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刘一山的话，秦戈轩笑答：“你忘了我们刚才说的话了吗？”
“呃？”刘一山就比较汗，“我们说了这么多话，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句？”
“钉子！”
“呃……”刘一山不由讶然，“你是说，雾枫身边也有你们的钉子？”
秦戈轩笑着点了点头：“青龙帮是龙系在地下世界的掌舵者，我们自然不会小瞧了他。”
“能够知道这件机密之事的，必然是雾枫极为信赖的人，我认识吗？”
不想秦戈轩却摇了摇头：“雾枫这只老狐狸，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你想一想，以青帮张总龙头的实力和能力，到底都没查清雾枫神秘崛起的背后所隐藏的能量，他的小心谨慎便可窥之一二。若非是他能够确定对他绝对忠心，他怎么可能轻易相信？长期以来，我们派往雾枫身边的钉子，要不就是根本就无法接近其权力核心，要不就是在接近那个圈子以后不长的时间里便被其发现。最成功的一颗钉子，在潜伏了五年之后，刚刚被提拔为副堂主不到一个月就暴露了。”
说着，秦戈轩苦笑着摇了摇头：“那是一个很优秀的年轻人，就算是把他放到我的猛虎师里，他也会是当之无愧的精英。”
刘一山不由愕然：他虽然知道，能够成为X市三大巨头之一的帮派之主，能够成为龙系这样庞然大物在地下世界的代表，那么雾枫的能力自然是不可小觑，然而他还是没有想到，雾枫居然会精明到如此变态的程度。
这样想着，雾枫那白晰文弱到仿佛风一吹便会倒的样子便在刘一山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倘若不是今天这样严肃的场合，倘若这话不是秦家未来的掌门人秦戈轩说出来的，刘一山想，仅凭他对雾枫的认识，他是无论也不会相信雾枫对人性的辨析竟会强悍如斯！
“也就是说，你们的人，雾枫的心腹中，没有你们的人？”
“是的，一个也没有。”秦戈轩很光棍地承认了。
林如沛笑着接过了话：“那么山子，你猜一下，我们是怎么知道公安局长和雾枫的对话的。”
刘一山收回心神，思索着开了口：“如果不是雾枫身边的人告诉你们的，那么泄密的便只可能是公安局长姜立身边的人了。X市是龙家的老巢，能做到X市公安局长的位置，就算是有了龙系的支持，可姜立要是没有那个能力的话，龙系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他。因为就算是交给他，他也不可能在这个位置上呆这么长时间。而据我所知，姜立在这个位子上已经坐了十三年了，而且在官场中上上下下的口碑极好，所以他的能力自然是不庸置疑的。
“昨天早上的动静极大，就算青龙帮把战场打扫得非常干净，干净到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但是已经有那么多群众报了案，所以就算是公安局最后给出的定调是‘恐怖事件’，也是非常严重的恐怖活动了。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姜立不属于任何的阵营，他也不敢把事件压下来，因为他根本就担不起这个责任，更何况他是龙系的人——连青龙帮那五个小四九仔的死亡，他的‘上面’都已经下令让他们不要再追究了，更何况是这么大的恐怖事件呢？他是断然不会把这场大火引到龙系的身上的。
“既然定性为‘恐怖事件’是他和雾枫商量的结果——或者说，是雾枫让他这么定性的。那么事件的真相，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除非是绝对的心腹，绝对的信任，他也是不可能把他和雾枫谈话的内容说出来的。而一件事情，要想做到绝对的保密，就不能相信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说到这里，刘一山抬头，目光分别在几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你们安排在龙系中和这次事件有关的钉子，便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市公安局长姜立！”
听了刘一山的话，梁大志和三大巨头以及秦戈轩五人不由得相互看了看对方，毫不意外的，他们都在其他四人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表情；自然，同样是毫不意外的，他们也都猜出了其他四人和自己同样的心情：震惊！
因为，刘一山的猜测，是正确的！
正如刘一山所说，X市是龙家的老巢，同样也是秦家的老巢，所以对于这个虽然有实力挤身一线城市但是行政级别却是二线城市的老城，双方都是极为重视的。
为了达到平衡和制约，也为了让双方共同的老巢不至于被双方的政治目的搞得伤痕累累，于是，在无数次的博弈之后，秦龙两系便各退一步，在X市的问题上形成了一种默契：双方都可以往X市渗透，但是在X市真正有话语权的，只能是除秦龙两系之外的其他人。而且，双方都不得有干涉其行动和左右其思想的企图。
而双方的这种让步，则决定了能够成为X市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只能是极为正直的并且是真正‘一心只为民做主’的中立派。
中立派的人好找，除秦龙两系以外的各大豪门中有的是人，草根出身走上仕途的也大有人在。
真正关键的地方，是在于那个‘正直’和‘一心只为民做主’。
因为倘若不是如此，那么对X市的发展便毫无好处——而秦龙两系之所以会有这种默契，目的是想把包括自己在内的老巢打造成为真正的‘后方乐园’，真正地实现‘安定社会’和‘和谐社会’。
以秦龙两系在整个中国的影响力，他们双方的一举一动自己是倍受关注的，那么他们的这种想法，自然瞒不过首都其他豪门那些成了精的老狐狸们——他们很快便从中嗅出了一种味道：X市，这是一个出政绩的好地方！
因为，只要你是真心想干出一番成绩来，只要你有能够把这个城市治理好的能力，那么在X市，你便不会受到来自任何方面的阻力和压力：因为所有的阻力和压力，都会有秦龙两系的人帮你摆平。
至于那些草根出身的政客们，既然有能够管理一个城市的能力，这方面的慧眼，自然也是都具备的。
于是，数十年以来，但凡从X市出来的人，如果在任期间没有失误的话，在任职期满调往其他城市之后，总是会让那个城市其他的官员们高看一眼——因为，如果你没有能力的话，你是没有资格去X市工作的。
至于那些有所企图的人，基于同样的理由，也没人敢想着到这个城市兴风作浪——开玩笑，在中国最大的两个派系的老巢搞三掂四？这无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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