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爷,我……我的儿子……”
听到这个声音,贾赦和贾珍这才注意到周家嫂子这个苦主的存在,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话说,他们都只顾着自己,竟把周家嫂子的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看着周家嫂子充满了希翼的目光,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老太太那边虽然一直推脱着不承认,但是,我估摸着,如果孩子是被什么人绑了,听到消息后,他势必会放人跑路。”贾赦如今也只能往乐观里说了。他想着,以王氏的个性,见此间事了,势必是要放那个孩子回去的,杀人什么的,也不是闹着玩的。只是,这话到底不能明说。
周家嫂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非常清楚,如果孩子不是被绑的,只怕连个尸骨都找不到了。
与胸有成竹所以忽略的贾赦不同,贾珍是实实在在没把别人的事儿放在心上,愧疚之心自然更重,“你也别失望,我这边会一直帮你打探着,再过两天,说不定就……”
贾珍心里也有些恼老太太的狠毒,但是他却不得不保她性命,想起来,实在是憋屈得很。
周家嫂子强忍着眼泪,很郑重的对着贾赦和贾珍各施了一礼,“如此,小儿便多仰仗两位老爷了。”
经过了这么多天,周家嫂子已经从开始的疯狂慢慢的沉寂下来了,如今,她心中已然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只是,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最基本的了。
对于贾珍,周家嫂子一开始是恼的,但是后来她想通了。死,只是一时的痛苦,但是,活着却是一世的痛苦。那种骤然跌落的痛快,他们这样的人家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人人奉承、尊重的老太太呢?只要她不在是高高在上的老太太,便是报起仇来,也痛快、方便许多。
这么想着,周家嫂子愈发的不敢得罪贾珍。
贾珍见周家嫂子如何顾全大局,心里也是欢喜,便命人取了百两银子,送她和辛氏离开。毕竟,这边一会儿准又是一场恶战。所谓家丑不能外扬,势必没有请观众观赏的道理。
果然,不久之后,如贾赦所料,刚刚离开的贾家众人很快便“杀”了回来。
为首的老太爷脸色阴沉,眉间微蹙,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后面跟着的众人,好些的不过是面无表情,眼帘低垂,更甚者甚至连眼眸中的不耐烦都不耐掩饰。
话说,这一日一拖一拖的事儿,实在是让人心烦得紧。任谁被折腾了这么久,也都难有个好心情了。
各自落座,老太爷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贾赦,心中的烦躁消除了不少,端起下人新续上的热茶,轻呷一口,这才懒洋洋的撩了撩眼皮子,淡淡的道:“王氏,你有什么冤屈,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便直说了罢。”
王氏听了这话,先是给在座的诸位长辈们请了安,这才缓缓的开口,将自己如何中毒,如何侥幸逃过,又如何被贾赦诓骗,进而被羞辱一事儿道来。各种的高~潮迭起,好似在说书人在说一段故事一般。
条理清晰,用词严谨,抑扬顿挫,引人入胜。
贾赦听了,也不禁给出这样的评价。不得不说,不愧是世家出来的女子,就算是告状,也不像以前的钱氏和如今的周家嫂子一般歇斯底里的让人感觉厌烦。
“恩侯,这件事情,你有何解释?”对于贾赦一副听评书的样子,老太爷是气也不是,笑了不是。在心里暗骂着,永远都改不了这幅吊儿郎当的个性,总是一副万事都不在意的模样。如今,他老人家只希望贾赦这次是信心满满的不在乎,而不是不屑争斗的不在乎。
“弟妹说的是事实。”贾赦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起身,直到众人将惊诧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他才淡淡的笑,“是部分事实。”
老太爷忍不住横了贾赦一眼,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实在受不住这一惊一乍的了。
“那天,弟妹带着人上门,点名了要见琏儿,并且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是事实。言语之间,起了冲突,琏儿一怒之下说事情是他做的,也是事实。弟妹让动手打琏儿,我给拦了下来,可是,却因为一时用力过猛,将弟妹推到。然后,幕笠坠落,看到弟妹满脸红肿,眼睛成了一条缝,我们忍不住乐了,我也承认。之后,琏儿拿出王氏留下的血书,不顾及辈分的质问弟妹,我也不能否认。但是,其他的事情,却是绝对没有的。”
贾赦含笑说着,这个世界上,谎言也是要分等级的,最高等的谎言便是要虚虚实实,真假莫辨。对他而言是如此,对王氏而言,也是如此。
“真的?”老太爷适时的表现出他的疑虑,以彰显自己大公无私,并没有偏袒任何一方。话说,如果不是打心底里偏袒了,自然也就用不着这样“做贼心虚”了不是。
“重孙虽不肖,却断然不敢做出假冒太叔公、欺辱长辈的勾当!”贾赦坦然的迎着老太爷的目光,眼睛里有着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委屈和愤慨,最后却又化作了深深地无奈与伤心,“如果重孙不能让太叔公信任,也只能说明重孙做人实在是太失败了。”
其实,每个人天生都是戏子,这人生就是一场大戏,从生下来的那一刻,便开始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一直到咽气的那一刻,才算是真正的落幕了。所以,贾赦并不是不会演戏,只是愿不愿意费那个心思罢了。真的要做了,他也不比别人差上半分。
这么一番作为,看在贾家宗亲的眼里,想着前些年贾赦所受的莫须有罪名,以及这两年来贾赦对众人的诸多扶持,在是非没有断定之前,众人便先一步偏向了贾赦这一边。私心里,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希望贾赦再被贾家的人伤了心了。毕竟,以后的贾家还要仰仗着贾赦才行。
“你且告诉我,那件事情是不是琏儿做的?”老太爷面上虽然仍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其实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儿,他发觉贾赦终于开窍了。在他老人家看来,早该这样了才是。
“不是!”贾赦的声音有些拔高,只是很快他便意识到那是不对的,微微的低下头,声音中带着疲惫,“琏儿当时不过是赌一口气,再加上他觉得下手的那人也算给自己出了一口气,便故意气弟妹罢了。”
正说着,贾琏已经得到消息过来了。因为他家里还是贾赦当家的缘故,所以便纵然是袭了爵位,开宗祠这样的大事也轮不到他出面。只是王氏状告了他,所以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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