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妈的,这回面子丢大了!老K恨恨地说了一句,靠在椅子上不再言语。气氛很紧张,周围很静,似乎连空气的对流都听得见。好大一会儿,老K一字一顿地说上回那人没死。
“大哥,这不可能。我明明命中他胸脯的。”小三急了,辩解道。
“是呀,我们还扔了颗手榴弹。”老胡补充了一句。
“我们去的那天,他根本没在屋子里。”老K说。
“真是活见鬼了,那我们杀的是谁?”老胡不服气,瞪大眼睛望着老K。
“我们太低估他的能力了。这小子原在中统混过一段时间,对我们的道道知道得不少。”老K说。
“那我们再去干一次不就结了。”六奶夫人在旁插了一句话。
“他早就去了外地。就是不走,也早换了地方,不容易得手的。只有以后找机会了。”老K说。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以后做事,一定要仔细,千万马虎不得,要是失了信誉,就别在江湖上混了。”他补充了一句。
六奶夫人慎重地点了点头。老胡和小三也表示以后一定要小心。很快,他们又接到一桩活。
这次要杀的是一个投机商。他的对手想吃掉他的市场,出了很高的价给老K。老胡他们都很振奋,只要准备充分,杀一个商人比杀一个汉奸容易多了。也许因为如此,他们把机会留给了六奶夫人。六奶夫人似乎没费什么劲,一只飞镖就结果了商人的性命。商人临死的时候挣扎着看了六奶夫人一眼,目光中满是凄怆和迷茫,让六奶夫人久久不能释怀,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好长一段时间,她才调整过来心态。日子昏昏噩噩地过,六奶夫人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转眼过了半年。
日子长了,六奶夫人和老胡、小三打得火热,不知从何时起,也学会了开玩笑。老K平时主要在外揽活,在家的时候很少。随着时间的推移,六奶夫人觉得老K越来越难琢磨。琢磨起来费劲,后来干脆懒得去想,反正安排什么做什么。
这天,小三从外面回来尿急,想也未想就推开厕所门,他的前脚刚进去,一声哎呀吓了他一大跳,后退时许是太急,他差点摔倒地上,恍惚中眼前闪过一大片的白。
六奶夫人蹲在厕所正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一声吱呀打乱了节奏,赶紧把裤子往上提。待弄清是怎么回事时,不由浑身有些燥热,再也找不到那感觉,只好草草了事。六奶夫人从厕所出来时,小三已在外面解决好内急。四目相对的时候,俩人都有些尴尬。正在这时,老胡冒冒失失地闯进来。老胡的眼睛好象有毒,一进门就看出了端睨,他指了指俩人。
“你,你们……”老胡有些不知所以。
六奶夫人低着头,小三脸红红的,俩人都不知说什么好。老胡叹了口气,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坐到椅子上。六奶夫人觉得自己再不开口,就更说不清了。小三也是,汗水把衣裳都湿透了。老胡抽了几口纸烟又把它捏灭,他站起身,像作出什么决定。
“事已至此,先还是不要告诉老K。”老胡说。
“老胡,你在说什么呀?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六奶夫人辩解道。不知为什么,她有些心虚,不敢看老胡的眼。
“是呀,胡大哥,你不要乱猜。”小三说。
“什么事也没有?不要乱猜?难道说,是我眼睛瞎了没有看清?”老胡感到被戏弄,有些生气。
“是呀老胡,你别想左了。小三小屁点大的娃,我和他能有什么事!”六奶夫人认真地。
“你别瞧不起人,我今年十九了,不小了,说不准还比你大呢。”小三不服气地。
“比我大?你让老胡说说,咱俩究竟谁大?对了,你不说我还想不到,这么久了,你咱一声姐都没叫过?”六奶夫人直视着小三,不依不饶。
小三答不起腔,退到角落。
“好啦好啦,你们俩别逗嘴皮子了。没事就好,刚才吓死我了。”老胡抒了口气,制止道。
这事就像一场闹剧,很快又平息下来。
晚上,小三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实,老是翻身。老胡有些烦,隔着被子拍了拍小三。但小三还是静不下来,他只要一闭眼,眼前晃悠的都是一大片的白。兄弟也不争气,老想从裤裆里钻出来。小三觉得自己很下流,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可是不管用,他依旧在想,兄弟依旧在蓬涨。老胡受不了,干脆从床上坐起来,他燃上一支烟,吧嗒吧嗒抽了几口。小三受不了这烟味,也从床上坐起来。
“想什么呢,小屁点?”老胡饶有兴致地。
“啥小不点,我都十九了!”小三瘪起嘴,不高兴地。
“哟,只许别人叫,就不许胡大哥喊了?人不大,心事倒不少。给胡大哥说说,脑子里都在想些啥?”
“没,没想啥。”
“没想啥你紧张啥?跟胡大哥捉迷藏?”
“真没啥。就是睡不实。”
“你心里要没东东,你咋睡不实?你是信不过我,不当我大哥!”
“不是。我是,我是,大哥,我要真说出来,你可不许笑话我!”
“说吧,我当你是兄弟,咋会笑话你。”
“大哥,你说女人会是啥样子的?”
“你刚才说啥?女人是啥样子的?你又不是没见过!”
“我是说,我是说……”
“我明白了。兄弟,你要真想女人,明儿个大哥让你见识见识。这事是大哥的不对,你十九了,是个小大人了。”
老胡忍住内心的笑,摸了摸小三的头,一本正经地。说了这么久的话,俩人都有些困了,复又倒头睡去。
第二天,老胡果真没有失言,带小三来到春色满园。春色满园在凌家巷子附近,是一栋木楼,共三层,看上去古色古香。老胡和小三刚进去,立即迎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妈子。老妈子穿一件绿色的旗袍,擦着浓浓的胭脂,她摇晃着手中的手帕,一脸浪笑着走来。
“哎哟俩位客官,真是稀客!快屋里请屋里请。小二,上茶!”老妈子忙不迭地招呼老胡和小三坐,十分热情。
老胡坐到椅子上后翘起二郎腿,他刚掏出香烟,老妈子忙殷勤地划上火柴,他朝老妈子脸上喷出一团烟雾。老妈子摆摆手,依旧满脸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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