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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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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祖上那些事儿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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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的时间余友军没忘记寻找祖父的老家,在当地老师的帮助下,余友军几乎走遍了桃源县所辖的村庄,这一天,余友军来到了一个名叫秀水村的地方,这已经是他月余间走访的第10个村子了。每到一地,余友军总是和上了年纪的老人打听关于祖父余复国和“疯子”父亲的事情,但回答几乎一致,没这两个人。祖父43年离家,在外漂泊60多年,中间就回过一次家,即使有这么个人,老乡们也不一定能记住。进了秀水村,余友军拜访了村上的长者,本以为又要无功而返,哪知道这次一位老人的回复与众不同。

    “你本该姓周哩。”说话的老人叫周守信,80大几的样子,抽着一杆旱烟。听了余友军的描述,老人吐了口烟,起身走出了村长家,“小伙子,家里坐,爷爷和你说说话。”一路跟着周守信,余友军打量着这个身材魁梧的老人,步伐稳健,步速之快不亚于年轻人。进了老人的院子,寒暄着坐下,院子里有张圆桌,边上几把椅子,老人打了水,坐在余友军边上:“咦,长这么大了,真快哩,你小时候,我抱过你,我是你爹远房的表叔,算来,你得喊我一声叔爷爷。”周守信看着余友军,说不出来的喜欢。

    “孩子,你爹命苦的很,打小做噩梦,头疼的厉害。可要说这根儿,其实在你亲爷爷那儿,是你爷爷传给你爸的。”周倒好了茶水,悠悠地酢口咽。

    “我爷爷叫什么?您认识余复国吗?”

    “说来话长了,你莫急,晚了就在家住下。”老人品口茶,说了一段故事。

    这秀水村自明朝以来,就有两户大地主,一户姓周,一户姓余。两家辈辈相传,相互之间有着连亲,究竟是哪一代接的亲,已经无人知晓了。到了民国时期,周家的大儿子叫周觉民,余家的二公子叫余复国,两人年纪相仿,10来岁的样子;这周觉民正是余友军的亲生祖父。

    周觉民和余复国自小一起念书,一起游戏,关系很好;加上两家沾着亲戚,走动频繁,两人愈发的形影不离。周好武,余喜文,平时也是互相帮助,先生要求严,周被罚的时候,余复国一定陪在旁边。就这样,又过了两年,二人正式结为把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两家人看着也是高兴,余家想把余复国的姐姐许给周觉民,这么一来,虽未过门,已然亲上加亲。在村上,两家为人正直,口碑都不错,邻里之间有个摩擦扯皮的事,大都是他们出面调停,族里有啥大事,也都是两家合伙定夺。

    本来日子过得相安无事,可是隔壁秀山村的刘员外却是个极狡诈的角色,清末祖上靠种大烟发家,挣了钱,置下地。打那时起,便得了买地的隐,代代买地,凡看上的土地都要变着花的弄到手,这中间坑蒙拐骗过无数人;村里人都称“刘扒皮”。到了刘员外这一代,不知走什么运势,在城里搞起了作坊,进口了机器,加工布匹,挣得满钵满盆。刘员外继承了家里置地的传统,竟将桃源县城里的好几条街买了下来,号称“刘半城”。城里买下的店铺并没让刘家满意,刘员外不满足于“刘半城”,又将黑手伸回了老家,周边几个村子的地都被他一一买下,大有“出了县城,就进刘府”之势。

    秀水村和秀山村一河之隔,刘员外祖上就看中了周余两家的田产,可一直没有能力吃下,也是碍于村与村太近,真是有了芥蒂,倒不好相处。可刘半城不这么想,嘴边的肥肉不吃,睡觉都不安稳。就这样,刘员外打算先从余家下手,先后派人到余家带话,说是愿意出高价买余家靠近秀山村的十几亩地,无论厚薄,都按厚田的价格给。余家这些年没出过大事儿,家境宽裕,衣食无忧,压根儿没有卖地的打算;加上这卖地,本身就是败家的举动,不是揭不开锅了,谁会干这种营生。不过余家也清楚刘员外的势力,这买田算是敬酒,要是不卖,这后面的麻烦可是少不了。左右权衡,余复国的父亲做主,卖了3亩薄田,算是个交待。刘员外哪肯罢休,心中不满,认为余家这是打发要饭子,没多久又托人上门买田。这次余家态度强硬,传了话说——“活不下去了,再谈卖地的事儿。”

    这下刘余两家算是结下梁子了,按照刘半城以前的脾气,肯定会找上门来讹诈一番,可是这次居然没啥动静。慢慢的,余家也就没再当回事。谁知道,这刘员外想出了嫁祸灭门的狠招,让人悄悄在余家偏远的地里种上大烟。余家土地多,顾不过来,犄角旮旯的地方一年就派人看个几次,也不靠那些地打庄稼。这样一来,地里长出了大烟花,余家竟然还蒙在鼓里。而刘半城却天天关注着这片土地,一看大烟长得茁壮了,马上派人到县城报官,说是余家种大烟。民国那会儿,禁大烟禁的厉害,谁家种了这个,罚款下狱不算,还要连坐。国民党的县长平时没少收刘员外的金条,这下可有还人情的机会了,根本不用调查,直接把余复国的父亲下了大牢。余家慌了神儿,想使银子救人,可终究拼不过刘家,人不但没救出来,还欠了一屁股债。此时,刘员外买地的价格压得很低,明显是趁人之危;可别的地主一下也吃不进那么多地,就连周家也是爱莫能助,只求自保。

    一时间,余家家道中落,竟落得个一败涂地,余复国的父亲回到家没多久就去世了。这之后,刘员外还不罢休,居然要霸占余家宅邸,有点赶尽杀绝的味道。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一天夜里,刘员外带着人马冒充土匪将余宅围了个水泄不通,进宅后见人就杀,见屋就烧。余复国在家丁的掩护下只身逃了出来,躲进周家。周觉民见到一脸血一身伤的余复国,恨不得手刃刘半城。余复国在周家养伤半月,期间得知家里除了自己竟无一人生还,连待嫁周家的姐姐也未能幸免。伤好之后,余复国不敢久留,也怕给周家带来祸害,趁着一天夜里,出了秀水村。走之前,周觉民的父亲写了张条子,把余复国推荐给外地做带兵的远亲,又给了余一笔盘缠。

    几天以后,余复国在长沙落了脚,刚到长沙的时候,满心的报仇雪恨。当时正逢“七七事变”过后,全国掀起了抗日的高潮,余复国正值十六七岁,也是热血青年,受到抗战热潮的鼓舞,余复国决定先报国仇,再算家恨,于是,他拿着条子找到了在长沙当团长的周家远亲。有了条子好办事,余复国被安排在了警卫连。其实,这支部队并不是国民党的正规军,只是地方民团,纪律松散,成员成分复杂。没过多久,余复国就发现,这支部队腐败得掉了渣,当官的吃喝嫖赌,当兵的打家劫舍,扒了制服简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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