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个人我柳青蓝救了。
“……对不起。”
几不可闻的耳语,仅容两人可听,扶风一愣,末了笑弯了嘴角。
柳青蓝,一个有些任性却又倔强的大小姐。
抬头仰望天空,艳阳刺的双眼睁不开,却依旧满脸的笑,只是这一时的笑又能保持多久呢?
“你说什么?”
不大的厅中,何将军一声嘶吼几乎冲破屋顶。
厅的正中央一个长途跋涉的中年男子风尘仆仆,眉眼间透着疲惫。
“涿鹿那边的人好像见过顾相,说忽然换了人,一开始的合作便不能算。”
涿鹿要一直抓住这点不放,他们没没有办法。
“这话是涿鹿王所说?”
“属下去了涿鹿多次求见涿鹿王不成,后还是涿鹿的大将军派人来告诉属下的,并表明此时乃我国内战,涿鹿拒绝参与。”
“借口,统统都是借口。”何将军焦虑来回走动,愤愤说道:“若眼前举兵造反的是顾想,不也一样是内战,现下却用‘换了人’来当理由。”
“涿鹿若不派人增援,这仗就难打了,这该如何是好。”
“那就只能再去一次了涿鹿了。”
“柳姑娘?”何将军听了声音转头朝门口看去,果然看柳扶风站在门槛外,神色沉重,眼中清冷一片:“你都听见了。”
“涿鹿已经表明不参与此事了,再去又有何用。”
踏过门槛走进:“那还有其他办法么?”
“这……”何将军顿时面露难色。
这还真没了办法。
现在的大军把所有的希望都押注在涿鹿的支援上,若涿鹿突然反悔,就再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了,十万的兵力,不是张口就能来的。
“可这涿鹿都已表明立场不帮了。”
“那就说道他们帮位置。”眸光一冷,扶风沉声说道,一脸的铸锭,冷冽的眼一转,看向那中年男子:“那话可是涿鹿王亲口所说?”
中年男子被那双眼看的浑身一震,忍不住站直了身子,虽然已经回答,却还是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属下去了涿鹿多次求见涿鹿王……”
“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
中年男子一愣,末了肯定说道:“不是。”
“很好。”扶风了然点头:“那就再去一次涿鹿。”
“再去一次?”中年男子不确定的重复,更不确定的是自己再去一次,或者说三次,四次,原有的答案会不会改变?
这人疑问缠绕在心,想着在涿鹿短短几天的待遇,男人面露苦涩。
“对。”扶风肯定的点头:“你这一个来回相比也累了,想下去休息吧,回头……”话语顿劳顿,末了不容置疑的说道:“我同你一起去。”
送走了何将军和那位中年男子,扶风看了看天,看了看艳阳下的屋顶问:“你最近可有事?”
不等回应,扶风微弯了嘴角一笑道:“既然没事那就和我走一趟涿鹿吧。”
“……”
艳阳下,知了声断断续续,园中草嫩绿嫩绿的,屋上光滑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着微黄的光。
这根本就没有给人拒绝的机会嘛。
活该,谁叫某些人平时少语,回个话也比一般人慢半拍。
出门在外嘛,危险太多,自己不行就得带上个‘行’的。
“我不同意。”
正包扎伤口的柳一言听了扶风的话霍的站起坚决说道,身上本就裂开的伤口因为这激烈的动作再度裂开,血侵蚀了外面缠绕的白布。“公子,您别激动。”李师傅见此顿时慌了,示意一旁大夫赶紧处理。
“不过柳姑娘,先不说去涿鹿一路长途跋涉,单是涿鹿那些野蛮人……”
何将军赞同点头:“可不是么,涿鹿那些人根本就是蛮夷,食古不化,我们这些大男人去了都受不了,何况是你一个姑娘家。”何将军这都忍了一天了,扶风白日里说了那话后就说想一个人安静安静,跟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便把人给赶离了,时候好不容看着人出来了,可一张嘴皮子都磨破了,人家那修养好,跟没听见似地,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何将军想说的是,你一个姑娘家去了那蛮夷之地还不被那群蛮夷给生吞活剥了去,可话到嘴边这种粗话又不好意思说,毕竟人家是娇滴滴的姑娘,不是自己这般的大老爷们。
“这次若借兵失败,和都军一战我们只有失败。”
“那也不能让你去。”
柳一言因为一天的旅途,又一直骑马,身上伤口早裂开了,此时被迫躺在榻上包扎擦药,脸色苍白,经过了一天,身子到比昨天还差了。
“让何将军或者李师傅去便成。”
“此时可成。”何将军匆忙点头。
扶风收了脸上笑,平静看两人:“若我说能有十成把握借到兵,你们呢?”
“我们……”那眸中的铸锭让何将军和李师傅一时说不出话来。
莫说是十成了,即使是一成他们也不敢保证。
李师傅不明白,何将军却是清楚的,涿鹿一族的脾气非常怪,更是不按牌理走,这也正是为什么他一个小国能够相安无事的夹杂大都和蓝炎这两大国只见生存这么久。他既然已经表明了立场就说明他们是真的不想参与。
“柳姑娘,倒不是李某要质疑你,只是这十成的把握会不会……多了点?”其实李师傅更想说的是‘大话了点’,话到嘴边给改了口。
扶风抿唇一笑:“这个就不劳李师傅操心了,扶风自有分寸,倒是你和何将军还没回答扶风的问题。”
“……”
这还如何回答,都十成把握了。
两人面上同时一僵,末了转头看向柳一言:“柳公子,我们无能为力。”
柳一言气急,却也不言以对,最终一咬牙说道:“那就我去。”略显疲惫的眼看向扶风,笑意到嘴边转为一声轻叹:“既然你敢保证十成,我也能,你那是什么表情。”
扶风摸了摸自己脸:“你怕是误会了,我并没有质疑你,只是……”
“只是什么?”
“你是这次的主帅,你得留下主持大局,你若不在军中定当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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