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看似户外风景的景色,不过是由一面屏幕营造出来的逼真画面而已——窗框本身就是放映屏的一部分,而微风是从细密的隔片状散热口里吹出来的。
随后。我开始觉得,自己踩着的地板并不是木质的,而同样是用金属制成,不过是刷上了木质纹理的颜色,此刻觉得又冷又硬。
一首轻柔的夜曲节奏的蓝调老歌突然在办公室里响起。安德医生十指交叉,顶着下巴,将视线投在我身上。
“坐。”他说。
我觉得没必要去想这是不是又是一个考验了,这个男人简直无孔不入。
我坐在距离办公桌三米远的椅子上。无论椅子的样式还是摆放的位置。都和记忆之梦里的场景没太大的不同。只是,当时我需要踮着脚才能接触地板,而现在已经轻易就能脚踏实地了。我观察着安德医生,和梦里比较起来,头上的花白头发已经完全占据了整个脑袋,脸上的肌肤也更加松弛。皱纹也更多了。这些变化都清晰地为我展示着时间的流逝。
空气的味道,仿佛也和过去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这样充满既视感的景象。让我的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第一次碰面时,安德医生所说的话:
——我的同僚……嗯。那些人做了一份丑陋的报告。
紧接着,现在的安德医生开口了。
“我的同僚……嗯,那些人做了一份丑陋的报告。”
虽然是敌人,但却充满了怀念的味道。
“你的上一次紧急治疗采用的是我的方案,他们现在批评我太过草率,手段太过激烈。因为你的身体的恢复状态不如预期,而且很多数据都没能保存下来。”安德医生说:“当然,我们已经证明,你的体内的确存在一种与其他末日症候群患者不同的变种病毒,但是,我们无法找到它——他们假设用另一种方法就能找到它……”安德医生一边平静地说着,一脸失望的表情,轻轻摘下眼镜,继而发出愤怒的咆哮声:“放他娘的屁!如果不是采用我的计划,就是斯大林复活都不可能让他们得到现在的成果!我明明提醒过他们,上一次的治疗方式之所以有些激进,不仅是因为你的身体需要,也只有那种程度的对抗,才有可能激发那种病毒的活性。他们以为能够确认这种病毒的存在是托了谁的福?这群渣渣!”
他的手在颤抖,似乎是被气的。我不确定,但他也许并不全是在演戏。
我只是静静地聆听着。
“听着,高川,为了我们的目标,你必须继续像过去那样不受到那些人的诱惑。我的计划和成果一直都走在那群废物的前面,但是,他们试图忽视这一点。我需要你的支持,十分需要。”安德医生用坚定的语气对我说。
我和他对视了好半晌,他并没有催促我做出答案,但似乎很期待我的答案。
“我不知道你的计划。”我这么说到。
没错,我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的计划,也没有曾经和他合作默契的印象。不过,我刻意控制着语气,不让这些东西在脸上表现出来。
安德医生颓然地叹了一口气,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重新将眼镜戴上。
“是的,你失忆了。”他说:“所以有人觉得这是一个推翻我的好机会。”这么说着,他发出自嘲的笑声,“他们以为我是谁?大独裁者希特勒吗?这群渣渣!”
“关于实验,你还记得多少?”安德医生打开抽屉,一边取出一套文件夹,一边问到。
“说实话,一点都记不得了。”我摇摇头。说:“我刚醒过来那会,简直不相信自己真的是在‘现实世界’里,觉得这就像个离奇的梦境……我之前所经历过的那些。到底算什么?”
“按照你的情况,的确会出现这种后遗症。不过,你该庆幸自己还能醒过来。”安德医生说:“实验性治疗在原计划中本来会持续更久,而且你的身体遭受病毒的摧残太过严重。已经濒临死亡,匆忙的调整,加上那么激烈的剧本。在计划的最初,我判定你能再次醒来的几率不超过百分之三十。”
“可能性如此之低,你还让我进行实验!?”我刻意用上愤怒的语气斥责道。“真不敢相信,你还有脸说需要我的支持。”
“如果不采用我的计划,进行那种程度的实验性疗法,你还能坐在这里发脾气的机会连百分之一都不存在。”安德医生板着脸,用锐利的目光凝视着我说。
我想了想,摇摇头说:“我仍旧无法理解,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如果你真的需要我的支持,那么你必须重新为我解释你的计划。还有。我醒来前呆的地方到底是什么东西?真是难以想象,它真的是人类造出来的?”
安德医生和我用眼神交锋了好半晌,我强硬地不避让视线,最终,他似乎妥协一般,将文件夹打开了。
“没错。是由人造出来的。”安德医生说:“而且,是利用了在尝试对你和其他病人进行治疗时所得到的阶段性成果和副产物制造出来的……十分可怕的工具。我们用‘末日幻境’来称呼它。”
“为什么叫做末日幻境?还有,这种幻境是怎么构造出来的?”我装作迫不及待地追问到。安德医生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一页又一页地翻动报告,不一会,我就催促道:“你必须跟我一清二楚地说明白!”
“真是暴躁的性子……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和我的预期稍微有些偏差。”安德医生抬起视线,看向我说到。
他的语气不太平静,仿佛他真的对我的这般表现感到失望和疑惑。不过,我无法确定,他心里真的这么认为。我觉得自己的表现应该更符合他的希望,而且,也并不是完全无法解释。
“你的说法,就好象我以前的表现更好似的。”我紧盯着他,说:“过去的我,是个怎样的人?”
安德医生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我,从鼻子里发出哼笑声。
“不得不说,过去的你比现在的你优秀百倍。”
“可是,你却让那个我消失了。虽然我对现在的自己没有什么不满……”我针锋相对地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但是,我想知道,这项实验到底是怎么让我失忆,然后又变成另一个人的。”
安德医生叹了口气,将报告合起来,完全没有让我看的意思。
“一个人的素质如何,是由几个方面决定的?”他这么问到,不待我回答,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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