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仿佛要燃烧了起来,那炙燎炙燎的怒气火力全开,尽数喷向了我。
我横眉冷对,把手中擦了洗脚水的帕巾兀自丢了过去,恰恰盖住了他那张刀刻般的容颜。哼,当本姑娘好欺负么?!
“这是我的房间!”帕巾下的他,仿若正咬牙切齿着,连着说话的语气也透着深沉。
“那你把我放了,我自会回自个的寝屋!”一听他这话,我浑身的毛发乍起,银发在头顶飞舞着,衣衫也不知何时猎猎生风。真是的,谁稀罕他的房间啊!
“你?”他的手烦躁地挥开脸上的帕巾,视线落向我时,瞳孔大大收缩,冷峻的脸,刹那间惨白。
他这副表情,比我见了厉鬼还要可怖。
我见着他眼中的我,眉发须白,双眼猛凸,殷红如墨,却是空洞无神,周身散发着通红烈焰,整个身体仿若正在燃烧。空气中的温度似乎也灼热了起来。
“果然啊——”他喃喃自语着,神色哀恸,犹如失了魂魄,全身也都像是散了架似的摊在那里,只双目定定地看着我,又似是通过我看着他人,“原来如此,如此啊~”
见着他这副样子,不知为何,我的怒气渐渐消了不少,满头银发也慢慢服帖地垂落在身上。
“你,你没事吧?”生前,我自认还算心善的;即使死了,也不忍见着地府判官这幅样子。
他却是转身不再看我,蜷缩在卧榻,周身似在颤抖。
“喂,你真的没事?”我试探地伸手过去,却被他的手凌空隔了开来。
我暗叹了叹,实在不明白这七尺男儿作这般羸弱姿态又是为何。
想来,我确实是个缺心眼、少根筋的。我不禁想到昨日跟随冥王木止去无主林时,他说过的这话来。
时间在我俩一坐一卧中匆匆溜走。
天亮时,我只觉得胸膛像被重物碾压着,浑身不适,迷迷糊糊中,只觉有什么正深深埋在我的胸口,我伸手拨开,那物事又寻了过来,如此几回,只得作罢。
待我完全清醒,净殿四周已是大亮。
我浑身扭了一扭,身上那物事似乎依然还在。我微微睁眼,刚一张开,便撞入了一双黑中泛红的眸子。他似乎也将将醒来,眸中还泛着诸多迷糊。
我的视线稍稍错开,立即,浑身毛发乍起,想尖叫出声,他却比我更快出声:“你!”声音愤怒无比,又夹杂着无限懊恼。
此刻,他的银白内单斜斜挂落在身上,仿若风中的残叶般,晃晃欲坠;他胸前的景色更是一览无遗,尽收眼底。而我的两腿间有什么东西硬硬顶着,说不出到底是恐惧还是难受,我不自在地再次扭了扭,只想着逃离腿间那硬顶着的东西。
下一刻,他迅疾起身,仿佛逃命般慌乱地跳下了榻,直直朝外跑去,却不知为何,生生撞在了净殿的大门上。他低咒一声,殿门终是开了,他也快速消失在我的视野。
这。。。我这才看向自己,其实自个也很是狼狈。衣衫不知何时已是半解,露出里面的碧水粉荷肚兜,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下身的裙衫也只草草地遮盖到膝盖之处,剩余尽数暴|露在空气中。莹润白皙的左脚上,月牙银链静静垂挂着,只要轻轻一动,便是一阵清脆的银铃声。
这日,我一直等到深夜也都未见冥奎的身影;自己多次想着闯出去,每每到的净殿大门,依然被无形的屏障弹了回来。
折腾了一天,子夜过后,我实在困顿,倚着卧榻,竟然沉沉睡了过去。
恍惚中,有人走来,把我轻柔地抱放于软软的地方。
我舒服得喟叹一声。
来人却是长叹了一气,说着什么,我只隐隐听着“为我负责”四字。
实在嫌他啰嗦,打扰我好睡,即使我闭着眼睛,也不由回道:“嗯嗯,负责,负责,放心吧,我会负责。”
这话过后,世界清静了!
终于没了如蚊子绕耳般唧唧歪歪的声音,而我也终于安心睡眠。
一夜无梦,当真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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