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检查得出结论,秦娅怀孕已近8周。医生从秦娅进门起就一直低头随意翻着桌上的报告,一脸的若无其事:“流了?”也许是习以为常,也许是见怪不怪。
“嗯。”秦娅用劲地闭了下眼睛,“可以用药物流产吗?”
带着眼镜的中年女医生这才抬头看着秦娅:“已经8周了,药流做不干净,到时候一样是要手术的。”
“我知道。”秦娅点头,眼睛里的坚定在流转。
女医生盯着秦娅看了一会儿,继而转过头去,从鼻子里吐出一口气,伸手拿笔写起了处方:“拿到药后先吃一颗,在外面等一个小时再走。”
秦娅吃下药后闭着眼睛,双手环抱在肚子前,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依缘发现秦娅的呼吸越来越急,额头上也细细密密沾上了满满一层汗,睫毛微微地颤动,后背僵直地贴在椅背上。依缘有些慌了,握住秦娅的手喊她的名字,秦娅睁开眼睛,苍白的嘴唇轻轻向上勾了一下,没有说话。
把林健叫来看着秦娅,谢依缘直接冲进了诊室,女医生却依旧一脸的云淡风轻:“这种事儿怎么可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有的人反应小点,跟被人掐了一下似的,有的人反应大点,就像在鬼门关绕了一圈。本来她就已经超了7周,反应大点也正常,如果现在就受不了的话,那就不能做药物流产了。”
依缘想起刚才秦娅眼里流转的坚定,心里一软,转身走出了诊室。
好在一个小时后,虽然面色依然苍白,疼痛似乎已经减轻了许多,依缘扶着秦娅走进诊室。医生从上到下打量了秦娅一遍,叫她回去自己早晚服药,三天后再过来。
林健和谢依缘把秦娅送到宾馆门口,秦娅却坚持不再让他们送自己上去。依缘说服不了她,只好叮嘱她照顾好自己,两个人一直看着秦娅进了宾馆的电梯,林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依缘才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转身回学校。
三天后再一次去医院,依旧是那个中年女医生,秦娅吞下药片后,被安排去休息室里的病床上等待。休息室出于隐私的考虑,被分割成了一个个小隔间,显得格外得狭窄,床紧紧挨着的那片墙壁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抓痕,门一关上,如同进了监房一般压抑。
秦娅蜷缩在床上,依缘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秦娅显然比别的人对药物更加敏感,强烈的宫缩痛得她把双腿紧紧地抱在胸前,下巴抵在膝盖上,下嘴唇已经被咬得发紫,却还是一声都没有哼出来。
依缘也不知道能帮上她些什么,只好不停地拿纸巾给她擦汗,可每次刚把额头擦干就又冒了一层。依缘看着秦娅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眼里忍不住噙满了泪水,只好转过身去偷偷抹掉。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秦娅叫依缘陪她去卫生间,依缘从床底下抽出之前医生给她的小盆,另一只手环过秦娅的腰把她扶起来。坐在走廊上的林健看见她们出来,站起身想上去帮忙,秦娅冲着他轻轻地摆了摆手,林健只好站在原地,看着她们拐进了卫生间。一直坐在林健对面看报纸的大妈突然站起身,晃晃悠悠地向走廊另一头走去,边走边摇头感概:“作孽啊,作孽啊。”
芝戈不求名,不求利,只求亲爱的读者可以把这部小说看完,如果它能让你有所感慨,芝戈就在这里鞠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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