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师叔应该洗洗澡了,院子里有口井,我去帮你打水吧。不过我听说那口井里曾经死过人,怨气很重,万一那个人的鬼魂还停留在井里怎么办……”于是乎吧啦吧啦她又说了一大堆,说得跟个恐怖故事似的越说越是玄乎,把半夜从井里传出的哀怨哭声都说出来了。
赵季枝瞠了她一眼,这丫头喜欢说话的缺点到底是跟谁学的,莫非是那张老头,可是平时也不觉得这丫头啰嗦啊?只觉得张小凡话多,倒是没注意到阿夏。
阿夏说完闭上了嘴,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黑暗中就会突然跳出来一只张牙舞爪的鬼怪一样,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抓着赵季枝袖子的手,掌心都冒着冷汗了,她苦着一张脸,眼睛里似乎有晶莹的泪花儿。
赵季枝忍不住轻笑,说道:“看你还说,把自己吓着了吧,如果不敢回去的话,就呆在这里吧,师叔会一直看着你睡觉的。”
“然后等我睡着了,把我扔到院子中央去。呜……”她轻轻地哭了起来,眼睛里泪花儿像掉了线的珠子般掉个不停。
门外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水,雨水打在院中那些树木宽大的叶片上,发出沙沙的响声,阿夏觉得她想师父了,这些日子以来都这么漫不经心的情感,这时候如洪水般倾泄而出,总算把压制在心底的那股相思全部暴发了出来,脸都哭得模糊了。
赵季枝似乎吓住着,紧紧地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宝贝,别哭了,等师叔做完这件事情,就带你回天山,山下都是吓人,我们不要跟他们玩了,万一把命玩没了可不好了。”
夜色黑压压地沉了下来,四周一片漆黑,天边唯一能发出一点儿光亮的星子也被乌云盖住了。
南宫曜靠在一棵大树下,密密麻麻的树叶挡住了大半的雨水,可是还是有雨水从叶片的缝隙里滴落下来,落在了他的头顶上,渗透着凉凉的感觉。
夜点起刚刚做的火把,沉沉地说道:“真是奇怪,刚刚明明星空明朗却会下雨,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瞟了一眼南宫曜,忍住怒意,说道:“若不是因为你是小姐的师父,我才懒得跟你一路呢,把小姐气跑下山了,我真想痛痛快快地把你揍一顿!”
“难道是阿夏哭了?”南宫曜喃喃地说道,清冷的声音似乎穿破厚厚的雨雾。
夜的脸色一僵,疑惑道:“你怎么什么小姐哭了,小姐受了委屈才会哭的,一哭天就下雨,而且你怎么知道天下雨,小姐在哭呢?”
南宫曜微微地勾唇,火光下修长浓密的睫毛低覆柔软,垂眸缓缓而道:“正如你说的,因为下雨了,肯定是阿夏在伤心了。”
夜轻轻一哼:“小姐出生的时候那是大夏大旱的第五年,可是就在小姐出生发出第一声啼哭的时候,天便下雨了,连雷声都没有,当时毒辣的太阳还照耀在天上,就是突然雨水了,久旱的大地被突如其来雨水冲涮,好一阵子地上还冒着水雾呢。”
虽然说起来显得太玄乎,好像有讨好大小姐之嫌,只是后来只要大小姐一哭,天空就会下雨,宫里的冯贵妃一度说小姐是妖女,为此夜还暗在半夜吓过冯贵妃好几回,虽然到最后都会大内的侍卫追捕。
南宫曜幽深的目光望向漆黑的夜色里,好像能穿透厚厚夜色看到阿夏一般,眼睛里泛着柔和的光芒,还带着一丝宠溺。
耳边突然回荡着第一次牵着阿夏的手,女孩那奶声奶气的声音,瞠着一双晶亮的眸子很认真的对他说:
“师父,我是来让你幸福的!”
南宫曜微微一笑,她是他的幸福,只是幸福离开他了,他而且觉得一点儿也不幸福,心里脑子里眼睛里,甚至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都在想着他的阿夏,他的幸福。
怎么可能丢下他就离家出走了呢?如果让他捉到她,一定会打断她的腿!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一阵风吹过来差点儿吹灭了夜插在树下的火把,南宫曜伸出衣袖过来,挡住了急风,站在树下负手而立。
“赵季枝也不见了,不知道他会把小姐带到哪里?”夜靠在树干处,雨渐渐下得小了,清凉的几滴雨水顺着树叶的叶片滴落在他的身上,男子皱了皱眉。
“先去严城吧。”南宫曜清冷的声音传来。
之前一直在盲目地找,现在仔细想想,赵季枝如果下山的话,肯定会去严城的。
为什么雨还没有停下来呢,阿夏,为什么你会哭,让他的心都突然痛了起来,他的幸福受伤了,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心痛感来。他真的不能相信阿夏伤心的模样会是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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