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挠到了皇甫曜的脖子,在他的颈子上流下长长的一道红痕。皇甫曜也被闹烦了,直接将人拽出来,拖到了镜子面前。
他指着镜子说:“乔可遇,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谁还会对你有兴趣。”
乔可遇额头几乎抵在镜面上,她抬眼看了一眼,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刘海湿漉漉有几滴落在黯淡无光的脸上,眼窝深陷,眸如死灰,唇白干裂,这个样子简直如同一个女鬼。
皇甫曜看她冷静下来,将抱着她的手松开,她便浑身无力地瘫软下去。地上因为两人这番折腾,弄了一地的水,乔可遇趴在这些水里,冰冷彻骨,却不肯起来。
皇甫曜拿着淋浴的喷头就往她身上浇,也不管脸还是身上,强大而冰冷的水流直面冲过来,弄得乔可遇咳嗽连连。
“你作死是不是?我成全你。”发狠地看着她。
他怜惜着她,她自己却不自爱。为了一个韩少琛,居然可以要死要活到这种地步。
“哎哟,大少,大少,你别这样,乔小姐还病着呢。”兰嫂觉得这屋里情况不对,也就偷瞧了一眼,却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
她冲进来,一边叫着一边夺过皇甫曜的手里的水管。
皇甫曜也本来只是想让乔可遇清醒一下,顺势被兰嫂夺过去后,也没有说什么。
“乔可遇,韩少琛是死了,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他都已经死了。你就是今天冻死在这里,也不可能再见到他!”皇甫曜吼完,便甩手离开。
兰嫂赶紧将水管放下,上前来把乔可遇扶起来,劝着:“乔小姐,你赶紧洗洗将衣服穿了吧。”
“哎呀,身子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在发烧?”兰嫂叫着,赶紧将水温调拭好,然后给她清洗。
乔可遇就麻木地站那里,任兰嫂前前后后地忙碌着。最后裹上一条大毛巾,将她送到卧室里。
床头的柜子上还放着乔可遇昨晚拿出来的药箱,未拆封的感冒药都堆在上面。兰嫂去倒了杯温水过来,让她喝下两口,只是吞咽的动作,就让她觉得喉咙巨痛,不由咳嗽了两声。
兰嫂看她这个样子,直皱着眉叹气。从医药箱里找出药,便听到门铃又响起来,只好转身去开门。
乔可遇趴在那里,目光直直地盯着房间的某一处,空洞的眸子里没有焦距。
兰嫂出了卧室,转到客厅的时候皇甫曜正坐在沙发上抽烟。袅袅的烟气从指间的星火闪烁中升起,阳光虽然充足地透过来,却带着冷冷的感觉,笼罩不了这橦公寓。
兰嫂看着这两人都不对劲,也不好说什么。心不在焉地走到门边,拉开了门板,然后看到了韩少琛。
他仍然穿着正式的深色西装,只是头发微乱,神色焦急。细看,衣服上也带着些许褶皱,与他平时一丝不苟的形象有些差别。
“玮少爷?”兰嫂诧异。
她虽然也在老宅,但由于是聂兰这边的人,所以与他甚少接触。在她的意识里,皇甫曜与韩少玮也是水火不容的关糸,她实在想不出韩少玮大清早的怎么会出现在皇甫曜的公寓门口。
“大哥在吗?乔可遇在吗?”他着急地问。
客厅的皇甫曜听到他的声音皱着眉,转过头来。
“玮少爷……”兰嫂为难,里面那两人情况明显不对劲,她可不希望再来一个搅局的。
“我只想知道乔可遇在不在?她现在怎么样?”韩少玮着急地扯着她手臂问。
“她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糸?”皇甫曜的声音传过来,他一脸寒霜地站在兰嫂身后。
兰嫂回过头,看到皇甫曜的表情,马上将自己的手臂从韩少玮手里扯出来。
“进去吧。”皇甫曜对她吩咐。
兰嫂点点头,慢吞吞地往里走,看这两人的架势,心里很怕他们在门口打起来。
韩少玮将目光直直看向皇甫曜说:“是你告诉她,阿琛不在了?”口吻中带着怨恨。
皇甫曜将手中的烟蒂扔到地上,拿脚踩了踩,才抬眸看着他反问:“怎么?难道韩少琛的死讯也是秘密?”
韩少玮又被堵了一下,他瞪着皇甫曜,激动地吼:“你知道阿琛对乔可遇有多重要?你怎么忍心伤害她?”总是这样,自己千方百计想要守护的东西,他一句话便能轻易地摧毁掉。
“重要?再重要也不过是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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