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在做什么，云贞娘并不知道，此时她的耳朵竖得直直的，全心在听着几位夫人闲聊。
“秦夫人，你可听说了珍宝阁吴老爷家里的笑话？”周三夫人早知今日这聚会的缘由，得了族长夫人的眼神提示，故意将话题引了过去。
秦夫人不屑地冷哼一声，“怎么会没听说？不就是，他家又抬了位小妾进去，还是个不省心的。”
“就是啊，你平时和吴夫人走得近，可知她是怎么想的？”莫夫人好奇地打听。
“怎么想？先好吃好喝的哄着呗，等她真生了儿子，便把儿子抱到身边来养。”
族长夫人一直关注着云贞娘的表情，见她眉眼一动，故意问了句，“要是哄出了娇性子怎么办？”
“娇性子？一个小妾而已，儿子被拿捏在吴夫人手里，她还能怎么折腾？若是闹得厉害了，直接卖了打发出去完事。”秦夫人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
莫夫人摇摇头，“听闻那吴夫人是个心善的，怕是做不出来。”
“再怎么心善，也不会任由小妾骑到头上的。吴夫人可是个聪明的，小妾刚进门，就分了家事给她管，又许了好处给她，说是将来让她当个二夫人，这番作派下来，吴老爷觉得她大方懂事，小妾对她感恩戴德，等真生了儿子，让不让她管家，当不当二夫人，可都是她说了算的。”
云贞娘越听越觉得惊心，原来那位秀才娘子存的是这般心思，若是她心热答应了，岂不是上了大当。
“说得也是，妾就是妾，再怎么尊贵，在夫人面前不过就是个下人，不听话的打发出去就是，听话的多调教些时日，也算是个助力，秦夫人家里那位不就调教得很好。”周三夫人不着痕迹地又将话题引到了秦夫人自家身上。
“可不是吗？那日我可是见着了，秦夫人吃饭穿衣，她都是亲自服侍，生了儿子也不娇纵，儿子养在秦夫人身边，从不私下往儿子身边凑，规矩是极好的。”族长夫人边说边拿眼睛瞄了云贞娘一眼，见她惊慌失措地绞着手绢儿，心里愉快得紧，这法子还真好啊，云贞娘这次该死心了吧。
秦夫人面有得意，嘴上却说，“也不是我调教得好，她本是个老实本分的，这人啊，当了妾就要知妾的本分，若是守不住这本分，何不寻个普通人家，自各儿当家作主多好。”
云贞娘一直绷直的腰肢晃了晃，那日族姐劝她，她还当族姐是拿话诓她，原来那些富贵人家的小妾还真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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