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绵亘,流水潺潺。夕阳温柔地抚摸着这山上的每一颗绿树、小草。不过,这时候的山里,草都被寒冷的风冻得失掉了颜色,枯萎着身子,耷拉着身姿;反而是这山上的青松,还依然抖擞着枝干,精神矍铄。
小小溪流里的水轻轻地淌过,鹅卵石清晰可见。阳光照耀着水波,映出暖和的水气。在这样的山里走路,是不错的享受-——至少对柳童是如此。她在这样的路上走过了童年,上大学后就很少回来了。“这真是不错啊,好久没有这样走着回去了。”柳童心里这样想着。
在溪水急转的地方,在青山深处的地方,柳童看见了一个正在歇脚的中年妇女,穿着很朴素,面庞很干净,梳着利落的头发。中年妇女叫住了柳童:“小妹,你也山上去吗?”“是,阿姨,你呢?”“我想去看一个朋友,没有想到走到这里脚被崴了,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我让朋友来接我,我的电话没有电了。”
柳童按照她说号码拨了出去,把电话递给了中年妇女,让他们自己说。
等中年妇女把电话还给柳童的时候,柳童笑着问:“阿姨,你是去哪里?这山上只有一个村子,要不我帮你拿东西,我们慢慢走吧。你看,太阳都要下山了,我们从这里爬到山上去还要一个小时呢,等朋友来了,天就黑了。”
中年妇女看了看柳童灿烂的笑容,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觉得很温暖,就点了点头:“好啊,小妹,谢谢你!看吧,我还是习惯叫别人小妹,而不是小姐,请你不要见怪啊!”
柳童笑了:“阿姨,我都没有什么的。我是农村孩子,对这些没有什么,你这样叫我还觉得挺亲切呢!”说完,就拿上那人包背在背上,然后轻轻扶着她起来,两个人就这样慢慢地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小妹,现在这山上不是通公路了么?你为什么不坐车回去?反而像我这样来费力走山路呢?”“呵呵,阿姨,我小时候这山上没有公路,想要出山就只有这一条路,那时我又特别喜欢去外婆家,也只有这一条路。走着走着,有了感情,在这路上有很多的回忆,今天回去就是想这样回忆以前,感觉很好啊。”
“哦,现在还有你这样的年轻人,真是少见。我还是以前做知青的时候走过,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就在这山上,那时和她走过几回。后来她和这山上的一个人结婚了,没有回城,我回去了,几十年没有见面了,明天她的生日,我想,趁着自己还能走的时候来看看她,也想在这路上回忆我们的友谊。没有想到,几十年过去了,这路还没有变化,只是走的人少了一些。“
“是啊,过去的也是回忆!“
在淡淡的余晖中,这两个人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美!
2、老土的姑娘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柳童踩着夜色进了院子,围墙边上的桂花树还枝叶繁茂,其他的什么橘子树、李树、枣树都已经光秃秃的了,两条胖乎乎的小狗摇着尾巴迎了上来,围着她的脚直打转。
“回来啦!怎么这么晚?你以前不是都自己开车回来吗?”秦碧迎了出来,脸上盛满了宠溺的笑容。对这个女儿,他们花了很多的心思,自然也得到了最好的回报。只是他们自己不愿意跟着她一起去城里,在这山上几十年了,习惯了这里的一草一木,喜欢这里清新的空气,而柳童也不强求,现在的爸爸妈妈身体还健康,就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愿吧!
“梅借去了,她和朋友要自驾游去海南。”柳童无所谓地说道,伸手挽住秦碧的手臂,两个人转身进了屋子。家里还是那样,几十年了都不改变。”妈,你看嘛,让你们去我哪里住还不去!家里到处都黑黑了,电灯好像都不亮。“
“呵呵,习惯了。你还不是一样?年年都这样说,你自己一回来还不是就成了农村人,哪里还看得出来有城市人的样子啊!“秦碧笑了笑,还不忘揭女儿的老底。
柳童一下子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妈妈没有说错,自己是农村人,哪怕在城里工作了这么多年也还是,一回到老家就把农村女孩子的本色展现了出来。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行动了,走到旁边的屋子里翻箱倒柜起来,“哼哼,穿成这样在家里一点也不方便,唉,到处都有灰尘,烧火做饭还会弄好多的灰在身上,千万别可惜了我这身衣服啊!还是穿以前的吧,反正都旧了。“
秦碧看她的样子,一副司空见惯的神情“你年年都这样,还翻什么翻啊,随便找一件就可以啊!穿上了过来烧火,你爸爸出你表叔家了,你菱悦姐的小孩明天满月,他今天就上去了,说是要去和你表叔拉家常。“
“啊?早知道我就给你们打一个电话咯,我也可以去菱悦姐姐那里玩了。我都好几年没有看见她了。“柳童从箱子里拉出一件灰色的羽绒服,想也没有多想就急忙还上了,根本没有去管秦碧那不屑的眼神,她知道,妈妈肯定是要说这件衣服已经是她五年前还在读大学的时候买的,现在这衣服都已经发白了,土得掉渣了。可是,她柳童可不在乎这些,”妈,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这衣服穿着可好了,不怕它脏了也不用担心冷,实在不行就不要了,反正这样的旧衣服这箱子里一大堆。再说了,穿成这样又没有谁来嘲笑,我在这里就是我一个人,也不是要去相什么-----亲。“最后一个字声音很低,她自己一不小心就露出了自己的软肋。
“你还好意思说,你看你菱悦姐姐,比你大几个月,小孩都有了。你都26了,怎么都不着急啊?唉,我都懒得说你!“秦碧嗔怪着,她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也只是这样说说,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女儿到现在还单身一人有什么不好。
“妈妈,26怎么了?我还觉得早呢!我还没有玩够呢!我又不是自己挣不到钱,我这样也不比菱悦姐姐过得差。只要我觉得舒心就好了。“柳童皱了皱眉头,虽然知道妈妈的话是有口无心的,可还是忍不住地反驳着。
“好啦!我和你爸爸都知道啦!反正你自己心里要有数就行了。烧火啦,不烧火,还吃不吃饭啊?!“秦碧看也不看她,转身去准备晚饭。
3、意外的电话
冬日乡村的早晨,一片沉寂。带着雾霭的阳光穿过门前那从桉树、竹林,穿过面向东方的小窗,悄然地洒在木板上。是的,是木板。柳童家的房子很老了,土墙,青色的瓦,原木的楼板和屋檐。
柳童极不情愿的睁开眼,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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