日日夜夜的驻守就好像是赎罪般。
“你……”封半城有些担心的看向扶风眼底的黑影。
扶风突然抬头看他:“被打入冷宫你那晚,你就料定我会去‘栖龙殿’找你?”
封半城被她问得一愣,却是很快知道她在问什么,惊讶看她,再见她直愣愣看着自己时,略一思索便得知她已经理清了些什么,这一刻,心中始终压抑的那一丝丝似乎也随之烟消云散去,却是没什么好在隐瞒的了。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若唯有恨才能让你活下,我不介意让你恨我。”
他说的认真,神情专注的望着她。
“……”扶风一时间竟是没了言语。
一切就如同预先猜测的那般,当真就是一个局,却是针对她一人的局。
她的脾性清冷高傲,一身光明磊落,却不想在爱情面前输了信任,朝堂之上,那人冰冷的视线就如同不把锋利的刀,朝着她的心狠狠扎过,五年的同行,三年的结发,耳际厮磨的恩情换来的却是不信任,倔强的她在质问面前不解释一句,清醒过后便是后悔和不甘心,多年的情意不能毁在一个误会上,所以她想找他解释,想听他的看法,却不料撞见了那么一幕……
那一刻,该是身心俱焚吧,恨意由此而来。
他太了解她了。
不是她恨,是他要她恨。
若没有了德妃了搅局,事情又会如何呢?
以她倔强的脾气是不会为一个负心的男人爱利的男人自杀的,她定当带着满腔的恨意搅的他不的安临。
正如他所说,他是要恨意支撑她活。
现在想来一切竟如同一个笑话,因为一些出乎预料的事情,一切都变了摸样,她也当真是笑了。
“呵呵……哈哈……”
零零散散的笑声,由轻变成最终的大笑,笑得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一片却是兀自笑着。
“素颜?”
见她这摸样,封半城慌了,一伸手抓住他,担忧的询问,话到嘴边却发现扶风停了笑,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冷冷的说道:“你走吧。”
“你……”
“你走是不走!”
一声厉喝,打断了封半城的话,扶风已经甩手率先离去,封半城看着她背影却是呆在原地不动,扶风没听见脚步声,回头见了,竟是笑了,只是那笑带着些讽刺:“莫不是呆上瘾呢?”
面对讽刺,封半城并没有生气,只踩着地上断裂铁链,收起地上破碎的衣服碎片随意朝身上衣裹:“这事柳一言知道么?”对于‘柳一言’三字,封半城虽不像柳一言提到他时那般恨意滋生,却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一双眉不自觉的皱起。
扶风话语微顿,这才想起这茬,眉宇间不禁更加暗沉了。
她并没有想这么多,一夜之间满脑子都是穆远的事,拿着从‘扶风’奶娘哪儿接过的包裹看了一晚上,那些底稿和奏章是很杂,细看却是能分清,看日期是那一年的秋初到秋末的,大多是她死前和死后数月后的。扶风时从自己身前看的,那一封封奏折说的无非是劝诫封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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