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天意?
竹雕回廊下,男人长身而立,夜晚的微风吹起绛紫的衣袍,衣下银线缝制的纹路若隐若现,微卷的发静静垂落身前,发下金质面具在黑暗中立体如刀削,身后,侍卫站于数尺外,廊下,一人屈膝而跪,神色萧穆。
“主子,小蓝的尸体在山下被发现。”
“失败了啊。”男子把玩着自己的衣袖,低沉慵懒的声音溢出,听不出一丝怒气。
“属下重新派人前去?”
男人把玩衣袖的手顿住,深邃凌厉的眸一抬,看向回廊之下的人:“你觉得他还会呆在原地等你。”
那人匆匆俯首:“是属下愚昧了。”
“属下还有一事要报,主子原本看中的‘春风楼’被人买去了。”
“谁?”男人眸中闪过惊讶。
“聚贤山庄那位少主。”
男人眸中闪过阴霾:“又是他。”
“主子,要不要属下带人把他解决了?”
男人指腹轻轻摩擦衣袖上纹路,面带沉思,身后侍卫似是听到了什么,几步上前恭敬说道:“主子,人来了。”
男人闻言抬头,果见不远处两道身影缓缓而至,走在前的是个老者,六尺的身高,身上穿着相比中原人要怪异,半白头发编成辫子对叠扎起垂落于左肩,头上带着一个石制链子,衣袖宽大,回形衣领和衣袖衣摆处的边际都绣着奇怪纹路。老人身后是一妙龄女子,身着白衣,腰系一条宽边腰带,青丝伴随弯起,插一根石钗,白色衣摆随着莲步轻移而微微晃动。
男人轻轻一挥手,原本跪在回廊下的人消失。
老人在看男人时双手交叉胸前弯腰行礼,伸手拉了拉身后始终低着头的女子。
女子被动的上前一步,低垂的关系,直露出半张脸和小巧耳珠。
男人身形不动,面具下的眼打量女子一圈,斜靠身后回廊缓慢开口:“抬起头来。”
女子微愣,衣下双手轻轻搅动,男人眼露不悦。
老者嘶哑的声音在女子身侧响起:“冰玉,抬头,见过我们尊贵的旅人。”
女子轻应一声是,微垂的头这才缓缓抬起,却是很快的再度底下:“冰玉见过我尊贵的旅人。”婀娜的身形微微弯起,白色罗裙拖拽在地,却在下一刻,面前突然一阵风闪过,陌生气息近在眼前,下颚一痛,头被迫抬起仰视面前人。
“冰清玉洁么,倒是好名字。”男人低头俯视面前这张脸,紧捏下颚的手移动,细抚女子脸庞,眸光轻柔:“当真很像了,这么细看更像。”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怀恋,眸光恍惚:“只可惜了……”修长的手轻碰女子的眼。女子有着一双很漂亮的眼,盈盈如秋水,有如最纯净的冰泉,蒲扇般的睫毛轻轻眨动间又透着柔媚。
由女子的方向看,男人发丝飘散,银色的面具隐没在黑夜之中,整个人看上去狂娟霸气,让人不敢直视,美眸中闪过胆怯,肩膀微微颤抖,男人的手放在眼睛上的关系,女子惊骇的不敢眨动。
男人猛地的收回手,全不带一丝留恋,眨眼间,眸中恢复凌厉:“族长可是都准备好了?”
那老者肯定说道:“万事俱备。”
“很好。”男人一拂袖,站定,抬眸望向天边,那里似有一双和女子相似的眸子,眸光却是清冷督智,平添一丝英气。
“这衣裳换了吧,她喜欢青白衣裳,简单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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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贤山庄。
扶风急急赶回山庄时,尚未进庄,就见柳庄主一脸焦急的在大门外来回走动,甚是焦急,见扶风和沈临风后大惊,难以置信的看着扶风:“怎么会是你,青蓝呢?”末了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苍白:“她,她是不是让你……”
扶风直觉柳庄主知道柳青蓝偷跑的事情了,暗叫不好,柳庄主却是一声轻叹,摆了摆手,让扶风先进庄:“庄中来了两位客人,怕是,怕是来找你的吧。”
果然,聚贤山庄来了两位贵客,都是熟人——穆远和一个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虽然一身绫罗一声贵气,扶风却一眼认出,那是大内总管马公公,不等好奇他为何在此,那人已眯眼将她一通打量,然后眉眼朝天淡淡说道:“可是柳扶风?”
扶风虽然不解这马公公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口上却还是应着是。
马公公闻言,晃悠悠站起,绕着她转了一圈,那眼神像是在打量某件商品,末了满意的笑了,一张嘴好一通夸奖,末了淸了淸嗓子说道:“柳扶风接旨。”
“朕微服边关,经由天公引路,偶遇柳家扶风,我俩于圣山暗诉情衷,对山盟誓,端其摸样秀丽,蕙质兰心,心生怜惜,离别将近,惜别依依,顾特封其为正四品美人,择日进宫。”
扶风脑中一片空白,被人拉着跪下再站起接旨,直到人走了依旧神情恍惚,脑中不断回响吴公公刚刚那几句话。
一言策马匆匆赶回时,马蹄直榻大门冲进庄内,疾风吹起墨发,神色焦急狂乱,因此没有注意到擦肩而过的吴公公和穆远。
疾驰而过的骏马荡起吴公公衣裳,头上帽子险些落下,公公不满尖着嗓子说道:“这什么人,这般无礼。”
身侧穆远朝那消失的背影看去一眼:“这是庄内的少主。”
公公冷哼一声离去:“莽夫。”神情轻蔑
现在的他怕是如何也不会想到,正是他口中这个‘莽夫’在不久的将来颠覆了他整个王朝。
冲进大厅的一言额上满溢汗珠,神情疲惫,一双眼在看见扶风手中圣旨时紧缩,猛的伸手夺过展开,随着视线下移,握着圣旨的手忍不住颤抖,看完最后一字后,双手猛的用力,圣旨破碎,额上青筋迸裂,几步跨前,逼近柳庄主:“为何会如此,为什么是她?”
嘭的一声,面前圆桌碎裂,上面茶杯落地。
柳青蓝一声狼狈赶回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下,原本饱受惊吓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眼泪哗哗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
柳庄主徒然坐下,一脸自责:“是柳某教女无方。”
三更的天,聚贤山庄的大厅内却是灯火通明,厅内气氛压抑,碎裂的圣旨孤零零躺在地上。柳青蓝一脸苍白的跌坐在旁,沈临风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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