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簪安安静静地卧在妆匣里。握起,簪尾是温的,一闻,淡淡的百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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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分,桃枝和梨心端水进来伺候我洗漱。我的余光睨了桃枝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梨心打了热水,替我擦脸时,惊道:“郡主,怎么过了一夜你的脸色就差成如此?”
我淡道:“又做噩梦了,无需禀告阿娘,一般的噩梦罢了。”顿了下,我又道:“桃枝,你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这几日你便在自己房里歇息吧,无需睡在外间了。”
桃枝低低地应了声“是”。
早膳过后,我陪着阿娘说话。阿娘问起沈珩,在我印象里,阿娘对沈珩颇有微词,不似阿爹那般,无论沈珩做什么都认为是理所应当的。
我道:“师父外出了,几日后便回。”
阿娘又问:“你觉得你师父如何?”
我微怔,“师父待我很好。”
阿娘不知想起什么,眼眶微湿。我以为阿娘不信我,便将这些日子以来沈珩所做的事都一一告诉了阿娘,没想到阿娘听了反而是眼眶更红了。
阿娘拿帕子揩了揩眼角,道:“不错,你阿爹的眼光一直都是极好的。”
我好奇地道:“阿娘,你以前不是不太喜欢师父么?”
阿娘道:“此一时彼一时,以前不知他会对你好,如今知晓后,我也放心了。”
我眨眨眼,不经意地问道:“阿娘,桃枝跟了我多少年?”
“有十年了吧,当初你才这般高的时候,娘担心你寂寞便挑了个可靠的丫环给你作伴。如今你们俩都及笄了,光阴似箭呀。”
“阿娘从哪儿挑的?”我担心阿娘会怀疑,又道:“我看桃枝都不小了,迟些日子定是要嫁人的。她跟了我这么多年,给她指头好人家也不为过。我在府里闷得紧,不如桃枝的婚事就让女儿做主吧。”
阿娘点了点我的鼻子,“想当红娘了?”
我点头。
阿娘笑道:“也好,桃枝的是死契,算是我们王府的人。生辰八字的之类的,你去找李总管要。”
我心中一喜,道了声“好”。
夜晚就寝时,我问梨心:“最近桃枝有没有什么不妥的?”
梨心想了想,才道:“除了偶尔愣愣神之外,并无什么不妥。”过了好一会,梨心又道:“不过桃枝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对月烧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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