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局用来维护安全系统的技术底蕴和危机防范很可能已经达到连他们都无法承受破解结果的地步。
我已经想起这种不详的气味来自于什么东西了。恶魔。而且是不同于之前所见过的恶魔。真是难以置信,明明视恶魔为大敌的统治局,却囚禁了一只无比强大的恶魔来守卫自己的安全系统。这只被当作最终保险的恶魔也许强大到连统治局都感到棘手的地步,才能确保其他人无法干涉安全系统的运作。而且。一旦释放这只恶魔,大概会将这里的安全系统核心也一起消灭。如此一来,入侵者的图谋将会完全破产。并要承担释放恶魔的结果。
莎一定明白这个安全系统核心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她所谓的重启安全系统,其实更应该说是重建安全系统——不管是谁,只要触发三十三区安全系统核心的最终防护,就能达成她的目的,将所有呆在研究所的生命,人也好、素体生命也好、不了解的外乡人也要,连同安全系统核心一起,一个不落地全部干掉。
这才是真正的大清洗,就算有一两个能够幸存下来,也无法阻止她完全掌控三十三区。而且,这也是她唯一不需要依靠统治局的支援,独立消灭所有敌人和潜在敌人的方法。
我不清楚畀是否知道这一点,脑硬体无法判断,但从感性上我更趋向于她不知道。素体生命也许知道其中的奥秘,但他们需要研究所的其他机能来协助自己完成研究计划,所以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在研究完成前彻底摧毁这个地区的安全系统核心。
莎、安全系统和素体生命三方的相互纠缠本该僵持很长一段时间,然而,和正常世界的外来者接触后,所有事情都开始加速。莎对安全系统的解析、研究和修建最先得出结果,安全网络的重生把僵局打破。在这场战斗中占据上风的并不是貌似强大的安全系统,也不是拥有最强战力的素体生命,而是看似任何方面都不具备优势的莎。
尽管在阴谋的进行中需要一些运气,但毫无疑问,当我和近江进入研究所的时候,她的计划就已经完成了。
脑硬体对这个推断的可能性标出百分之八十的高数值,其余也有“巧合”之类的推断,但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人,势必会得出这个阴谋论。尽管以阴谋论去看待莎的行为,但是我并没有丝毫懊悔或愤怒的情绪,并不是被脑硬体转化为数据清楚了,而是根本就没有产生。不管真相如何,我也已经没有别的选择,而且,从头至尾都没有选择,不帮助莎的话,近江无法得到技术指导,而我们也不清楚该如何脱离统治局回到正常世界。
当前的情况十分危险,但并不是我一个人要面对这样的危险,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近江得到了许多好处,对研究命运石之门大有帮助,这才是最重要的。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转危为安,将近江带回正常世界。
如果事实的真相如我所想,那么。这个被当作最终保险的强大恶魔也一定有某些限制,这种限制让统治局能够在它破坏安全系统核心和杀死入侵者后不会进一步对地区造成大规模破坏。另一方面,如果这只恶魔强大到会让试图夺取或破坏安全系统核心的人吃足苦头的话,那就应该不拥有在它被唤醒后控制它的方法。而是存在一种类似“限时活动”的限制。
只要超过这个活动时间,这只恶魔就会自行消亡,这种消亡很可能是自爆类型,如此一来,就算入侵者能够在正常的对魔战中支持一段时间,但在恶魔自爆所产生的力量下也无法生还。
我们的任务已经到此为止了,只有在限定时间内脱出研究所才能将存活的可能性提高到最大。
如果素体生命知道这个安全系统核心的秘密,那么。在它们接管研究所后,应该会预备有退路。而且,有艾鲁卡和巫师的帮助,逃生的几率也会大得多。在最终防御已经启动的情况下。莽撞地冲回地面找出研究所的出口应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相比起来,找到素体生命和艾鲁卡他们,利用他们的渠道逃离的成功率更大。
我带着近江后退十米,朝升降梯的大门挥动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振荡冲击让大门发生变形和龟裂。但是这一击也让原本沉睡的安全警卫纷纷苏醒。大概是因为安全系统核心的防御系统被从研究所的系统中剥离出来,最大程度保证其隐秘性的缘故,这些安全警卫并没有在我触发最终防御的时候立即被唤醒。头顶上传来动静,走廊外也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已经处于冷却状态,我没有等待下去。直接挥起拳头砸向龟裂变形的电梯大门。
每一下都用尽全力,大门处的豁口越来越大。当安全警卫的朦胧轮廓从天花板上露出时。近江先发制人地开火了。密集的火力一下子就摧毁了两台机械头颅,然而,走廊也在同一时间响起交火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密集,随即是一种硬脆的咯吱咯吱声,就像是在嚼碎鸡肉的骨头。这个楼层除了我和近江之外别无他人,那么,正在交火的双方除了安全警卫就是那只未见其面的恶魔了。在那些安全警卫进入我们所在的走廊前,如同脉络般的灰色丝线已经侵蚀到了连锁判定所能观测的范围。
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在这段时间中已经冷却完毕,但我没有使用,这把临界兵器的冷却时间相当长,在没有足够的空间发挥伪速掠效用的情况下,振荡冲击就是唯一抵御敌人,找出生路的保证。现在每一发的振荡冲击都必须用在关键的地方。我再一次竭尽全力撞向升降梯的大门,终于连带破碎的门板一起踉跄地跌了进去。
“阿江!”我朝门外大喊的同时,正在攻击另外几台安全警卫的近江也步步后退,进入升降梯中。当我爬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尝试控制升降梯,虽然没有观星者头盔的帮助,但她仍旧在几个呼吸后给出答复——她摇了摇头,表示这个升降梯的控制系统已经被彻底摧毁了。
“出去!”我说。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用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摧毁升降机的地板,但这得离开攻击目标远一点儿。
当我们再次回到距离升降梯十米的地方,一群安全警卫列队进入走廊,在注意到它们的轮廓时,近江已经提起行李箱挡在身前,一阵密集的火力打进来,将近江打得向后滑动,直到我上前一步,将行李箱抵住。击中行李箱的弹片又反弹出去,在走廊中乱跳。视网膜屏幕勾勒出这些跳弹的轨迹,我用手臂扫开对近江存在威胁的弹片后,不理会安全警卫看似凶狠,但实际没有太大威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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