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哐的一声,地上人看着脖子上的大刀,狼狈抬头,身上黑衣凌乱,不甘的扭头瞪向面前男子。
男子内着黑色里衫,外罩白色衣衫,手腕处黑衣紧缚,腰间系黑色布带,身形倾长,发丝披散,两鬓垂落,耳后两处挑起,一根银色绳索缠绕,绳索尾端流苏随着发垂落在肩上,前额,黑发偏分倾斜在两边,眉微露,双眼深邃却犀利,特别是此时,眼中寒光点点,如刀子般落在地上人身上。
若非身后那女子提醒,他一点不怀疑这男人会就地把他凌迟致死。
“一言,你是要杀了这土匪头子么?”
“怎么会呢。”他脸带笑意,声音更是温和,突然一伸手提着地上人的衣领朝着台阶上飞去。
倾长的身形立于高出,广袖合着衣摆随着夜风荡起,偏若谪仙。
原本疯狂厮杀的人顿时安静下来,特别是当那群土匪看见自己头被抓后,立刻群龙无首,乱了。
锋利冰冷的大刀唰的一声在空气中划下一道弧直指对方颈项,大声说道:“你们的头在此,不想死的放下手中武器。”
底下混乱一片。
他压下声音低眸俯视身下狼狈的人:“我只要轻轻一动,你项上人头立刻不保。”
“……”领头人缩了缩脖子。
他信。
眼前的男人眉眼带笑,声音更是温和,那双眼中却满是杀意。
他是真的想杀他。
他冷哼一声,扭过头:“要杀要剐,随便。”末了一仰头,大声嘶吼:“兄弟们,杀了这些泥腿子。”
一声嘶吼,原本迟疑的人一愣,末了又开始都动荡开来。
他看着下面血腥的场面,得意笑看眼前男子。
一言一伸手快速点了他数处穴道,身子飞身而下,双腿在空中快速踢过,唰唰几声,脚下生风,一时之间只看见飞动的衣摆和哀嚎声音,兵器落地,围着中央绕了一圈回到原地落下时,中央飞过的地方倒下一圈人。
底下,百姓惊喜的瞪大眼,敌方剩下人握着手中大刀呆愣在原地,仰头看向高处那淡淡而笑的人,惊骇的退后数步,手中武器哐当哐当落地。
领头的见此惊慌的想要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干着急。
“好,好!”百姓兴奋的举起手中武器大声吼叫。
长臂一伸,修长的手朝下压去,立刻安静下来,他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满意的看着他们眼中慌乱惊骇:“还要打么?”
“……”
底下一片安静。
明明败了,明明人人惊骇,却只是无助的站在那里左右张望,一字不语。
胜败却是已分。
他站在高处勾唇笑了,随手拉过最近的人:“把那些人都看好了,至于这一个,叫几个人压着跟我走。”话才落,人匆匆离去。
“是,一定办到。”身侧那人看着他满眼的敬畏,听了他的话后,像得了什么天大的荣耀般,笑的一脸灿烂。
这人七尺身高,看上去是个才十五六的孩子,虎头虎脑的,皮肤黝黑,拿着手中棍子一指:“你,你,你抓着他,走。”
与此同时,另一侧。
“赢,赢了,我们赢了。”人未到声先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兴冲冲跑到村长家,一边跑一边喊,声音绕梁三日由不停。
一群人紧张的心终于放下,刘老头紧紧拉着来人的手,小心翼翼的问:“真,真的?”
“真的真的,那土匪头子都被公子抓住了,哈哈,村长您是没看见,公子那气势,就跟天兵似的。”
“哈哈,哈哈。”刘老头一张脸笑的满是褶子,突然一转身拉过柳庄主:“柳庄主,你听见没,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柳庄主也是一脸激动,抬脚就走:“走走,去看看去。”
一屋子人兴奋的嘴的合不拢,怎么都觉得不真实,抬脚匆匆朝村头走去。
“啊?”柳庄主刚踏出门槛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扶风姑娘,你怎么不走。”
“……”
“扶风姑娘?”
“啊?”纤细的身影一愣,眼神闪了闪,似这才想起般抬头回应,脸上不太自然。
柳庄主见此不疑有他,只当她还在伤心难过,轻叹到:“孩子,别想太多,人死不能复生。”
面对柳庄主一脸的怜悯,她砸了咂嘴,声音有些僵硬:“扶,扶风稍后就到。”
柳老爷一叹。
这孩子,心魔太深,整天失魂落魄的,看来还是要她自己想开了。
摇摇头叮嘱一句转身有些迫不及待的离去。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就剩下站在屋檐下的扶风和那地上昏迷的大汉。
看着人都走远,扶风,或者该说凤素颜轻叹一口气。
即使已经过了几天,她依旧无法适应这新的身份。
昏迷醒来,发现自己不断没有死,还重生在这个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女子身上,也就是这个叫扶风的人。
扶风,扶风,若柳扶风,人如其名,这个身子十分娇弱,不知是因为身上有伤还是本身如此的关系,走几步就会喘气。
这身子骨并不算小,只是太瘦弱了,皮肤白的透明,手腕纤细无力,就一张脸,却是细致美丽。总的来说这整个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小姐,养在深闺人未识。
和前世的她是完全相反的。
十七八的她,那时候正在战场上和那个人一同出生入死。
说来奇怪的是,这个叫扶风的女子明明就生在塞外,听说还是住在乡下,这样一个生在穷苦人家的丫头,却有着个小姐的命。
这点她没问,一言也没有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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