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莫离生活的十几年,宛如一场太过逼真的梦境。醒来后,萧潇呆坐在卧室的床上,抱着自己痴痴愣了很久。
青女认为是她害死了太子长琴,那么作为阿离的她还给师越一条命,这段纠缠……是时候该结束了吧?
不知为何,萧潇心中有些隐约的落寞。明明爱的时候痛多过喜,为什么还会觉得不舍?
太子长琴,青女,师越,阿离……都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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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的十六岁生日,萧家二老格外重视。虽说十八岁才成年,不过十六岁对于上一代人,已经算是小孩子长大的分割线。
这天的月亮格外圆,萧潇坐在院子里吃着月饼,举头望着悬在头顶的明月,不由得回想起,记忆海洋的深处,那日也是明月当空,青女决绝地举剑自刎……
她虽然拥有青女的记忆,却无法想象青女的那份感情。仙人总是给人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印象,印象中的太子长琴温和沉静,简直是洪涯境仙人的典范。相比之下,先生多了几分烟火气,比起太子长琴更像是……一个人。
“先生……”喃喃自语,不受控制的吐露出心底抹不去的名字。萧潇微微一叹,在家人注意到她的异样之前,假借犯困起身朝卧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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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这一年过得还不错。”银发紫眸的女子突然现身,把刚推开房门的萧潇吓了一跳。
“你、你……”萧潇满目震惊地望着银发女子,反射性地把门猛地关紧,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子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我以为……”
“你以为你已经把任务完成了?”女子立刻看出萧潇心中所想,散漫一笑,精致美丽的容貌带着狡黠之意,“事情哪有那么简单,要是一次就能完成,我用得着出这么大价钱吗?”千年寒珠,即使对于极北之地的玄冥,也不是随便就能拿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她还要继续穿越吗?萧潇的眼神不由得变得复杂,无法形容心里此刻的感受。有些惶恐,有些紧张,却又……有些期待。
可是……“轮回之后的他……还是先生吗?”萧潇心情复杂地问。
“那要你自己去判断,还是那句话,‘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们之间受命运牵引,早晚会见面的。”银发女子勾勾唇,语气颇有些漫不经心。
“……好吧。”萧潇捏了捏拳头,沉重地点了点头。
作为阿离的那一世,她隐约可以感觉到,先生是有着太子长琴的记忆的,不然不会对她忽冷忽热,偶尔还会露出惆怅哀伤的神情。曾经,她因为这样的表情痛苦不已,一边纠结于要不要坦白自己的身份,一边为前世今生的复杂关系叹息。
她是萧潇,可是拥有青女记忆的她,无法断然地说,她与青女毫无瓜葛。如果向先生坦白身份,先生或许会像从前和青女相处那样,对她好……可是,那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她不像青女那样精通琴艺,可以说,在想起作为青女的记忆前,她曾经很多年听到琴声,就会痛苦得无法自己。那样的经历已经形成本能,即使跟着先生许多年,时常被逼着听他弹琴,她心底还是排斥着琴声。
她对琴没有任何爱,她只是……贪恋着那个弹琴的人罢了。
“放心吧,会有结束的那一天的。”看着萧潇从茫然到坚定的神色,银发女子眼底闪烁着光芒,语气含带安抚性地出声道。
“希望如此吧……”萧潇在心底长叹一声,轻轻摇了摇头。可以的话,她情愿忘记青女的一切,只是单纯的作为萧潇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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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萧潇成了宋国公主,琉璃。上面有一位一母同胞的哥哥,当朝太子赵彻。
母后生她的时候遭人毒害,难产而死。她出生后一直体弱多病,备受怜惜,刚刚满月就接受封号,成为宋国琉璃公主。
这样的经历让萧潇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每次看着日渐苍老的父皇慈爱地逗弄她,清秀正太一枚的太子哥哥含笑站在旁边,她心里总会出现一些陌生的画面。
种满青莲的寒伶宫,俊秀忠诚的带刀侍卫……曾几何时,她似乎也贵为公主,却没有享受过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清冷寂寥的离宫偏殿里孤独的小公主,只有长她几岁如同兄长的少年陪伴左右。
“昊……月……”
怔怔的望着面前的荷花池,稚嫩软糯的呼出这个名字,琉璃的心忽然跌宕起伏。
昊月……是谁?那些走马观花的画面中的人……是谁?
“公主——公主——”急促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娘娘腔的声音满是焦虑。
琉璃腾地一下站起身,脸色突变,警觉地四下张望着,正要找一处地方藏起来,身体忽然被人腾空抱起。
“小琉璃,又不乖了。”少年沙哑的嗓音满含笑意,温润如玉的高洁气质,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此时,那双含笑的眸子凝望着琉璃,和琉璃五分相似的脸庞,仍然带着未褪的稚气,眉宇间却透出长大后的倾世风采。比起做皇帝,他其实更适合做一位风.流名士。
“皇兄……”琉璃弱弱地叫了一声,小脑袋靠近少年的颈窝,讨好地轻轻蹭了两下,眨巴着水盈盈的杏眼,软软糯糯地开口说道,“琉璃想晒晒太阳,多晒太阳对身体好。”
听着怀里的小人儿天真的话语,赵彻的心里禁不住抽痛起来。微微一叹,爱怜地抚摸着琉璃的秀发,看着粉嫩如瓷娃娃的琉璃,他给旁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一把抱起琉璃往宫殿走去。
“琉璃,皇兄今天陪你下棋吧。”琉璃身体太弱,在外面万一见了风,不知道要喝多少药才能补回来。虽然他也不愿让妹妹整天关在宫殿里,可是……再失去母后、父皇之后,他真的不能再失去琉璃了。
乖乖窝在少年带着淡淡香气的怀抱里,琉璃用小手轻轻环抱住他的脖颈,眼底倏然划过一道复杂的情愫。
皇兄不知道是不是太子长琴的转世……虽然一直没见过他弹琴,面对她总是和和气气的,和先生平日里“生人勿近”的模样完全不同,可是……她这样残破虚弱的身子,大概连平安成年都很困难,按照银发女子说的定律,她身边最亲近的只有哥哥了……
上一世是先生,这一世……是哥哥吗?
罢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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