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各大媒体的娱乐版面大篇幅地报道了昨天半夜里北望山的救援行动,耿夜的照片并没有曝光,到达医院之前,公司已经派了不少人过来严阵以待,记者收到消息时,现场已经被全面封锁起来。*.
魏扬一直在医院里陪着,耿夜进去检查的时候,他就坐在过道的椅子上,魏扬的长相虽然不起眼,但身上的气质却很特别,《天子》的热播让那几首旋律特别的插曲广为传唱,已经有些眼尖的人认出他,却没有一个上前多说什么。
耿夜的伤并不严重,大部分是一些擦伤,因为在短时间内失温严重,在医院里打了几针吊瓶,醒来的时候,魏扬正靠在家属床上打盹。
耿夜醒了之后没说话,侧靠在床上看着他,大概人受伤的时候总是渴望有人陪伴,哪怕只是坐在一边不说话。魏扬穿在外面的登山服被扔在椅子上,下面摊了一地水珠,头发还是半湿的,睡的也并不安稳,耿夜却莫名的安下心。
他想起这些年生病的最严重的一次,在医院里住了整整半个月,除了医生护士和吴穹帮他请的护工,每天一个人住在病房里,每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连一个对象都没有,夜晚睡觉的时候抬头看着高高的天花板,整个人都放空了,脑子里却有无数的画面不停地跳动。
他的几岁,十几岁,二十几岁,他的父母,朋友,和爱人,但是睁开眼的时候,却仍然没个说话的人。
想着又转头看了眼趴在一边睡着的人,“魏扬。”他低低叫了一声,魏扬并没有醒,他也并没有把他叫醒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地叫了一遍,然后重新闭上眼睛,这一次,表情安心了许多。
隔着一扇玻璃窗,病房外的两个人一直缄默无语。
陆明站在薛劲身后,犹豫了几次想叫他,再多在这里站一会儿,万一有记者混进来,他们又要花一番功夫去解释,他心里一直打着腹稿,看到前面站着的薛劲时,想了半天的东西又一并被推翻了,只好换了个方式开口道:“薛总,早上8点,我们跟华兴还有个会。”
耿夜的情况既然已经稳定下来,根本没必要在病房门口守着,就算跟医院打了招呼,但来往的医生护士这么多,谁知道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又弄出什么流言来。
“都交代好了?”薛劲的声音有些哑,脸上的黑眼圈也很深,但他惯常的气势却一点都没弱下去,反而让人忽略了身体上的情况,就算呼吸的频率乱了,也没人知道这个人现在正发着高烧。*非常文学*
“已经让医院安排了最好的护理,明天还会有个全面的检查,吴先生那边也通知了,他正在外面处理记者的问题,目前的情况看来是意外,不过之前耿先生还没醒,具体的情形我们没办法知道。”
薛劲的眼神一瞬间凌厉起来,他的手放在口袋里,手指摩着一个黑色的打火机,圆滑的轮廓可见这样的动作做的有多频繁。
“去查查陈铭。”
陆明心里一沉,“是。”他本来也没打算漏过这位陈家的大小姐,但薛总开口,怎么查,查的力度怎么样又是另一回事了。
薛劲又朝病房里面看了一眼,终于转身走了,陆明跟在他身后,心里难得叹息,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进去,既然这么在意,又不让对方知道,结果只能把人推得越来越远,难受的还是自己。
薛劲回家之后洗了个澡,退烧药混着一杯凉开水吞下去了,早餐也没来得及吃就直接到了公司,和华兴的会议开到11点多,公关部的经理看出薛劲的脸色不好,帮薛劲挡过了中午的饭局,自己领着一帮下属去作战了。
秘书把订好的午餐送到薛劲的办公室,被薛劲搁到了一边,“泡杯咖啡进来。”他疲倦地揉了揉眼睛。
“再喝咖啡说不定下个胃穿孔的就是你了。”徐西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接了一句,他的身材相当好,很有男模的风范,只是眉眼间有种柔和的味道,比起薛劲一眼就能看出的沉冷锐利,徐西这个人更多地让人觉得难以捉摸。
“你怎么来了?”薛劲看了眼门口的人,淡淡问道。
徐西笑了笑,“我跟你的秘书说,他们薛总明明约好了跟我吃午餐,结果爽约了,我只好亲自找上门来。”
“我不记得跟你约过。”薛劲挑了挑眉,又开始翻动桌上堆积的资料。
“我跟小亚刚刚在下面吃完泰国菜,过来只是顺便。”他微微笑了笑,故意放慢语速,“早上我收到了一些消息,关于陈家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看到薛劲的脸上总算有了表情,徐西满意地弯起嘴角。
薛劲终于放下手里的文件,“陈家怎么了?”
徐西也不卖关子,在薛劲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陈家有意和盛威合作。”
薛劲的眉头皱了起来,“陈磷要不行了?”
“应该是,不然陈家最近的动作也不会那么多了。”薛劲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不是问消息的来源和准确性,而是直接承认了消息的可靠,这也是因着跟徐西二十多年的交情。
“你打算怎么办?”徐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仿佛在期待一场好戏。
“你说呢?”薛劲反问了一句,表情很有些不以为仍然。徐西跟徐亚是兄弟,在某些方面的特质一样恶劣,比如吊人胃口又比如喜欢看好戏,只不过徐西更老练,而徐亚根本懒得掩饰。
“我觉得你今天很暴躁。”徐西端起秘书送来的咖啡喝了一口,“是耿夜的事情?”对于兄弟的私事他本来不该过问太多,但这个‘私’的分量已经大到足够影响薛劲某些公事上的决策,他就不得不多问两句了。
徐西挪了挪挡住视线的文件,慢条斯理道:“我以为你要不会绑住他,要不就会让他永远不出现在眼前。”谁知道薛劲两个都没有选。
薛劲轻讽地笑了一声,“你以为是拍电视剧?”
徐西摇头,他跟薛劲认识二十多年了,有些事情想装不懂都难。“你十岁的时候比现在胆子大多了,这么畏手畏脚的真是越活跃回去了。”当年他们被绑架的时候,薛劲用藏在袜子里的刀片干净利落地割了人脖子,那会儿的狠劲震慑了他很久,哪像现在这样,整个人仿佛被掐住了喉咙,像不知道怎么喘气怎么使力气了。
“多管闲事。”
薛劲冷淡的语气让徐西低声笑了起来,然后越笑越夸张。“我总算知道怎么徐亚每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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