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一只小狗狗,皮毛暗黄杂乱,满身尘灰,奄奄一息躺在公园草地上,腿上还有伤,多半是被人抛弃。
我不懂狗,看不出这是什么品种。可我是个毛茸控,最喜欢毛茸茸的东西,这只可怜的小狗立刻俘虏了我的同情心。
于是我把它捡回家。
小区楼下就有宠物店,小狗伤得很重,动手术花了五百块,附赠洗澡,还送了个狗窝。
我决定把狗窝放在卧室床头柜旁边。
我决定给狗取名叫黄黄。
我决定不要太宠它。
我决定……
就在一切都搞定,只差把黄黄放进窝里的时候,黄黄醒了。
头抬起,乌溜溜的两只眼睛与我四目相对。
它发出声音了,清脆带着点天真的男声。“是你救了我?”人类的语言。
我愣了。一只……会说人话的狗?
黄黄站起来,浑身重重一抖,踢了踢包扎好的前腿,顿时萎靡神色不见,全然神采焕发。上前往盘子里的狗粮嗅了嗅,然后它又说话了。“我不吃这个,我想吃烤鸡,要两只。”
一只会说人话,还会点大餐的狗。
好半天,我回过神来,继续与它四目相望,清了清嗓音,问:“你是狗吗?”
黄黄点着狗头:“我是犬。”
我将狗娘往黄黄面前一搁。“是狗只能吃这个。就算你是只会说人话的狗,也不能挑食。”我已经决定了不能太宠它,再说这狗粮贵的很,一袋八十块。
黄黄的眼中立刻蒙上了雾气,仰着小脑袋看着我,眼神很委屈很可怜,喉间还发出呜呜的哀戚声,闻了闻狗粮,又看看我,一只爪子搭在我腿上挠啊挠。而我依然严肃坚定不动摇。
过了半分钟,黄黄心不甘情不愿地坐着啃狗粮。它的教养倒是很好,吃东西的时候不发出声音。
这时候我想了想,虽然狗会说人话是怪了点,可是你看吧,这沟通起来没有障碍啊,它上厕所我不用教,嫌它吵可以直接请它闭嘴。比普通的狗还要好养。
再看看黄黄,吃饭的时候一只爪子不停地刨啊刨,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不停抖动,长长的尾巴时不时敲着地面。我一下子萌了。忍不住道:“黄黄,爪子伸出来。”语气有点颤抖,有点像拐骗小女孩的怪叔叔。
黄黄抬头,乌黑的眼睛转啊转,清脆地说:“我不叫做黄黄。”
狗会说人话……真是破坏气氛。
我沉下脸:“闭嘴,不许说话,把爪子伸出来!”
黄黄的眼神又变得很委屈,只好把爪子伸出来,放在我的手上。果然很柔软,毛茸茸的掌下还有嫩嫩的肉垫,摸起来好舒服。又去摸耳朵。黄黄很不适应我的碰触,耳朵一颤一颤得很厉害。好可爱,好柔软,当下我一把把它抱在怀里。柔软的毛轻触着我的脸,像微风拂过。
好舒服好好摸!就是体积稍微大了点,要是再小点就好了,我可以抱着睡觉。
不料黄黄触电一般,飞快地挣开我,用力后弹,跳到老远,惊恐看着我。
怎么反应这么激烈?我疑惑:“碰到你的伤口了吗?”我靠近去要检查,谁知还没碰到它,它又飞快地跑到了另一边。动作之敏捷,一点也看不出像有伤的样子。
我不高兴了:“你躲什么?”
“男……男女……”黄黄依然惊恐看我,颤抖并且结巴地说:“男女授受不清。”
我轰然倒塌。
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上去抓它。黄黄被我逼到墙角,退无可退,身体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仰着小小的脑袋,漆黑明亮的双眼倒影着我邪笑的脸,尾巴垂得很低很低,显得惊恐无奈。
“你是狗,是狗懂吗!”我义正严词训斥黄黄,但一抓住它毛茸茸的爪子,语气又缓和了。“你是我的小狗,我是你的主人,给我摸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懂吗?”然后继续去摸黄黄的耳朵,小心不碰疼它的伤口。
黄黄颤抖着身体,呜咽了几声,很快老实了,垂着脑袋任我摸了个够。
真是只听话的宠物啊!我可以教它握手,站着走路,算算术题,帮我拿东西……我开始有点激动了。
等心情慢慢恢复,困意一下子涌上来,看看钟,已经十一点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打了个哈欠,揉揉黄黄的头,说:“你也应该累了,睡觉吧。”
说着,把它抱到狗窝里,自己拉了被子,爬上床准备睡觉。
黄黄在窝里躺下,站起来,换个姿势,躺下,再站起来,转个圈,再躺下,毛茸茸的长尾巴随着它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把它自己转晕了。它晃晃脑袋,跳出狗窝,两只前爪搭上床,露出可怜兮兮的小眼睛。“那地方太小了,我睡着不舒服。”
小?我看了看那狗窝,是成年大狗型号的。黄黄是只小狗,三只黄黄都能容下。
“你以前的主人给你睡在哪?”我问。
黄黄委屈看着我:“很大、很大、很大……非常大的屋子。”
我再问:“不是狗窝?”
黄黄更加委屈了,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我睡床。”
溺爱啊,绝对是溺爱啊,一只狗被宠得如此娇惯。就算会说人话,也不能享受着人的待遇吧。要是所有的狗都这样,我们这些穷人还么活啊。在这一刻,我强烈感到了为人父母的重大责任,我必须教会黄黄什么是勤俭持家。“你以前的主人一定是个富商或者大官吧。”
黄黄本来是懒懒搭在床沿上,此刻忽然精神一震,扬起头,两耳一竖,眼睛发亮,舌头伸出来,呵着气,尾巴摇晃得十分欢快。“我主人是很厉害的大官!”
果然如此,腐败的人养腐败的狗,可耻且鄙视。作为黄黄的新主人,我一定要把它教好。
我说:“黄黄,现在你的主人是我,不能像以前那么骄纵了,知道吗?首先第一步,就是学习睡狗窝。回去,老实点不要动,很快就睡着了。”
黄黄热烈的神情一下子萎靡了。“我不叫黄黄。”它看看我,再看看狗窝,耳朵耷拉下去,委屈地回到狗窝,身体盘成一团,脑袋搭在前爪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神情很难过。
我关掉床头灯,屋内陷入一片黑暗,清冷的月光洒进来,与此同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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