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从沉睡之中醒来,看到她跟丰绅殷德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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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般的大雪飘扬在天地间,乾隆五十九年第一场冬雪,已经双十年华的萧潇,褪去了少女时期的青涩,一颦一笑颇具妩媚风情,与俊朗无双的丰绅殷德,堪称一对璧人。
只是可惜,这样恩爱的一对夫妻,成婚五年依旧无子。哪怕是生个女儿,和珅夫妻也好有些安慰啊。
萧潇听着安嬷嬷愤怒的斥责下人们嘴碎,因为公主为人和善居然爬到主子头上,她凝视着窗外不断落下的六瓣雪花,默默放下刚刚完成山河图的画笔,拿起画纸轻轻吹了吹气。
“拿去交给宫里来的人吧,皇阿玛大寿在即,这画就当是我与阿德的贺礼。”
“公主!”安嬷嬷有些恼火的小声喊道,看着萧潇神色平静如常,满脸都是不赞同的情绪,“公主不争不闹的结果就是下人不把公主当主子,要不是额驸对公主有一片痴心,这会儿只怕后院早成菜市场了!”
要不是额驸严词拒绝冯夫人私底下给他塞通房丫头,这会儿只怕平静如水的公主府早就闹哄哄了!可是就算额驸再怎么疼爱公主,公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安嬷嬷……”萧潇无奈的轻唤一声,看着皇阿玛在她大婚之时下赐的嬷嬷,望着她这些年劳心劳力黑发变白发,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额驸对我的确再好不过,正因为如此,我生不出孩子却要拦着他纳妾,这可不是身为人.妻应该做的事。”说这些话萧潇自己都有些脸红,如果要纳妾的人不是丰绅殷德,而是长琴,她只怕早就发飙了吧。
可惜,哪怕两人朝夕相对五年之久,她对丰绅殷德最多只有亲情和友情,却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旖旎念头。她可不是一刻也不敢忘记,长琴在洞房花烛夜突然出现,次日消失之前威胁她的话。她知道,长琴并不只是说着玩玩而已。如果她真的敢对丰绅殷德动心,只怕……丰绅殷德会比历史上死的更惨吧。
秋水般的星眸幽幽流转着,萧潇淡淡望了眼安嬷嬷,看着她似乎想要反驳什么,浅浅一笑,“安嬷嬷对宝琳视若亲女,宝琳心中只有感激,可是五年……已经足够了。”
就连刚开始忌惮皇阿玛的公公婆婆都开始不满,而前些年明里暗里警告和珅的皇阿玛,这几年突然之间没了消息……这些,难道还不够证明些什么吗?就算她想法设想阻拦阿德纳妾,拦得了一时也拦不了一世,更何况,能赶紧找来几个女人分散阿德的注意力,也好让她从阿德那越来越灼热和失望的眼神中逃脱啊。
每次她用幻术制造他们成事的场景,次日醒来都会看到阿德盯着她,目光专注饱含期待的样子,当真是……压力甚大,愧疚难堪。
“可是公主……”安嬷嬷一如既往的坚持,就像所有人都改口,她仍然称呼宝琳公主。她是皇帝千挑万选下赐给公主的嬷嬷,代表着皇帝对最疼爱的小女儿一片关怀之心,她的所作所为一切都是以公主为主,可是如今公主却主动提出退让,甚至毫无怨言打算为额驸纳妾,这不是……
感觉得到安嬷嬷失望和不理解的目光,萧潇在心底叹息一声,推开窗子让冷风吹进屋子里,夹杂着雪粒的风让人清醒许多。
再深厚的感情也有变淡的一天,她不可能仗着皇阿玛的宠爱,公公婆婆的忌惮有恃无恐,就算曾经是皇宫里的金枝玉叶,皇阿玛放在掌心里宠爱的宝贝,如今的她……只是丰绅殷德的妻子,和珅家的儿媳妇。
半个月后,萧潇联络上京城八旗贵女,以赏梅为由进行一场变相相亲。最后,在公公婆婆百般推脱,却无法掩饰脸上的激动和欣慰,半推半就的为丰绅殷德纳了两名身份不高的庶女为妾室。
虽然都是侧福晋所出,但是论才论貌都是出挑的,既不会超越萧潇的锋芒,同时又展露出独特的风情,萧潇对这两个“妹妹”很满意,和珅夫妻俩也很满意,唯一的问题是……
“碰——”丰绅殷德一路横冲直撞闯进公主府,第一次这样不顾及身份的乱跑,直接冲进萧潇常常待的书房,看到她正在气定神闲的画梅花,突然怒火中烧,径自上前将画具推到一旁,零零落落哗啦啦散了一地。
“你就这么想当贤妻?想让全天下看看你固伦和孝公主无愧‘性和孝顺’之名?!”向来温和有礼的丰绅殷德此刻怒发冲冠,字里行间透露着浓郁的讽刺和心痛之情。
他不过是外出数日,谁知道刚刚回到府里,就迎上来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还说什么是公主为他迎娶的妾室……呵,他的妻子如今是京城街头巷尾传扬的贤惠妻子,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只可惜,他不稀罕,一点儿也不稀罕!
他的妻子是在他年少贪玩时,揪着他的耳朵走进书房里,近乎冷酷无情的吩咐他,不把《道德经》抄写完百遍,就不要再进她的公主府,那个虽然严厉却让他受益匪浅的女子,她才华横溢,博冠古今,温柔时如同春风化雨,严厉时让人如置寒冬……
他们年少时就结为连理,五年时间从未有过争吵,虽然没有孩子稍显遗憾,但是他们都还年轻,不必急于一时,父亲不也是很晚才有了他吗?所以他从未担心过这一点,至于父亲母亲那边,他自然会好好与他们分说。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自以为最了解自己的妻子,会因为受不了外界的流言蜚语,受不了父亲母亲的明示暗示……丰绅殷德想到这里,不禁神色复杂起来,微微握紧了拳头。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觉得……我说的有地方不对?”多年养成的习惯,“听公主的话”,见萧潇默不作声的弯下腰去捡笔墨纸砚,丰绅殷德的心不由得狠狠揪了起来。
或许,其中也有部分他的原因吧。前段时间被人拉去烟花巷,虽然是喝多了才会……可是最后他不是出来了吗?没有被那些女人占便宜。而且事后很诚恳的道歉过,公主也表示此事不必放在心上……
越想越是各种烦躁,丰绅殷德干脆坐下来,睁大眼睛定定盯着萧潇,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定神情。
不多时,萧潇已经整理好画具,一一在桌面上摆放整齐,看到座椅被人占了去,便一言不发的默默站着。
“……你!”看着萧潇一副受气小媳妇,任打任骂就是不还手的模样,丰绅殷德一拳头打到棉花上,脸色红一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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