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初夏已经开始燥热了,年晨溪依旧躺在层层被褥的包裹里,程枫一边布针一边嘱咐止水:“新的几味药需先入水,半时辰后再加入其他的。一个时辰内煎好拿来。”
年晨溪看着程枫一脸凝重,加上久病成医,知道这次身体凶险,声音略微沙哑慢条斯理道:“程叔,您上次说以毒攻毒,不妨先试试。”
虽然习惯年晨溪每次说起自己的事情那种置身事外的态度,程枫还是不由得揪心万分。以毒攻毒,这是最坏的打算,说起来简单,其中险恶想必年晨溪早已清楚,需要准确判断余毒的分量,而且和体内的毒一样狠绝才有五成的把握治好。一旦失败很有可能比现在更难控制,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问题。
程枫忧心忡忡的拔了针,扶年晨溪坐起:“少爷,还有几颗汇滴丸想必短期可以控制。先送您回江南一切安顿了,我自有他法。”
年晨溪清楚,程枫只是安慰自己,目前哪里有更好的办法。除非能遇到三十年前行走江湖的怪医玄洲,其实就是遇到了,也得求上天眷顾,因为这个怪医并没有救死扶伤的医德,据说每次诊治全凭心情。
两人陷入沉默时,厢门开了,探月进来面挂淡淡的笑容从容道:“公子,这两日我亲自在宣王附上打探几番,宣王确实有众多暗人,皇上应该已将地下王朝移交给宣王了。另外也查到以前在梦妃宫里呆过的内侍和宫人,据说梦妃是有夫之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随皇上入了宫。皇上待她很特别,宫里一应俱全且样样都是最好,但自从有了宣王皇上便很少去见梦妃。后来没几年众人皆言梦妃香消云散,皇上也没有任何仪式和诏文,所以就有了梦妃极其不受宠的传言。宣王也从来没有祭拜过母妃,依属下看,梦妃也许并未死,仅仅是离开皇宫。”
年晨溪听后,低头沉思,黑如玛瑙的眼里如深渊,看不懂他分毫的思绪。待到抬头时,目光柔和,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那浅浅的笑容好似春日微风拂面:“这几日辛苦你了,看看止水安排的如何了?如果一切顺利,五日后启程。”
待到探月出去后,不一会止水又端药进来,依然板着脸:“公子,药好了。”
止水性子原本开朗单纯,和探月一样的年纪一样的面貌心计却差了不少。探月总觉得这样非常不适合跟着公子。逐渐训练他变得让人难以亲近,认为这样犯错机会多少能减少一些。可怜的止水一直心如热火,面如寒冰,分裂的活着。
看着年晨溪眉头不皱半分将药迅速喝完,止水接着道:“公子,韵华楼贵重的物件大体运送完毕。只是,这颗珍珠,探月说很重要,让我交予公子。”
说完就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敬重的交给年晨溪,盒子里正是那颗嵩王送给他们的龙眼珍珠。
年晨溪接过盒子,思索片刻,将龙眼珍珠拿出来放进随身一个旧荷包内,吩咐止水安排韵华楼教众的去向。止水领命立即
年晨溪望了望窗外,声音轻柔却仍然有些许惆怅:“思楚的身份确实让圣上怜惜,封了丽嫔,可现在即便诞下皇子也晚了。那个人这么急于把大权给宣王,难道是身体熬不了几年?看来我们还没有出手,已经有人早早布局了。”
程枫不可思议:“是啊,圣上刚到不惑之年,又是习武之人,身体理应不差。难道是太子或者睿王?”
年晨溪微微眯了眯眼,似乎这样能看清局势一样,低声喃喃道:“现在有了更简单的路,这些,已经无关紧要了。”转头望向程枫认真道:“程叔,曦太祖皇帝陵有没有详细的资料?记得天机派几百年来都参与曦国帝陵营建。您回江南后帮我查查。”
程枫恍然大悟:“少爷,原来您意思先拿令牌?可我们不是一直没有头绪才被迫来京城发展的吗?”
“已经有了。”年晨溪平静的回到,声音不大,却气势如虹:“这次,不容失败。”
苏昀在年晨溪受伤当日很快就收到了口信,只是看到年晨溪从容潇洒的进到将军府,着实吓了他一跳。后来才知道是探月安排的,他和年晨溪的身材相近,甚至脸型面貌都有些许相似,易容起来很简单。也不知道探月从哪里挖出这个人,让他都差点认错。此人自从进了府就没再回过韵华楼,一个口信直接送来一个大活人,这探月行事果然诡秘莫测。
苏昀不能联系年晨溪,心里焦急万分,知道必然有事情发生,等了几日都不见音信,正准备让暗部飞签卿羽,试试用白雪探探虚实。只见莘息飞奔过来低声道:“教主,韵华楼没了。”
苏昀闻言大骇,忽又想到什么,放平心态追问:“怎么没的?”
莘息继续低声说道:“是大火烧的,半个时辰全部灰飞烟灭。应该是公子下令的。”
年晨溪到底出了何事?两年的心血就这样一把火烧了?为何迟迟没有音讯?苏昀依旧心急火燎,一言不发出府向银河走去。
每当心绪不宁时,苏昀总喜欢在银河畔的五孔桥下静静呆会。今日刚到就听桥上喧哗声、哭哭嚷嚷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上桥后看到重重围观的人前面有一女子立于桥上,作势跳河,旁边几个男子拉拉扯扯。仔细一瞧,那女子却是韵华楼的焉凝。
苏昀扒开人群上前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逼焉凝姑娘跳河?”
焉凝身旁一男子轻蔑道:“呦?哪来的小白脸?英雄救美也看清楚情况!明明是她要跳河,我们拦着。”
苏昀也不争辩,两三招打退了焉凝身边的几个男子,拉起焉凝手腕将其拽到身后。几个男子看打不过苏昀狠声威胁道:“知道她是谁的女人吗?小白脸都敢碰?要不是当年她落魄我们爷救了她,哪有她今天哭着喊着跳河?”
苏昀冷冷道:“你们爷关我什么事情,但逼迫焉凝我不会不管。”
焉凝在苏昀身后梨花带雨,伸手回握年晨溪的手,柔声道:“谢谢年将军,焉凝自己命薄。”说完便松开手退后几步跳下桥去。待到苏昀回神,只能看到一片粉衣挣扎几下随着流水越飘越远。
桥上的人也是呆愣了片刻,才有人大呼“救人”。待到苏昀飞身而下,却已经追不到那个粉色的身影。苏昀拖着一身湿衣面色疲惫的回府。进了内宅却精神焕发飞奔到书房,也不急着换衣服,伸手从里衣袋拿出一个小小的竹签。这个竹签正是焉凝握他的手时递与他的,因为一时意外,所以在焉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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