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一片银杏树叶飘落,云城也进入了秋天的尾声,大片大片的银杏叶落下,把整个云城电影学院都染成了金黄色的海洋。或步行,脚下踩着松软的树叶,听着叶子破碎时“吱吱呀呀”的声音;或骑车,路过笑靥如花的新娘,听见相机愉快的快门声,依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当然,还有一件事更像一场梦。周末一大早,连瑜就像是发现了千年宝藏一般把依缘叫醒:“你快起来去楼下看看吧,有大惊喜啊!”
“什么惊不惊,喜不喜的,别总是大惊小怪的。“依缘不以为然,翻了个身继续睡。
“哎呀,这次真的是惊喜,你猜我刚刚我买早饭回来在楼下遇见谁了?”
“吴云涛。”依缘想都没想。
“遇见他有什么好惊喜的,我告诉你吧,你家那个林健可在楼下呢!”连瑜越说越兴奋。
“什么?他在楼下干什么?”依缘直接弹了起来,“还有什么你家我家的,不管他和你说什么了,我跟他都什么关系也没有呢啊,不许胳膊肘往外拐。”依缘忙着为自己辩解。
“不管有没有关系,我都建议你赶紧下去,如果你再不下去,估计全楼人都得知道你和他有关系喽。”连瑜两手一摆。
“他又干什么了?”依缘拽住连瑜质问道。
“嘿嘿,你下去就知道了,保证是惊喜。”连瑜继续卖着关子。
依缘听到这里,也无心睡回笼觉了,急急忙忙刷牙洗脸随便套了身衣服就冲了下去。刚到门口依缘就彻彻底底地后悔听连瑜的话下楼来了,只见正门口一人剪着个板寸、穿着套蓝色工作服,背了个灰布斜挎包,推着辆黑色28式自行车,呆呆地和来来往往的人打招呼,活脱脱就是个从7,80年代老电影走出来的人。不用怀疑,这人就是林健。
依缘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假装没看见,继续向旁边张望着,希望正常的林健正从远处走来,而不是眼前的这个“疯子”。
“哎,依缘,在这。”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面前的“80年代疯子”冲着自己直招手。
“你干嘛弄成这样?”眼见没办法再自我欺骗下去,依缘直接质问。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下来了,怎么的也应该穿个白衬衫,运动裤什么的啊。”林健上下打量着依缘。
“你干嘛弄成这样?”依缘继续质问。
林健用手轻轻卷着依缘的头发,放在身体两边,自顾自地笑了:“这样就更好了。”
“我问你话呢,你干嘛弄成这样?”依缘忍无可忍,叉着腰冲着林健吼道。
“你不是想活在电影里吗,今天我就直接把电影搬到你生活中来了。”林健边说边拍了拍车座。
“车哪来的?”回归审判阶段。
“花20块钱买了桶漆刷的。”
“衣服呢?”
“说要排练,从你们系借的。”
“头发呢?”
“澡堂楼下5块钱剪的,好了,再说都没时间了,今天你就是静秋,我做你的老三。”林健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把依缘抱上了自行车前杠。
“坐好了,我出发了啊。”刚说完林健一脚跨上自行车,直接拐出了宿舍区。
刚刚反应过来的依缘拿小拳头直往林健的膀子上砸:“你干什么啊,谁允许你这样了,你快放我下来。”
不知是依缘打得不轻还是林健故意,反正自行车突然剧烈地左右摇晃起来。
“啊!讨厌!”依缘边努力保持着平衡边叫道。
林健似乎很满意地“嘿嘿”一笑:“叫你坐好了嘛,你要再叫的话,所有人可就都要往这看了啊。”
依缘抬头瞪了林健一眼,只好任命地好好坐着。
周末的九、十点钟,学校里的人越来越多,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行为举止都极不正常的两个人自然引来了来往每一个人的目光。
依缘红着脸向林健低声抱怨:“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啊,都丢死人了。”
“还有一会就到了,你要觉得丢人,就把脸埋在我手臂里。”
依缘嘟了下嘴,发现别无选择,只好轻轻地把头靠在了林健的左臂上。不知林健在衣服上做过什么手脚,依缘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这种味道不算好闻,但就是让人觉得舒服、踏实,让人心甘情愿地信任它的主人。依缘突然有一种想法,她突然希望林健就一直这么骑下去,不用告诉她原因不用告诉她终点地骑下去,而她,就这样,什么也不想,一直靠在他的肩膀上,永远永远。
正在依缘沉浸在幻想之中的时候,林健兴奋地喊了起来:“到了!”
依缘抬起头,只见面前的是一片金黄色的银杏林,林子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落满了金灿灿的银杏叶,因为很少有人走这儿,地上的银杏叶既完整又干净,不像其他地方的已经被人踩成了黑黑的碎片。一阵风吹来,树上未落完的叶子纷纷赶着趟地飘了下来,窸窸窣窣,仿佛是一场银杏雨,而林健和依缘正在这雨中前行。
没两步就骑到了一个坡道前,林健一使劲,一加速,直直地冲了下来,惊起了路边一连串的树叶子,依缘没来得及抓稳,“啊”的一声尖叫淹没在了林健的笑声中。
“讨厌,下坡了也不和我说一声!”依缘边讲边轻轻抹掉刚才吓出来的眼泪。
林健依旧在傻笑:“你想不想知道秋天是什么形状的?”
“秋天的形状?”依缘不明白。
“等会还有一个下坡,你坐好了,闭上眼睛,把手展开,你就会知道秋天的形状了。”
“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我要是摔了下来怎么办?”
“不会的,有我在呢。”林健的声音不大,可是已经足以让依缘安心。依缘看了林健一眼,调整好坐姿,闭上眼睛,张开了双手。
一阵金黄色的风从脸颊拂过,溅起的银杏树叶亲吻着脚边,张开的怀抱里满满的都是秋天。依缘觉得自己是一朵轻柔的云,是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又好像也是一片银杏树叶,就这样,在秋风里飞翔,飞翔,永不坠落。
突然,依缘觉得额头上一下湿润,温热的感觉自额头慢慢延伸到了全身,依缘睁开眼睛,转过头望着林健,没有说话。
“让我做你的老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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