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羽随年晨溪来到一处无人的包厢,发现他对这里了如指掌,不禁暗暗怀疑韵华楼是否和他有些许关系,年晨溪为何大老远从江南跑到京城开酒楼?实在想不通。
碧玉没料到小姐和武状元竟然是旧识,喜笑颜开的出去关了厢门,至于又躲在哪里犯花痴就无从得知了。
见到卿羽开始,年晨溪已然卸下了面具,脸上也不再挂着那淡淡的笑容。卿羽感觉现在他的微笑才是由心而发。
虽然多年未见,但卿羽坚信年晨溪一定有考取状元的能力,只是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选择为朝廷卖命:“溪哥哥快说说状元是怎么回事!”。
“你舅舅四年前突然把教主传给昀,昀觉得熙芸教不能总深居江南,试图在北方有所发展,特别京城多少要有点依靠。”
苏昀父亲苏远尘,年轻时和苏秋梧性情相投,一见如故,两人又同姓苏,便欣然结拜义兄妹。这样卿羽从小就有了这么一个便宜舅舅和两个不算表哥的哥哥。
说起这两个哥哥,卿羽恐怕记忆最深的还是年晨溪。
卿羽幼时在玩伴不多,每次娘带自己去舅舅的熙芸谷卿羽都十分开心。小卿羽常常缠着年晨溪和苏昀去爬谷外的云霞山。云霞山不高,可每次年晨溪都会在山腰中间停下说饿了,需要找点野果或者烤肉来吃,刚开始两个小少年都会为谁去觅食而争执不下,最后双方决定猜狗尾巴草长短来决胜负,猜对的去觅食,猜错的来生火。基本次次都是苏昀和卿羽留下来生火然后漫长的等待着年晨溪的食物。苏昀每每垂头丧气生火的样子让卿羽直到十岁时还以为,生火是一件非常艰辛的事情。
后来卿羽才从鹤宫弟子口中得知,三人出去他们都要暗中保护,每次年晨溪早早就打好了猎物或摘了野果,却宁愿在山腰里呆着,不是拿出先前藏好的书看就是练功打坐,磨够了时间才回去。据这位弟子所言,彼时这两个小少年根本就不喜欢和女孩子在一起,觉得一起玩那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卿羽这小丫头又难缠,碍于苏远尘淫威两人也不能不理她,所以最后能避就避了!直到此时卿羽才明白自己小时候竟然这么不招人待见。
由于猜草年晨溪总能赢苏昀,小卿羽对年晨溪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年晨溪那一点点小伎俩在小卿羽的四处宣扬下几近妖魔化。最令年晨溪郁闷的是,之后的两三年小丫头每次来熙云谷,总像小尾巴一样粘着自己。
避无可避,年晨溪只好采用怀柔战术,哄着执着的小丫头说:“小羽喜欢跟着哥哥是不是因为觉得哥哥很强?那小羽要不要把自己变得和哥哥一样强呢?其实也不难,多读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定可以的。哥哥先教你书法吧?”卿羽欣然答应。年晨溪所谓的教就是扔一堆名家字帖让小丫头慢慢练,美其名曰练的是心志坚定,可他自己倒没有坚定的心志教她,一会就不见人影了。直到有有一天年晨溪无意来到卿羽住过的客房,看到书架上全是一叠叠的字帖,才忆起似乎卿羽七岁后再也没有来过熙云谷。
年晨溪和苏昀一起长大,卿羽想到苏昀也是好多年不见了,便问道:“那昀哥哥还在江南?”
年晨溪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不过很快消失,卿羽尚在重聚的惊喜中倒也没发觉。
“是啊,昀一直在教里帮你舅舅打理,你舅舅四年前突然传位便远行了,至今不见消息。”
卿羽体会到年晨溪话中的无奈和黯然,虽然昀是舅舅唯一的儿子,溪没有父母,但舅舅从来都是把他当亲儿子抚养,甚至有时候胜过昀,舅舅突然不知去向,他心里肯定不安。
“舅舅突然离去,扔下至亲和教里的兄弟,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溪哥哥不必伤怀。我回头也问母亲要些鹤儿出去打探打探。”
“姑姑知道的,她说不必打探,义父临行前和她道别嘱咐了。”
卿羽也没注意到年晨溪说“义父”两字时的僵硬,随即安慰道:“哥哥放心吧,舅舅内功深厚,江湖上鲜有敌手,他办完事情必然会回来的。”
卿羽的安慰似乎起了点作用,年晨溪好笑的看了眼一身男装的卿羽:“你小时候每次听说要回京城都哭哭啼啼,现在日子挺逍遥啊?”
“一样很无趣哪,这次回来听碧玉说韵华楼如何如何了得,就想着看看呗!哈哈,不过真好遇到溪哥哥!”卿羽突然又揶揄道:“对了,溪哥哥,刚刚那位公主对你可是很上心呢,没想你来了京城艳福不浅,我家碧玉看到你就差没流口水了!”
年晨溪果然还是江湖儿女,双眼掩不住的鄙夷:“还不是他么!让我考什么破状元,还让我多和皇室接触,要不是大硕驸马没什么实权,估计恨不得让我娶三个公主!”
“你既然不喜欢,当初为何不在教里找别人来做?”
“他似乎只相信我,而且,是我先答应他的。”
卿羽暗暗奇怪,印象中苏昀见到谁都以诚相待,行事不拘小节,虽不说轻信于人,但也不至于如此猜疑。真是六七年不见了,要说人没点变化也是不可能的。而年晨溪今日的言谈随性而至,也和小时候的印象大相径庭。
两人又闲聊几句,卿羽看时辰不早了,便要起身回府。突然想到还不知道年晨溪府邸,正要询问。年晨溪已然道:“教里的飞签你记得怎么读吧?我会吩咐人找到你园子飞签传书。听说小羽已经是少宫主了,应该习了御鹤之术吧?”
说到御鹤,年晨溪和卿羽都开怀大笑。当年五岁的小丫头看着两个十来岁的少年天天不是舞棒弄剑就是拳脚对练,想到自家外公和娘亲却如谪仙一样立于鹤背,随处皆可飘来飘去,长衣当空,无风自鼓……小丫头就想,学这些又丑又没意义,碰倒厉害的敌人,直接骑上鹤儿溜走,那即便是逃,也逃的轰轰烈烈,飘逸华丽!便对两个少年夸下海口,两个月后谅他们轻功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小丫头想当然以为只要鹤儿熟悉了,就像骑马一样。要真如她所想,大硕的驿站就可以全部关掉了。总算小丫头身体轻,还真能骑上鹤背,外公看着有趣,就领了一只温顺的给她。
两个月后,当两位少年看到的小丫头的所谓的轻功,不是被那只仙鹤甩入湖里成了落汤鸡就是被扔在湖边那颗秃秃的树顶,战战兢兢等他们援救。
后来卿羽才知道,外公和娘亲是需要习鹤宫独创的内功心法,在一段时间内使得自己身轻如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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