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着仿佛不是这个星球上的语言了。陪伴在她身边的时间,算上上一次死亡之前,以及现在,并不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但我总能感到,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比这种实际的时间更久,这当该是过去的高川积蓄下来的情感吧,也并不仅仅是针对现在的真江。
即便有这种习惯成自然的感觉。我也仍旧觉得自己很难理解真江,以及真江究竟是如何看待我的,我只能肯定她很爱我,就如同我如此爱着她那般,但是,在她的眼中,在她的认知中,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形象呢?我无法确定,在她的自言自语中,偶尔能够听清的片段,仿佛在讲述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某个片段,但是,在我的记忆中,这些片段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而我在她自言自语的这些生活片段中,也反复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有情人,有弟弟,有丈夫,也有孩子,甚至还有更多的乱七八糟的角色,那种感觉,只能说让人感到一股浓烈的荒谬气息。
很多时间里,我无法理解,她的大脑到底是如何转动的,只能将之当作重度的精神病患者视之,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拥有异常攻击性的精神病患者。这种异常攻击性,并不仅仅体现在他人身上,就连我自己也时常感到冷芒夹背,仿佛随时都会被她吃掉一般。而我也只能用,真江也是“江
,而“江”是“病毒”的一种体现这样的解释,来舒缓这种异常的感觉。
况且,如果仅仅是面对“江”时就已经胆怯,那么,面对真正具备超常攻击性和侵蚀性的“病毒”时,又如同能升起对抗的信心呢?
我走到真江身旁,挨着她的肩膀坐下,我觉得这么做,可以稍微削弱她此时状态下的孤僻感,即便只是一种错觉也没关系。我就在她的身边,拥抱着她,这一点无论如何都是真实的。
瓦尔普吉斯之夜已经彻底平静下来,黑色巨人已经消失,只留下废墟般的城区景象,并没有彻底修复过来,也没有再传来魔法少女的消息,藏匿在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中的,除了我们之外的其他意识行走者,也全都暂时销声匿迹了。不过,既然我和真江仍旧停留在这个地方,那必然还有其他人,同样在等待着,一个改变这种平静的契机。只是,他们或许可以回到正常世界中,去推动这个契机,而我则只能静静地,被动地等待。
沉默,对我而言是一种习惯。但是被动的等待,却不是我的风格。无法主动去创造机会,而只能等待机会降临,即便对于习惯等待的人,应该都不是一种有趣的体验。
我想做点什么,但是,事实很残酷,除非在意识态世界,否则我什么都做不到。如果我要做点什么,就得想办法,让事情发生在意识态,亦或着……在正常世界中,重新获得一个身体。
“但是,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不是我呢?”我对自己说着,只有“江”,才是真正拥有这种力量的存在,所以,最终还是要靠她来决定才行。我的计划,只能依托在她的计划之下,就如同缠绕大树的藤蔓,这是我从未尝试过的体验。不过,就算再怎么不喜欢,我也仍旧认为,在当前的状况下,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好选择了。
忍耐,忍耐。忍耐。
等待,等待,等待。
沉默,沉默,沉默。
就如同在儿时的玩伴都放弃了童年肆无忌惮的快乐,而去试图快速成为“大人”,而自己也因为失去同伴,而压抑着英雄的幻想,选择并接受了成为“优等生”那般现实的人生。我的世界。仿佛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来的选择。如今的我,不再是英雄,不是无所不能的优等生,而是暂时失去活动的范围的幽灵。但是,即便只是幽灵,成为英雄的幻想,仍旧没有破灭。只是,必须再一次选择并选择更现实的东西。直到。契机降临……
我的选择,没有变化。
我也始终相信,自己的选择,就算不是完全正确,也一定不是错误,也必然有着对于自己而言。最充分的意义。
“阿川?”义体高川的耳畔传来清晰的声音,他似乎才猛然清醒过来。他对自己的状态感到异常,之前有那么一段空白的时间,似乎很长,但是看了时间。才知道没超过一分钟,只是在咲夜和格雷格娅的眼中,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只有义体高川知道,自己的情况,可不是“心不在焉”可以轻易描述的。已经有很久没有失神了,尤其在意识割裂,无法做梦,感性复还之后,这种没有意识到就已经陷入自我世界的情况,已经很少出现,尤其是这次的自我世界,完全就是一种空白,简直就像是做了一场短暂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无法回忆起来的白日梦。
“刚才说了什么?”义体高川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他不用去思考,都可以做出“一定是在意识态世界发生了什么情况”的判断,然而,棘手的是,自己暂时无法接触到的世界,是无法主动去进行干涉的。主动权,并不在自己这边,而在于造成这种情况的“江”,或者说“病毒”那边。即便可以理解少年高川的选择,也能理解,少年高川自称的胜算。但是,那边要面对的,却是一个无法测知理解的怪物,到底事情会变得如何,根本就无法做出推断。
一个可能会更好,也可能会更坏的选择,就像是让自己站在悬崖边上,从感性来说,义体高川可是十分佩服,可以作出这种选择的少年高川的,因为,那并非是不了解情况而贸然行动,而是深知风险,却仍旧付之一搏。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行动的主动权,应该也不在少年高川那里吧,如果主动权在手中的话,对方应该可以选择更加稳妥的方式。
义体高川十分清楚,自己和少年高川分别占据了正常世界和意识态世界的活动权,似乎是行动效率更大了,也有着相应的好处,但实际上,只是变向地被限制了活动范围。这种限制,就如同一道枷锁,让人即便想要放开手脚,也没有足够的空间去放开手脚。
而来自意识态的每一个变化,都还在这个有限的空间中,继续对自己形成新的枷锁。
义体高川的神态不怎么好,而在这短暂时间之前,他的状态还是很不错的,这种截然相反又剧烈急速的变化,让咲夜和格雷格娅都不由得担心起来。尤其在义体高川公开自己的意识态情报后,咲夜更是担心,义体高川是否一直承受着他人所无法看到的影响。力量的强大,行动上的强势,以及情绪上的高昂,都无法长时间掩盖,意识态变化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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