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奶夫人传奇

    第九章

    节外生枝

    一

    总第六十五

    龙少阳万万没有想到，余站长会把自己控制起来。自己救过余站长的命，他不说感恩，至少不应这样呀。余站长吱呀一声推开房门的时候，龙少阳的脑子还没转过弯。

    余站长的脸上挂满假惺惺的笑，非常热忱地给龙少阳倒了一杯水。龙少阳没有接。他又递过去一支烟。这次，龙少阳接了。余站长面对着余站长坐着。

    “说吧。”余站长说。

    龙少阳眯缝着眼，仍烟雾在眼前缭绕，没有吭声。

    “你和松下美枝子—”余站长见龙少阳许久没有吭声，忍不住暗示道。

    “我和松下美枝子？那个日本女特务？余站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把我和日本人扯在一起？”龙少阳把烟头扔在地上，十分之愤怒。

    “龙少阳，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和那个日本女人关系不正常？要不是战争结束，说不定鹰计划你早就拱手相送。”余站长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地。

    “余站长，栽脏要有根据，血口喷人有什么意义？”

    “龙少阳，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军统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余站长，说话你得讲良心！”

    “不错，你是救过我的命。从私人关系讲，咱哥俩没得说。可这是原则。你和松下美枝子不清不楚，和赤党那个六奶夫人又不清不白，你让我怎么帮你？”

    “余站长，我提醒你一下，你刚才这话犯了几个逻辑性的错误。第一，从咱俩认识的那一天起，咱俩就不是兄弟；第二，我和日本人不共戴天；第三，那个六奶夫人我连面都没有见过，说我和他不清不白，那是八杆子都打不着，更和你说的什么赤党扯不到一起。”

    “伶牙俐齿，不错不错。不过龙少阳你也犯了两个错误。第一，你选错了时间和地方，第二，你选错了人。”

    余站长收起笑容，转过身示意用刑。两个彪形大汉走过来说了声对不起，架住龙少阳拖起这走，把他绑到铁架上。而后轮番仰起鞭子。龙少阳咬紧牙，心中不停地咒骂余站长。新伤加旧伤，鞭子过后，生疼生疼。他刚开始还有些思维，渐渐地昏眩过去。用刑的人停下手，不知所措地瞧着余站长。

    “用冷水把他泼醒，看他招不招！”余站长命令道。龙少阳龙少阳，你不是很凶哦？还不是照样栽在老子手上！余站长想，脸上浮出得意的笑容。他受不了牢房里污秽的空气，叼着烟来到外面。

    余站长一到外面就看见有两个警察在晃悠，他忽然心生一计，走过去一人递了一支烟。两个警察都认识余站长，显然有些受宠若惊，忙朝余站长欠了欠身。

    “两位老兄今儿个咱有空到我这里逛逛？”余站长装着漫不经心地。

    “今天轮到我们巡逻，路过这里。”其中一个年长的解释道。

    “哦。现在情况比较复杂，你们要提高警惕。对了，你们局长呢？我有一阵子没看见他了。”余站长关心地。

    “我们局长忙着呢。”另外一个抢先答道。他瞅瞅四周没人，凑近余站长压低声音，“他最近又有了一个相好，是一个戏子，长得可水灵那。”

    年长的用手拍了一下同伴的脑袋瓜子，训斥道：“就你话多，连局长的闲话也敢讲！要让局长屋头的那位听见，吃不了兜着走！”他转过脸朝余站长满脸堆笑：“余站长，我这兄弟不懂事，他胡说八道哩。你别往心里去。”

    “都是男人哩。”余站长说，他淡淡地笑了笑，表示理解。他话锋随即一转，“有个立功的机会—”他欲言又止。

    两个警察听余站长这么一说，都眼巴巴地望着他。

    “就看你们愿意不愿意。”余站长补充了一句。

    “余站长，只要是立功，谁不愿意呢。说吧，要我们兄弟咋干？”这一下，年长的也有些克制不住。

    余站长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两个警察眉开眼笑，忙不迭地给余站长装烟。

    “余站长，你帮了我们，我们兄弟俩会记住的。”年长的讨好地。

    “本来这事我们军统自己会处置，可又怕别人说闲话，还是交给你们警察局比较好。”余站长一本正经地。

    “那我们什么时候带人走？”另外一个迫不及待。

    “随时都可以，现在都可以呀。”余站长笑眯眯地。

    “那我们找车去！”

    两个警察异口同声，乐滋滋地走了。余站长把手中的烟甩到地上，又用脚狠狠地踩了一脚，龙少阳呵龙少阳，你别怪我心狠，要怪，只怪你命不好。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吴局长这两天算是烦透了。家中的母老虎赖春花不知咋的知道了自己金屋藏娇的事，天天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连耳跟都不得清静。你说自己吧，都过五十的人了，好不容易才遇到这样一个红颜知己，这红红和赖春花要是放到一起，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没法比。你说现在当官的，哪个没有个三妻四妾？自己堂堂一个警察局的局长，也他妈活得太窝囊了！可他妈的，赖春花还要闹到李将军那里去，你说自己这老脸往哪搁？吴局长一支连一支地抽烟，越想越烦。

    吴局长回想起第一次和红红见面，那次多喝了两杯，宪兵团的邵副团长非要拉自己去听戏。结果在戏院和红红一照面，乖乖，这哪是什么人那，这简直就是上天送来的仙女！吴局长的眼睛一下子直了，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以后的日子，吴局长有些神魂颠倒，总是寻找一切机会接近红红。可红红是个冷美人，有时还把自己据之门外。红红愈是这样，愈是激起吴局长征服的欲望。终于有一天，红红成了自己的床上客。当她的身体在自己眼前展现的一刹那，吴局长还是有些把持不住。他阅女无数，可没有哪个女人像红红一样像磁铁一样吸住自己的眼球。你瞧，她白皙的身子，傲人的双胸，水汪汪的大眼，尤其是她醉人的笑容，是男人都要被融化。吴局长抱住红红，感觉不是抱的一个人，而是一堆滚烫的火球。而自己正被这个火球慢慢地融化。让他十分难堪的是，兄弟还没进入状态就败下阵来。吴局长回忆起这些，笑容不经意地爬上脸颊。已经两天没到红红那里去了，还真有点想。可今天母老虎过生日，是没戏了。想到这，吴局长忍不住激灵了一下，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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