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农民

    第十二章

    十年前，赫拉尔连网吧都没有，伸手向父母要钱的学生，只有几家游戏厅可以用来消遣，投币的那种。‘关东大侠’常常连续作战，直到裤兜里分文不剩。时间久了，也琢磨出经验了，趁着老板不注意，撬开投币口，不但收回自己的本钱，还能顺手牵羊，因此，常被打的头破血流。

    有个老板也姓王，和‘云水谣’的王老板长得还有几分相似。那时他刚结婚，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年纪，常常是门外打游戏，门里拍床戏，有一次谭东还从门缝目睹了整个‘作案过程’，为他性早熟奠定了重要的基础。

    马乔豪玩得最好，同样是一块钱他可以消耗整个上午。其他人玩的也不错，就何小酷不行，也数他砸的钱最多。用他姑姑何青的话说：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为了能多玩一会儿，他常常朝不虑夕，只好跑去朝表姐化缘：有没有钱，买个面包，两顿没吃了。

    几年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换成了罗县长，家里断粮一周了，这几天净到处混吃混喝呢。听说刑法和艾佳好了，叫嚷着要请客，听见对方答应了，连活也不干了，穿着沾满钢筋混泥土的迷彩服，灰头土脸的骑着摩托车飞奔而至。大步流星的样子，差点被自助餐厅门口的服务员给轰出去。

    罗县长的眼睛都绿了，一盘盘的套餐，一盆盆的水果沙拉，一杯杯的饮料，好像是久旱逢甘雨的树苗。海龙王也嚷嚷着中午活忙连面包都没时间啃，谭东为了刑法这顿饭，空了一天的肚子。马乔豪吸了口烟，笑着说：你小子真会算计，得了艾佳那么个大便宜，就带我们来吃自助，一个人二十五，撑死了才百八十块钱，你小子真阴啊！

    刑法咽下了口中的饭菜，一本正经：操，吃吧，这是最后一顿，撑不死算你们胃大。为了表明决心，刑法开始省吃俭用，为了存钱，都张罗着卖肾了。私下里还和艾佳的父母承诺会尽其所能负担医药费。如今，抽的烟都变成了最便宜的哈尔滨。

    马乔豪也不看好‘法佳恋’，从小玩到大的，刑法身上有几只痦子，恨不得腿上有多少毛他都一清二楚。他能坚持多久，心里的热情能燃烧几时？关键艾佳不是个‘正常人’，要是有什么差错，那群娘们还不把他撕了。

    刑法把筷子一拍：你怎么和明白一个调调，我怎么了，我还他妈就爱了。罗县长插话：我仔细想想，艾佳的病，那就是个无底洞啊！要砸多少钱，还有万一哪一天她蹬腿了，白花花银子就真白花了。刑法大怒：你他妈才蹬腿了呢，你出门就蹬腿。

    几个小伙子争吵了半天，从批评刑法的劣迹到互相揭短，从心平气和到面红耳赤，惹得其他客人接二连三的投诉。服务员早就看他们几个不顺眼了，一群流氓，满口喷粪，吃了两个小时了，跟猪似的上食，要都像他们这样，生意还不赔死？

    刑法慢条斯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们好，大家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伤了谁都不好，和艾佳好之前，所有问题我都想了，我提出和艾佳结婚，可她不同意，她说怕连累我，还说万一有一天她死了……他擦了擦泪，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大家的眼圈都红了，马乔豪拍拍刑法的肩膀，挤出个笑容：好小子，比我勇敢，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有什么困难，吱声。海龙王忙说对对对，要用车的时候，吱声。罗县长嬉皮笑脸：吃饭的时候，吱声。

    这是‘尖叫的青春’系列的第一部，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青春。《90后农民》N部曲，拉开青春序幕，谁的青春忘得掉？谁的青春不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