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大别山,青青青石岭。
初秋的风带着丝丝寒意吹过岭下的桐梓街。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一片祥和的氛围。
何东漫步走出家门,初秋的夕阳懒懒的照在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身上暖暖地,脸上凉凉地。
不时的有人和何东打招呼,何东微笑着一一点头。刚二十的他在这里有着不错的人缘。家里有几十亩地,三个铺面,日子对他就像是围绕着青石岭的蕲河,平静没有一丝波浪。上午读书,下午或和三五个朋友喝点小酒或对对诗。加上老爷子年纪渐大,看他读书不过是打发时间,也就断了要他考功名的一颗心。
“何少爷,进来坐下?”
何东抬头一看,不觉间到了同福酒楼,林老板站在门口弯着腰,一张胖胖的脸上堆满了笑意。
“你昨天吩咐我给老爷子炖的老鸭汤快好了,我这就叫伙计送到你府上,保管老爷子欢喜。”林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把何东往里让。
何东喜欢这里干净和窗外的景色,是同福酒楼的常客。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白鸡尖峰的那轮悬着的如血夕阳,何东心里感到秋的凉意。
大自然造化神功啊!
“林老板,来壶老酒,先上几个凉菜。”
“好咧,马上就好”林老板答应一声,马上就下楼。胖胖的身子异常的灵活。
几杯老酒下肚,一股热气缓缓从腹中升起。
“好酒!”何东在心里叹道。
窗外秋风瑟瑟。夕阳如梦。
当何东收回双眼时,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着一位妙龄少女。
少女一身蓝色衣服,长发披在肩上。吹弹即破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侧这头看着窗外的夕阳发呆。余光洒在她的身上,整个人看上出就像被光包围,浑身有种说不出的圣洁感。一把剑穿过一个小小的包裹放在桌子上,林老板一脸陪笑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
何东轻轻挥挥手,林老板知趣的退了下去。
何东拿过桌上的一个空杯子,慢慢倒满一杯酒,放在那少女面前,再为自己倒满。
窗外的蕲河上一艘小船正迎着逆流奋力向上,划船的是位白发老翁。一下一下,自然而有节奏,仿佛含着一种天地间的至理。
小船缓缓向上。
一滴晶莹的眼泪流过少女长长的睫毛从她白皙的脸庞轻轻地滑落。“嗒”落在酒杯里。
少女回过头来,双眸里满是泪水,看的叫人心痛。
一只白皙的小手拿起了酒杯,少女一口喝了下去。一股辛辣的酒劲冲的她只皱眉头,看她痛苦的样子,何东心里一声轻轻地叹息。
少女看着何东,平平常常的一张脸,普普通通的一个人。浑身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小时候的邻居家的哥哥。让人平静、温暖。
当少女往自己杯子里倒第三杯的时候,何东按住了酒壶。
“酒不是这样喝的。”何东看着少女,“这样会伤身体的。”
何东喝了一口酒,转眼望着窗外。
窗外天色渐暗,夕阳已经跌落白鸡尖顶峰。
少女轻叹一声,没有在倒酒。
“你可知人在世间为何这多烦恼?”
“皆因太过执着。”
“呵呵,我叫林盈,”少女笑着看着何东,睫毛上兀自还挂着一滴泪。
“你叫什么名字?”
“何东。”
“皆因太过执着。”林盈轻轻念着。
“我会记住你的。后会有期。”说完最后一个字,林盈忽然就不见了。空中残留着一股淡淡的少女体香。
在离桐梓街不远的青石岭下,有一座苦禅寺。主持是一位老和尚,眉毛胡子都白了。何东是那里的常客,不时叫人送些粮米或香火。等何东到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白天繁华的街也安静了下来。
“师父。”何东站在了空大师背后恭敬地双手合什。
了空大师面静如水。双目慈祥的看着何东。“你的无相神功到了第五重。为什么今天心法有些乱?”
何东恭恭敬敬的在了空大师面前盘膝坐下,把今天的事和了空大师说了一遍。
“你可看清了她的身法?”
“她拿包裹跃出窗外的时候我看清了,但她过河的时候我没看清。身法优美,轻快。”
“嗯”了空大师没有再说什么,闭上双目,双手各结着一个手印。
何东轻轻地呼了一口气,也像了空大师那样双手各结一个手印。闭目入静。但一会儿林盈的模样渐渐出现在脑海,竟挥之不去。他忙守住心神。
在真气运行了三个周天后,何东试着运气冲向冲脉,所谓无相神功,关键就是先锻炼全身经脉,全部打通后,可以达到无形无相,是高深的佛家内功。这几天正是他冲第六重的关键。就在内力一点点向前推进时,何东脑海忽然闪过林盈的脸,双眼还带着泪水,何东知道这是入魔的前兆,忙收紧心神,可内力却一下失去了控制,忽快忽慢的不时前进后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停留下,面孔一片惨白。
“守住丹田。”了空大师忽然开口。何东赶紧紧守丹田一点通明。了空大师僧袍无风自动,接着他围着何东如鬼魅般一连对着他击出了八掌,接着一声佛号低呤,一掌拍向何东的百汇穴。何东只感到一股暖气从百汇慢慢移动到心口。接着全身就像泡进温泉一样舒坦。听到那声佛号,种种不适渐渐消失。
“痴儿”了空大师一声轻叹。在蒲坦上双手合什。
“人生各有缘法,修行也有出世入世。有些命中注定的是人为所无法改变的。你从明天起开始入世吧。有缘分的话你我还有相见之日。”了空大师说完,闭眼低眉,不在有任何表情。
何东慢慢站起,对着了空大师深深一揖。他知道了空大师的性格。一转身飘然出了苦禅寺。
那是五年前的冬天,十五岁的何东在自家的柴房见到了空大师。
大雪如席,了空大师白色的僧袍如雪。大师打坐在柴房,胸口处沾满斑斑血迹。脸色蜡黄。
刚见到大师模样何东吓了一跳,随后赶紧叫来父亲。何太公一见,便知道大师受疗伤,立即叫人熬人参粥,叫家人扶大师到客房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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