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我再跑!左转!右转!躲入人群!加速前进,迅疾闪身进女装店,而后偷偷从后门溜出来,再躲入后巷,吁,总算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我长长舒了口气,背靠着土胚墙大力喘息着,终于甩脱了那只聒噪鸾鸟!
我轻轻地揉了揉被箍痛的手腕,只见白皙的皮肤此刻正青紫着,心里暗恼着,也不知那只死鸟明明长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就生得这么大的力气!
日照西斜,满地残金。趁着天色尚早,我背着小包裹,迂回到了灵山脚下。凭着脑海中的记忆,我终于找到了那条上山的小径,来时归心似箭,此刻,却是近乡情怯。
斜晖渐渐消逝,暮霭缓缓升起。等我到达山顶时,已是烟雾正浓之时。
如银纱般的烟雾缭绕着那个熟悉的院落,使得它若隐若现,平白增添了一份朦胧与神秘。我的眸子早已定在了那座茅屋,脚下却不由放缓了脚步。
夜幕如期降临,茅屋中,烛灯如豆,摇曳生姿,窗台上影映着那个无比熟悉的侧影,身影幽幽,明明那么熟稔,那么真实;却在那一刻那么遥远,那么飘渺。
“你是谁?”清潋的脸庞从书案边微微抬起,陌生地审视着门前的我。
“我。。。”我紧紧撰着手中的行李,双眸竟有些不敢与之对视。明明前一刻还那么兴奋,这一刻却是暗自神伤。
他的眉头蹙起,眼角的朱砂轻轻抖动着,犹似晶莹的血泪;清澈的眼眸中渐渐泛起一层深沉,沉淀成黑。
“我。。。”我张着口,舌头却似打了个结。平素口齿伶俐的我,此刻竟然怎么也吐不出那几个字。
他眉头渐渐松开,又恢复往日的寂寥神色,淡淡道:“天色已晚,我素来寡居,姑娘若有何需要,便去隔壁院落吧。”
泪,不自觉地掉落了下来。他,他刚才说什么?他赶我走?竟然要赶我走?!他怎么可以赶我走?!
“姑娘?”他有些无措地看着我,眼里闪着惊疑,手中翻看着的书册也随之放落下来。
我咽了咽唾沫,生涩地吐着那个在心里绕了千百遍的名字,“芳华——”
“砰!”他猛地一起身,脚边的矮凳随着他的动作摔翻到了地上;而他只直直盯着我,眸子里的惊疑愈甚:“你是谁?!”
自认识他以来,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失了方寸。
山风吹来,满头银丝乱舞,迷蒙着我的视线,待我看清时,只见他已到了我身前,沉沉俯视着我,高大的身影遮挡着我眼前的那点残光。
“师。。。”他周身散发着沉沉的压迫感,我再次口吃了,连泪水都吓得缩了回去。
“尸?姑娘得罪了——”我迷糊着他所言时,只见他的眉头再次蹙起,手掌翻飞,却是快速探了探我的头顶后才放了下来,不自然地出声道:“姑娘,你全身没有一点生气,难道,你已故去?”
故去?那不就是说我已经死过?!
我想了想,犹豫一番后终是点了点头。
他倒吸一口凉气,淡淡道:“莫非姑娘还有些未能释了的心愿?”
当然了!我白了他一眼,点头。
“可要在下帮忙?”他的目光放远,也不知落于何处。
废话!我就是为你而来!这回,我是连回答都省了。
“好吧~”他顿了顿,道:“姑娘既能寻来此处,我便帮你一回,说吧,可要在下做些什么?”语气轻柔地仿佛怕把我吓飞了。
“咕噜——咕噜——”我正要说话,肚子已不争气地叫个不停。这才想起,为了躲那只臭鸟,我自晌午起只喝了两壶茶而已。
他神色古怪地瞧了我一圈,我颇不好意思地挑了挑鬓边银发,低垂着双眸,道:“今日忘了吃饭,饿了。。。”
他叹了叹气,道:“既然如此,你且先在厅中等候,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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