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手一顿,然后抬起头朝司马蘅一弯嘴角:“难得你还记挂着她?”又道:“你离开洛阳不久后,王后娘娘帮她指了一门婚事,却是把她远嫁了出去。”
“啊?!”这让司马蘅很是意外:“是何人家,怎么就嫁了去?”
“阆中那边的一户书香世家,虽离洛阳远了些,但却是好人家。国君对她仁慈,可也不好总留在洛阳,于是就让王后指了婚事,也算对得起刘宣王公矣。”刘曜淡淡的说来。
司马蘅只觉得这其中定是有发生了其他事情的,并不像刘曜说来那般简单,只是看样子刘曜明显不想深说,她倒也不好多问。只是回了句:“如此也好。”便也住口不再多说话。
成了婚,司马蘅才发现刘曜也并不像她表面看到的那般悠闲。每日里除了要进宫与国君议事外,他私下还会见一些人,有时进了书房就是大半日。商议的是什么事,司马蘅不得而知,也不会去过问。她知道刘曜身为将军,既然留在洛阳城里,有事商议也正常。
但大多数时候,还是会陪着她。有空的时候会带她去酒楼尝些好吃的食物,有时也会出城去游玩下,一时之间洛阳城里的百姓都知道。将军刘曜和临海公主,感情很是甜蜜融洽。
进宫去见河东公主时,她应是听到了传闻,却是好好的打量了司马蘅几眼,然后难得笑道:“的确比刚来洛阳时,好看了许多。”
司马蘅听罢便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微笑着垂首逗弄着小公主。
河东公主又说道:“如此,母亲也能放心不少。只是。”说着还是有些担忧的神色。但当司马蘅抬头看她时,她却是不再说下去,只是摇头:“无事矣。”
司马蘅知道她的担心,总觉得刘曜到最后还是会伤害到她,如今的安稳甜蜜也许并不能长久。司马蘅便放开小公主,只是上前伸手握住河东公主的手:“阿姐在这宫里定也是如此担惊受怕的。怕会一不小心这安稳的日子就不见。我只是想问。阿姐是如何渡过这么多漫长的日夜?”
河东公主一怔,然后慢声回道:“让自己不必想太多,如此才能过好,不然。只会让自己难受。”说完又看向小公主:“如今有了女儿,满满的心思便在了她身上,倒也不算太难过矣。阿蘅。你也要快点有自己的骨肉才好。”
司马蘅脸色一红,她前几日有收到敬安太后托过的信牍,上面也是这样叮嘱于她。只是这样的事情。她并不能做主。倒也是请了医者前来把脉养体,但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阿姐。你可知道刘媛姝女,是何原因远嫁?”司马蘅话了一个话峰,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河东公主眉头微皱:“为何问这个?其实她远嫁对你可是好事,不然,如今她住在宅子里,又对刘曜有那样的心思。你可却要防着她的。”
司马蘅道:“先前在洛阳里,她有助过我出城。不然我回到建康不会如此顺利。我只想着,她的远嫁是不是跟这事有关。”
“这倒也不奇怪,国君怎么会容忍一个背叛他的人在眼皮子底下生活。没有治罪已是恩泽,阿蘅,这事你便就不要追究了吧。不要问,只当无事发生。”河东公主告诫道。
司马蘅听了这话,便知道河东公主也是不清楚这事的真相的,也就不再多问,只是点点头。她又突然想到了采采,当时那么尽心侍候她的人,在她回到洛阳却再无见过她。怕也是受了惩罚的,想着心里便有些愧疚。采采并不知情,一切都是瞒着她的。
待出了宫,回到半路时,马车却是突然停了下来。小如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回头对司马蘅道:“公主,是鲜卑王子。”
竟然是子玉贞人,他竟还在洛阳。虽有些顾忌,但司马蘅还是下了马车进了旁边的酒楼里的厢房,与他相谈。
“你在洛阳,难道不危?毕竟你可是鲜卑的王子,汉王对你可不比我兄长,难道不怕他对你不利?”司马蘅有些奇怪的问道。
姬叔齐只是笑:“你的婚宴我是去了的,那样我都无事,可见我是安全的。”又道:“汉王并不愚昧,如今这样三朝各自平衡的局面,轻易打破对谁都是不利的。因此,我在哪里可都是安全。”
司马蘅这才松了一气:“那怎么这回却是想要见我?”
“我出来已大半年,是该回去了,你可能还不知,我的父亲身子如今有恙。”姬叔齐叹了一气:“这样逍遥的日子怕是日后都不会再有,公主,我们这次见面说不定就是真的最后一见。”
身子有恙,虽没有说得太过清楚,但也明白这其中所包涵的意思。司马蘅点点头:“那你一路要保重。”
姬叔齐点头,看着司马蘅笑道:“公主也要保重。还有,不要忘了你就算嫁了人,可你还是晋朝的公主。”
司马蘅苦笑一声,方才河东公主才告诫她不要忘记了本份,如今子玉贞人又是这般说。却是让她,着实高兴不起来。
见司马蘅不语,姬叔齐似看了她的心思,缓了缓语气:“当然,你与刘将军感情好,也是可以的。只是,你看我如今还孤身一人,始平公主之事还望公主能多劝劝。”
司马蘅听到这话,这才开了口:“我知道的。只是始平的事,怕贞人也是有所耳闻。”
“没有关系。”姬叔齐打断司马蘅的话,开口说道:“哪个女子不怀春,只要始平公主最后嫁的人是我便可以了。”
司马蘅再次说不出话来,她不是不知道子玉贞人娶始平的意图,可她无法拒绝。理由还在建康时,子玉贞人便给的很是充沛了。
“不说其他,王子章可也不是好人选。”姬叔齐道:“公主不会忘了。你曾对他的怀疑吧。只是如今你不在了建康,只怕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来的。”
司马蘅听到这话,却是一笑:“子玉贞人如此聪明之人,难道还看不出我在走前对他已有了防备吗?”
这次,却是换姬叔齐一愣:“此话怎解?”
“我不在了建康,就是料到了贞人所说的情况。再说。国君对他也是信任的。要他防备却是有些困难。所以,用始平公主的事,我让国君把他派遣到了另外的州县。”司马蘅却是说出了实话:“虽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但离始平公主嫁与贞人还需几年时日。就是这段时间,我会让国君渐渐把他看得并不那么重起来。”
子玉贞人怔了半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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