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听雨山庄时,卫衡正忙于操办祭奠之事,我只在山下遇到了齐允,便回转了庐州。”
江疏影颔首,思索片刻道:“我与你师伯稍后会另选时间前去祭奠卫老庄主,这次的忌日,我想让你带着如筝去。”
邵飏一怔,面露为难之色:“师傅,如筝已经久不出门,你怎会想到叫她跟我去听雨山庄?”
江疏影缓缓站起道:“卫老庄主在世时对如筝也甚是关照,但他去世至今,如筝都没有前去拜祭过一次,我都觉得内心有愧。况且,她这三年来闭门不出,你难道希望她一辈子就如此度过了?”
提到此事,邵飏也是一脸忧虑,他踌躇片刻,低落道:“师傅,其实我一直不知是不是我害了她。当年要不是我急着闯入七星岛,她或许也不会……”
“如今还谈这些又有什么用处?”江疏影喟叹着望向远处的梅林,“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待她,不要让她终生无依。”
邵飏苦笑了一下,自己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去找她,看她是否愿意前往听雨山庄。”
午后的阳光才算稍稍露出了一丝亮色,但寒风不减威力,将仅有的温暖吹得四散奔逃。印溪小筑后山的梅林里,仅有几株腊梅盛开,其余的梅树还未到花季,依旧沉默。
邵飏踏着一地衰草走到梅林深处,那原本经常飘萦着筝声的琴台上散落着一些枯叶。一株宫粉梅树后,有人倚树而坐。邵飏放轻脚步,走到了梅树之侧。
一身浅绿衣裙的岳如筝似是倚着树睡着了,她的面容已不再如以前那样光洁饱满,三年的时光留给她许多的苦涩,甚至就连闭着双眼的时候,邵飏都能感觉到她的眉宇间藏着深深的哀愁。
邵飏轻轻地蹲□,望着她的容颜,本不想立即唤醒她,但觉林中阴冷,担心她在此睡着,便低声唤道:“如筝……”
岳如筝的睫毛微微动了动,迷蒙地睁开双眼。她依旧有一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只不过消减了那份晶莹闪亮,更多了几分茫然怅惘。
“师兄?你怎么已经回来了?”她回过神来,急忙整整衣衫,坐直了身子。
邵飏笑了笑,道:“我不回来,你就要在这梅林里睡一天吗?现在天寒地冻,你也不怕生病。”
岳如筝低头道:“我只不过很是无聊,到了这里想坐一会儿,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邵飏心中微微酸涩,扶着她臂膀将她拉了起来,道:“正巧有件事情要办,可以让你不再无事可做。”
他将拜祭卫擎苍的事情转述一遍,岳如筝怔怔地看着地面,道:“师兄,那里都是各大门派的人,我不想去。”
邵飏早已料到她会这样说,便好言劝解:“你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梅林吧?今后难道真的不再见人?再者说,卫衡也算是与我们相识一场,卫老庄主生前也对你不错,你一次都不去拜祭,未免太说不过去。若是你不愿与别人交谈,我们可以选个人少的时候上山,拜祭之后也不会逗留多久,即刻便返回庐州,你看如何?”
他这番话在情理之中,令得岳如筝无法推脱,她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答应了此事。
两天后,邵飏与岳如筝拜别师傅,整装向着黄山听雨山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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