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左耳齐被削落,血污扭曲的面孔,看起来狰狞可怖,恍同厉鬼。
冲上几步,王承恩哆哆嗦嗦的指着刘煜,两眼冒火:“你你你,你竟如此辣手辣心、绝情绝义。你真的要断绝我们‘紫禁城’和天一正教的这份默契么?”
刘煜垂下目光,道:“王总管,你我之间,本无情义可言,也就无从讲求情义。而临阵交锋,悠关生死。更谈不上慈悲为怀,不过我也算多少留下一步余地,否则,令属下掉的便不止一片皮肉,可能还得搭上半边脑袋!”
王承恩暴跳如雷:“你不要得意,不要嚣张,生人,今天你是来得去不得了!我便拼上这条老命,也非将你大卸八块,弃尸喂狗不可。”
刘煜淡然道:“王总管,这是一个十分欠缺内容的笑话,以你的身份和修养,不嫌太浅薄粗陋了?”
一边,已有人在替冯锡范上药裹伤,姓冯的情绪激动,嘶声吼叫:“王总管,王总管,不管怎么着,我们也不能让生人走出‘紫禁城’的大门去,我叫他糟贱了并不足惜,‘紫禁城’的颜面可折损不起啊……”
王承恩脸庞肌肉抽搐,挫牙有声:“看我怎么整治他……你们且看我怎么整治他……”
就在此刻,左厢屋那方,一条人影慢慢行近。虽然他行进间毫无声息,但却依旧被刘煜察觉到。刘煜的脸庞慢慢转向那身影的方向,一种发自本能的警号在他心中响起,直觉告诉他,一个严重的威胁,已经临头了。
来人身材修长,剑眉星目,白玉似的面孔上含蕴着坚定厚重的深沉,—双精气内韧的眼睛正毫无反应的注视着刘煜,对面前的纷扰,恍若未见。
王承恩一个箭步抢上去,有些气急败坏的嚷嚷:“万岁爷、万岁爷,您可来了,这家伙姓刘,不知从哪个泥缝土洞里钻了出来,说是到咱们这儿彻底解决阴煞之气,帮天一正教彻底得到解脱的……您瞧瞧,凭他几下子三脚猫的把式,居然将冯千户伤了,还赔上一只耳朵!”
不错,这位气宇不凡,处世稳练的人物,即是‘紫禁城’创始人,这个空间所有“人”的万岁爷——崇祯皇帝。
微微摆手,崇祯皇帝拢袖站定,朝着刘煜道:“年轻人,你是来解决阴煞之气的?”
刘煜欠欠身,道:“天一正教为此已经耗费了四百年光阴,也是时候让他们自由了……”
崇祯皇帝道:“你不是天一正教的传人?”
刘煜摇摇头,道:“事实上,今天还是我第一次听说‘天一正教’这个名词。”
脸上闪过一抹讶异之色,崇祯皇帝不解的道:“这么说来,你应该和那个慕岩小道士没有交清咯?”
点点头,刘煜道:“的确如此。”
崇祯皇帝浮在脸上的一丝笑颜显得极其怪异,他平静的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蹚这浑水?要知道,我紫禁城的高端战力不下二十位,你很有可能就此长眠的……”
刘煜回答的很坚定:“我对自己有信心!”
在王承恩等人的怒哼声中,崇祯皇帝却反常的“嗯”了一声,道:“年轻人,我只能说你的勇气可嘉,慕岩小道士这是在慷他人之慨。拿你的性命当儿戏了……”
刘煜笑笑。道:“假如如此,就只能怪自己时乖命歹了。”
捋袖磨掌的王承恩吆喝着道:“您听听,万岁爷,这个生人把你这—番慈悲心怀当做驴肝肺啦,这个不知香臭的东西,万万轻恕不得!”
崇祯皇帝甩落袍袖,冷冷的道:“老王,你来试手。”
王承恩忙道:“原是这么说,他不通过老奴这一关,哪有资格向万岁爷讨教?”
崇祯皇帝道:“防着点。我看这位年轻人,不像是个自大道猖狂的人。”
王承恩恨声道:“这小子话说得客气,下起手来却又狠又毒,老奴早看透了!”
刘煜手中的血夜刀忽然闪映。就这么一个动作,却已将王承恩陡然惊退三步。
赶忙定下心神,王承恩不由大怒:“生人,你是故意诈唬我?”
刘煜闲闲的道:“不过松活一下刀身罢了,王总管,没想到这也会惊着你。”
王承恩猛一伸手,自有一把长剑打横递到,这把长剑,和冯锡范使用的一般—样,他握剑在手。用力挥动,风声虎虎中,力道十足。
刘煜卓立原地,神态和详,微泛笑意,不见丝毫暴戾之气,与他的对手那种愤怒激昂,蓄势待发的冲动,大相径庭。
突兀一声吼喝,王承恩狂扑而上。长剑笔直戳点刘煜额心,在刘煜退后的一瞬,剑尖骤晃,幻成十三道暗影,分别罩向敌人身上的十三处要穴。
血夜刀像一片猝然闪开的光网。绕着刘煜的全身水银般回旋,于是。长剑便若激流间的游鱼,连连弹跳不停,王承恩立即斜窜向右,脚未沾地,剑尖猛往下撑,他借力纵身至半空,长剑破空的厉啸随起,剑影纵横卷落,威势好不惊人!
刘煜身形闪挪腾掠,穿走如电,剑影掣舞于他周遭,每每贴衣而过,擦发空扫。看到这种情形,掠阵的崇祯皇帝蓦然低叱:“老王留意,人家正在找你换力续气的空隙!”
话声未已,一道赤漓漓的血芒暴射急进,有如贯日的箭矢飞向虚空,艳丽的血红鲜亮得慑魂夺魄。
王承恩长剑急挥力展,意图招架,剑影甫起,肩头上的一块肉已被削落,他的后领突被抓紧,一股极大的力道将他抛出,人在空中,慌忙挺腰长身,又藉着长剑的支撑,才堪堪沾地站稳。
抛出王承恩的人,正是崇祯皇帝,要不是经他这一扯—抛,王承恩损失的便不止肩头那二两肉,说不定和他属下冯锡范一样,得多贴上点零头了。
不顾肩头鲜血流淌,王承恩伏地请罪:“万岁爷,老奴给您丢脸了……”
崇祯皇帝挥挥手,让王承恩起身,又深邃的注视着刘煜,面色凝重的道:“年轻人,方才你使用的刀法,可为元朝禁卫军秘技‘苍狼刀法’?”
刘煜叹了口气,道:“崇祯你虽然存世已久,但见识还是差了一些,我所施展的这套刀法,怎么会是那粗鄙的‘苍狼刀法’?这可是最为正宗的‘沧浪刀法’……”
“沧浪刀法?”崇祯皇帝的神态越加阴沉了,他生硬的道:“这套刀法,为东瀛大宗师牟沧浪所创,最是狠毒酷厉不过。当年成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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