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晴空里,本以为天空会一直那么蓝,可是,是不是会有突如其来的雷声和倾盆的大雨。
这天早上,柳童刚刚进了办公室,秦碧打来电话说他们两个人已经坐在来蜀城的车上,柳童问原因的时候,秦碧只是很简单的说是刘正要来检查一下身体。电话中并没有听出什么不好的状况来,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柳童总觉得心里沉沉的。
开车去汽车站等了一会,柳童就看见爸爸妈妈出来了,可是,柳正不是自己走出来的,而是秦碧扶着他慢慢地挪了出来。柳童连忙迎了上去,这走进一看,柳童突然很想哭,自己不过才离家几个月,柳正就变了样子。
此时的柳正瘦的皮包骨头,脸也是黑黑的,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眶里,像一根干枯的树枝,靠着秦碧的身体勉强支撑着自己。
把柳正扶上车,柳童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声音哽咽:“爸爸,怎么回事?你怎么病得这么严重?”
“就是不知道才来蜀城啊,在邻城医院住了二十几天,一点效果都没有,甚至都没有检查出到底是什么病。你看嘛,现在都这样了,吃饭吃不得,说话都没有力气。”秦碧也是一脸的担忧,说起话来也是颤抖的。
柳童不敢再说什么,从来开车很慢的她第一次不顾测速不顾红绿灯,直接把车开到了蜀城医院-----整个中国都知道的三大好医院之一。
柳童和秦碧扶下柳正进了挂号大厅,可是大家都不知道应该挂什么门诊,只好去询问前台的导医,柳童说了父亲的情况,那个医生也大概地看了一下柳正的身体和皮肤,就让他们先挂风湿免疫科,至于是什么病还是要等到最终的检查出来。
刘正和秦碧夫妇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柳童去排队挂号,现在已经是下午,人还是很多。终于挂上一个,柳童叫上柳正夫妇上了三楼门诊。
等到他们的号的时候,柳童跟着他们一起进去,那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看样子还是很有从医经验的。
他看到柳正的时候,脸上闪过一阵惊讶的神色,接着问道:“你有哪些地方不适?”
“关节疼痛,浑身无力,小腿以下略有浮肿,吃不下去多少东西。“秦碧代替柳正说,柳正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那这样,你去抽血进行化验。单从你的反应上我们只能判定可能是那些病,要想确诊只有化验血液。“医生的样子好像已经有了一点眉目,就开了化验单,让他们去化验。
等待的时间很是难熬,还好,这样的大医院不想邻城的小医院那样,要想化验还得等上一两天,而且可能是不准确的结果,到下午五点的时候,结果出来了,可是柳童根本看不懂,现在真的是明白了一句话:隔行如隔山。
把化验单拿到医生那里,那医生一看,瞪大了眼睛,很是惊讶的说:“现在从结果上表明,你患上了系统性红斑狼疮,这种病常见于青年时期的育龄女性,男女患者的比例是1比9,虽然你现在还 没有从皮肤上长出对称性的斑来,但是从其他症状来看,已经对肾脏、消化系统、免疫系统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是必须进行住院治疗的,你们的看法呢?“
柳童听得是胆战心惊,在中学的生物课本上有过对红斑狼疮的介绍,她也多少知道一些,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也会得上这样的病,一听医生说要住院治疗,马上接了话:“医生,请为我们安排吧,我们要住院。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嘛,已经是很严重了,只要 能早点治疗就好。“
“我知道你们的心情,只是,我现在没有办法为你办住院手续的,因为现在我们医院的免疫科和肾内科都没有床位了。“
柳童很是着急,可是,也只得安慰柳正夫妇:“你们休息一会,我去想想办法。”
柳童走了出来,她记得周蒙嘉的父亲就是这个医院的院长,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走后门的一天,打电话的时候却把这一切都忘记了,只想着如何让父亲能尽快入院,连那一点紧张也在着急之中渐渐散去。
所幸,周蒙嘉的父亲很是乐意帮忙,很快地给主治医生打来电话,说安排在肾内科最好的病房,把那里原先的病人迁了出来。
那医生很是惊奇地看着柳童:“小姐,想不到你的面子真大啊,我们院长亲自为你父亲安排了肾内科最好的病房,他可是我们眼中最公正无私的人了。你们可以马上办理入院手续了。”
柳童笑得很勉强:“很简单,他儿媳妇是我的最好的朋友,他儿子是我的上司。”柳童知道自己不说清楚恐怕会有不少的流言,她不想别人中伤自己的恩人。
“也是,我们大家都知道院长最疼他的儿子,肯定会帮这个忙了。”
办理手续的也是很繁琐的,不过,柳童很庆幸自己的父亲终于能住进来,接受真正的治疗了。
安顿好事情,也随便吃了点东西,秦碧对柳童说:“童儿,你回去吧!你爸爸也不是很恼火,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
“妈,我知道,明天就会有专家来给爸爸会诊,周叔叔一定会安排最好的医生的。爸爸,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红斑狼疮不是那种要人命的疾病,很多年轻女子医治好了还要生小孩呢!”柳童安慰着半躺在床上的柳正。
“我知道,你也忙了一天了,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啊!”柳正的声音很低,如果不仔细听,几乎都听不清楚他说的什么。
“我给周总请了假的,他让我自己随便安排。你们也不要担心我的工作,我自己会看着办的。你的病,心情要好,意志要强,钱的事情,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我会想办法的,再说了,我现在这点钱还是有的。”柳童让自己笑了笑,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的担忧,“爸,妈,你们休息一会,我到楼下的商场去买点东西。”
“好,那你自己慢点。”
柳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的,九点多,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她走到大楼前的一排柏树下,坐在台阶上,眼泪就直接流了下来。今天压抑了一天,不敢在父母面前表露出一点点的软弱,而现在,她觉得自己是真的承受不起了,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知道,后来简直是像小孩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当孟尧裔把车停在边上下车的时候,就突然听到了在这安静的环境里那样凄惨的哭声,循声望去,树林下的女子很不顾形象的哭着。那声音隐隐地还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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