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张峘提出要送他回去,因为下午难得的放假一天。这几天天气过于燥热,学校出了一起打架事件,校方让各年级的班主任好好自省。林彤之前在一中,一中的学习风气很好,大家都各自埋头苦干,眼睛恨不得天天钻进书本里,哪里来的休息时间友人们对张峘的热情持不解的态度,席间吴浩悄悄的问张峘,林彤是不是和他家里有关系的人,张峘直接告诉这小子,他对林彤一见钟情。吴浩当他开玩笑或者是一时兴起,也就随他去了。
林彤坚持自己坐公交回去。张峘想着切不能操之过急,于是赶忙和他交换了手机号码,说对学校有什么不熟悉的地方可以随时找他帮忙,他非常乐意和同学互帮互助。林彤轻轻的道了谢,在站牌等了车便离开了。
张峘叹气,理了理这一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好像无头无尾,好像似真似假,好像云里雾里,好像前一刻还环抱着爱人的尸体,如今他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么年轻,爱人面容上的眼眸,鼻子,嘴巴那么鲜明。好像失而复得的宝贝,真的拿在了手里,也并不安心。
“谢敏,你打我一顿吧!”张峘从谢敏的口袋里掏出一包万宝路,抽出一根点燃。
“你是有病吧?”谢敏看着友人,立马捶了他肩膀一拳。
“哎呦会疼!”
张峘嘶哑咧嘴的笑了起来。立马神清气爽的拦着出租车回家了。
回到家,客厅里老头子正和一帮手下说着什么。张大云年轻时本是镇里有名的年轻木匠,雕些树根作为工艺品卖给城里的有钱人。后来被一个有钱有势的客人相中,问他可否愿意跟着自己。张大云一咬牙舍去了这门有技术不愁没饭吃的活计,跟着z市的老大做起了手下,他也成器,没有辜负老大的一番栽培。老大一走,如今接了班。把帮里原有的基业不仅做的风生水起,还连枝带叶的发展了不少其他行当。把原有的放高利贷这样不上台面的生意都转成了一间间合法的信贷公司,在z市开着不少酒店茶楼,歌厅酒吧,直把帮里原先不太服气的几个长老治的服服帖帖,几个长辈现在每个季度拿着分红,也渐渐的不再插手帮会的事情。张大云老来得子,40几岁张峘才呱呱落地,所以张峘的姐姐现在早已嫁做人妇,在家相夫教子,孩子生了三个了,模样保养的还像年方十八。家里长姐虽然已为人妇,可是威严还在,恨不得这个弟弟早日懂事,长大成人才好。父亲的白发一年比一年多,弟弟还不能身挑重担,夫家那边从政,也不方便插手娘家的事。z市现在当家的一把手姓王,二把手就是林彤他老爹,话说这时林喜荣位子还没扶正呢。林喜荣的作风不太好,在外面养了好几个,另有一子一女。林彤虽是他结发妻子所生,但是传闻和父亲关系不太好,但纵使关系不太好,人家也是名正言顺的副市长的儿子呢。现在王姓当家的也连坐了几届,林喜荣是空降的常务副市长,上面意思已经做的很明显,就等姓王的退了。
老头子一看小儿子进门,气就不打一处来!
“年纪轻轻的就在学校拉帮结派的,是让你去学习的,还是给你机会去交些狐朋狗友的?”老头子的胡子气的一缕一缕的,这帮里的几个堂主都和张峘熟着呢,几乎是看着这小孩长大,平时张峘和朋友们在场子里的吃喝花销也都没有报上去,记在几个叔叔伯伯的账目下。小孩子能花几个钱?但是老头子今天无意中看了上个月的账本,发现有张会员卡每个月总有一些小款子是挂在人家账上支出的,这一问居然是家里的那个小兔崽子!真是被长辈们惯的越来越不像话!都吃喝玩乐玩**到自家公司了!
“...”张峘保持沉默,确实10年前的自己干了不少荒唐事。15岁的时候还搞大了人家闺女的肚子。老爹在上一世就一度恨铁不成钢,张峘上完大学就把他丢到一片荒芜的a市去,让他自己看着办,要么自己单枪匹马做出一番名堂,要么自生自灭全当没养过这个废物。尤其是知道儿子大学几年啥也没干,尽和男男女女鬼混去了,对方还是林市长的大儿子,让老头子打也不敢骂也不是,只一气发到儿子头上。天知道张峘带着自己的小团队在a市那头几年有多难,张峘累起来连民工都不如,和工人一起吃着伙饭,和他们一起扛着麻袋,末了等人家走了还得自己收拾垃圾。建a市第一幢商业大楼的时候,张峘压力太大,尿尿的时候都带着血丝。最苦的时候,林彤在国外留学镀金,所以等到林彤回来再跟着他的时候,他已经疲惫的没有力气谈情说爱了。更愿意和谁欢乐一场好聚好散。林彤那几年真是人.妻圣母受啊,把真心都掏给了张峘,无奈即使长久的陪伴,张峘可以在床上说再多的甜言蜜语,他知道自己也近不了张峘的心。
张峘抬起头来郑重的说,“父亲,以后不会了。”
这张大云狐疑的敲了敲手里的拐杖,看着难得温顺的小儿子,倒是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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