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文竹到后院打水,就见那张公子站在井边,一身玄色的衣衫,在夜幕之中只剩了一个影子。
文竹上前行礼,“张公子怎在这里?”
那张公子却是轻轻一笑,伸出一只白皙的大手,递了一个小小的纸包过来,“从后面看你的打扮,还以为是个大婶,没有想到却是个小姑娘。蒙姑娘赠饭之恩,张某无以为报。这里是一包迷药,你先收起,说不得日后用得着。”
文竹有些诧异,犹豫着接过了纸包,冲着那张公子行了一礼,“妾身谢过公子!”
张公子作了个揖,转眼消失在夜幕之中。
看着手上的水桶,文竹立即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文竹早早的起身,简单洗漱之后,便去厨房做饭。
对于给自己的自由,刘二娘的解释是,“不过是个小丫头,打桶水都费劲,能跑哪儿去?何况,量她也不敢跑!”
于是,文竹没有被绑着,也没有被监视。
但可惜的是,刘二娘走的不是官道,只捡那曲折的小路行走,住的客栈也是偏僻的紧。
让刘二娘说对了,这样偏僻的路,文竹的确有些怕,何况自己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回来,还不如省些力气,也让这二人对自己放心。
进了厨房,就见灶台已经生起火,客栈那胖胖的老板娘也在忙碌着,正将灶台上刚刚蒸好的馒头装盘。
“大嫂子,这是给谁准备呢?”在这儿住了两天了,文竹几乎没见过这老板娘进过厨房。
对于“大嫂子”这个称呼。老板娘很是满意,虽然她不过是年约四十,也很爱打扮,但老有那不长眼的叫她“大婶”。
“哟。是妹妹呀?你家也就你勤快,你那个哥哥嫂子懒的要死!” 老板娘说着又装了一小碟的咸菜,方又道。“过几日太原府的娘娘庙有个庙会,如今已经有人赶了车过来了,不过是些穷鬼,没什么银子,也就馒头卖的快些!”
说着老板娘又努了努嘴笑道,“我得了,你做饭吧!那儿还有剩的一点子香油。都给你了!”这才端了馒头咸菜一拽一拽的出了门。
真是好事,自己还担心没办法去太原,今儿动手正是时候。
一刻钟之后,文竹便如往日一般,端了一盘子油饼敲响了刘二娘的门。
“哟。今儿这油饼怎么还放了葱花,嗯,还有香油!”郑齐挑挑眉,斜了一眼文竹,脸上带着几分怀疑。
文竹不敢怠慢,眼睛不眨的回答,“刚刚老板娘做咸菜剩的,随手丢给我了!”
刘二娘有些不悦,“哪有这么多的事。快吃你的饭!”说着又冲文竹看了一眼,“去把粥端过来!”
文竹颌首,转身出门,又把门轻轻带上。
待到端了稀粥上来,这二人已是倒在了桌上,那盘子里的油饼竟已经吃的干净。真是要谢谢老板娘的香油。不但将迷药的味道压了下去,还让这二人更有食欲。
文竹用手指轻试,见二人呼吸均匀,眼睛紧闭,这才松了口气,还好那张公子给的果然是迷药,而非毒药。但二人就这样倒在这里,若是店小二回来看到,定然要用冷水将人弄醒,说不得自己逃不了多久就会被追回来。
思量了片刻,文竹便使尽了力气,将这一对男女拖到了床上,又拿被子盖好。
打开床边那刘二娘背着的包袱,里面竟是些纸包药瓶,她不敢乱碰,只将些碎银子收到了怀里。
看着桌上的稀粥,文竹又怕被小二进来端走吃了,便想着将其丢掉。
将包袱放到一旁,端了那一大碗稀粥,文竹轻轻下楼,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二,你们这有什么吃的没有?”文竹吃了一惊,竟是张公子。
她转身想走,不想张公子已是到了她身后,“姑娘起的真早!”
文竹转过身来,“公子早!”
“这稀饭可有我的份?”张公子见到文竹手中的大碗,不由高兴的紧,那稀粥虽米少,却看着油亮亮的,让人极有胃口,比那小二给端的面汤要强的多了。
文竹轻轻蹙眉,“那个,张公子,锅里还有……”
张公子听了更是高兴,不等文竹的话说完便将那大碗接了过去,“既然如此,就劳烦姑娘了!”
文竹眼睁睁的看着张公子把那大碗的稀粥端走上楼进了房间,却不能解释。
转身文竹又叫了那小二过来,“小哥,你去看看那位公子,给他送副碗筷过去可好?”
那小二正觉得少做了一份生意,听了文竹话不由哼了一声,使劲翻了个白眼,“他自己要用自己会要的,你要是看上人家便自己送去就是!”
文竹脸上一红,叹了口气。
反正稀粥里放的迷药不多,大不了让他也睡上一觉便也是了。
这样想着,文竹便回屋子收拾了包袱,重新整理了衣衫,这才出了客栈。
客栈的门口,果然有两辆马车停在那里。
一辆是黑漆平顶的,看着像是富庶人家的马车;还有一辆却是平板车,车前是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板车之上除了有些稻草,便是个睡的极熟的男孩子。
在板车的旁边,坐着一个衣衫破旧的老汉,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叹烟。
“老伯,妾身想去太原,可否搭您的马车一程?”文竹的眼睛中全是渴盼,冲着眼前那抽汉烟的老汉福身一礼。
那老汉吧嗒抽了口烟,方道,“老头儿倒无妨,只是这马不是自家的……”
文竹立即堆了笑脸,“妾身出门。夫君也是给了几十个钱的。”
那老汉眼睛一亮,将烟杆放到地上使劲磕了磕,站起身来,“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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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斜斜的照在官道之上,一匹骏马奔驰而过,将道两旁掀起一路烟尘。
段明熙稳稳的骑在马上。紧蹙双眉,不时用脚踢着马腹,马儿吃痛,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
马儿奔了一路,到得一个小山头方缓下来,山头之上有一破旧的小亭,远远的看去。荒芜一片。
翻身下马,段明熙丢了缰绳,让马儿到一旁吃草,他便抬脚进了亭子。
不止是亭子,这一片山头上。除了几处刚刚长出的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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