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是……
安静的站在原地,闭眼聆听,乐声萦绕耳边,悠悠转转,一瞬间四周好像空无一物,独有乐声缠绕。秀眸,蓦地睁开,眼中少了刚刚的浮躁,平静一片,举步循着乐声而去,甚至带乐声消失时,脚下步子也不见迟疑。
当看见林中靠着树闭目养神的沈临风和远处正践踏花草的纤细身影时,扶风笑了。
和青蓝,一言会后和,一点不意外的恢复了以前的摸样,沈临风总是寸步不离的跟在柳青蓝身后。
对于这一点的答案,其实一直到很久以后扶风才真正知道答案,至于现在,也就觉得本该这样。
沈临风之所以会跟在她扶风身后本就就源于柳青蓝一句话,然后她同那日的顾想一样‘借’了这个人一阵子。
所谓‘借’,那总是要还的,虽然偶尔也会本能的回头朝后看。
只是不免有些可惜了,半年的相处还没真正发现这块木头的另一面。
突然想起刚刚的乐声,面上笑意更深了……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在那双俨然空洞的双眼中,偶尔也会闪过些色彩,虽然少之又少。
嘴角嚼着笑,擦身而过时发现沈临风脸上的伤都好了,伤口浅加上柳青蓝的好药,倒是没有留疤,这点是柳青蓝的坚持,虽然他本人并不在意。
伸出的手拿过落在黑裳上的青叶,放在手中把玩,朝着远处那正拿花草发泄的人走去。
停脚脚步声,柳青蓝脚下动作顿了顿,胡乱用手在脸上擦了,转过头来时一脸的灿烂。
“扶风,陪我走走吧。”
柳青蓝虽然极力掩饰,可有些东西是短时间内藏不住的,就好比通红的眼,稍稍有些白的唇。
扶风递过手中青叶:“沈临风给的,他很担心里。”
“……”不远处的眸子怔了怔,高大的身形几不可闻的倾泻少许。
柳青蓝看着手中青叶一愣,末了笑了,举起青叶朝着沈临风挥动:“临风,谢谢。”
沈临风的脸上一闪而过的似是——窘迫,细看却又什么也没有,那表情只不过是林中杉树在脸上投射的阴影。
柳青蓝嘻嘻一笑,推拉着扶风就走:“走吧,走吧,你才来都没好好逛逛,正好带着你四处看看。”
柳青蓝说话算话,硬拉着扶风怕到山顶,等到了山顶两人已经精疲力尽,柳青蓝什么都不顾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站一会在坐吧,刚刚运动过量突然停下不好。”
虽然不甘愿,柳青蓝还是拉着扶风的手站起,然后整个身体压过去:“累死我了。”
扶风任她靠着欣赏山上景色。
虽然已经是春天了,刚爬了闪累的一身汗,山顶的风一吹,舒服的同时还带着点寒气,不过这山顶的空气好,一眼望去邮政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不对啊,扶风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吃了什么大力神丹,体力竟然比我还好。”
想着第一次看见扶风时,一副病弱的摸样,远远看去就觉得风吹即倒,多走两步还带喘,没道理爬个山比自己还要轻松。
说着一双手就在扶风身上挤挤压压,还抓其手认真的号脉。
“这半年来是有练些强身健体的武功。”
“真的。”一听,柳青蓝一双晶莹大眼顿时透亮,三两下从扶风身上下来:“我们来切磋切磋。”说着就开始磨拳搓掌,一副雀雀欲试的摸样。
“那估计要让你失望了。”扶风摊手,找来一块看上去赶紧的石头坐下:“只是一些强身健体的武功,与人对打却是不行。”
柳青蓝大失所望:“那不就跟关外那些砍柴的猎户差不多?”有点不是武功,而是体力,听府中下人说,那些人身体好着了,再看扶风拿脸虽然还是白皙,却明显和以前那种病弱的白不同了,生病也少了,那不就是一样么。
扶风因为这个比喻而抽了抽嘴角,最终说道:“呃,也差不多吧。”
“唔,真无趣,难得有个人可以跟我比武,你都不知道,庄中那些个护院一听说要跟我比武,一个个躲的比兔子还说,好不容易抓一个,人家说肚子疼找茅房,唔,真脏。”皱了整张脸,如葱的手蹙到鼻前扇风,一脸的嫌恶,用力一抬脚,踢飞脚下一颗碎石,人随着碎石的滚路线走着。
“现在呆在这里就更别提了,一个个竟然全装没听见,那李师傅更过分,瞅着一通打量,然后噗嗤噗嗤的笑,说,乖娃娃,回家绣花啊,舞刀弄枪做什,拿的起绣花针就可,什么绣花啊,本小姐才不要绣花。”
脚下碎石轱辘几声滚落,掉下山去。
扶风想起柳青蓝那些惨不忍睹的‘绣花’,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柳青蓝看着碎石站在山端,突然摊开双手放在嘴前大声嘶喊:“柳一言,你个王八蛋。”
山间余音袅袅不断。
柳一言,你个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长舒一口气:“呼——舒服多了。”
扭转过头看向扶风:“扶风。”
抬头,正对上柳青蓝转过来的笑脸,从下往上看,整张脸都红扑扑的,晶莹的眼笑的眯起,夕阳下,那张清丽的脸灿若朝阳般耀眼,一时间竟是移不开视线,过目难忘。
也正是这一张笑脸,在今后的许多日子都会想起,想起这个春日的夕阳下那么一张灿烂的笑脸,以及笑脸之后的话语。
“你永远是我柳青蓝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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