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贾赦接着道:“琏儿你这次能够得中举人,算是一件大喜事。我想着,干脆双喜临门,把你的婚事定下来。年前便把人家姑娘娶进来,这个新年也能好好的热闹热闹。”
或许贾赦太小心了,但是贾琏如今有了爵位,又有了正经功名,只怕王熙凤就愈发的放不下了。虽然对自己的儿子有了不少的信心,但是那耳根子软的性子又岂是说改便能改的?更何况,那边又有两个人精,任何一个出手,都不是贾琏这样的毛头小子所能应对的。内宅的手段,虽然上不了台面,却也很是让人头疼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王熙凤那边没问题,贾琏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一则,的确是为了双喜临门的热闹,二则,也是为了让贾琏能够尽早的定定心。更重要的是,情况发生变化,想要与他们家联姻的人只怕就更多了。贾赦并不想破坏自己的计划,所以,立时便提出了这个意见。
“儿子谨遵父亲安排。”贾琏恭恭敬敬的表明了态度。
贾赦满意的点点头,“你既这么说,我们便开始着手准备了。”
“老爷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安卉对儿媳妇的身份好奇得很,但是,贾琏却根本没有询问妻子身份的意思,无奈之下,安卉只得自力更生了。
安卉亲手交给贾赦三个备选的儿媳妇儿,在这三个里,安卉都好奇得要死。可是,完全一无所知的贾琏却对此一点都不关心,实在让安卉知道该说什么。
“说起来,那姑娘和琏儿真真儿是天生的一对儿。”贾赦眉眼弯弯,对于这个筛选了很久的儿媳妇儿,那是非常的满意。
三个多月后。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吹吹打打的,迎来了贾琏的新娘子。
一番繁琐的礼节,自然不必提。隔着红盖头,贾琏也看不清楚新娘子的样子,所以夫妻俩也没有什么交流。只小心的完成着应尽的礼数,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贾琏倒还稍微好一点,毕竟,也算是有经验的人了。只是,重新经历这些,他的脑海里总算不自觉的浮现出他当年和王熙凤拜堂的那一幕幕。他知道,这是不对的,这三个多月来,王熙凤曾经数次想要见他,可是都被一一避开了,甚至为此把楚楚拴在安卉身边,只为了怕王熙凤搅局。
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搅局的,竟然是他曾经的记忆。这样不好,贾琏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过,当他看到新娘子握着红绸子的手微微颤抖着,指关节微微泛白,作为过来人,贾琏竟然很不适宜的想笑。贾琏知道,她必定是十分紧张的。但是,笑过之后,心里只觉得对不起这个新妻子。
在他们的婚礼上,他实在不该想别的女子,便纵然是他曾经的妻子也不该。尤其是,他的这个新婚妻子,长得很是娇小,在宽大的嫁衣下面,显得很是柔弱。
“孩子,我把女儿嫁给了你,她就你的人了。以后,她的幸福就靠你垂怜了!”这是他迎亲时,他那岳父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如今,在他的耳边一遍遍的回响着。
“你的人”、“垂怜”,这两个词,如同重锤一般击打在贾琏的心头。让贾琏觉得,如果他不专心拜堂的话,简直就不能称之为“人”。
这么想着,努力了很久都无法从回忆中抽身出来的贾琏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回过神来了。如今,占满他心头的,是红绸另一端,这个要和渡过一生一世的人。
贾赦和安卉坐在上位,受着新人跪拜。
贾赦只顾着开心,安卉却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自己的老了。眨眼间,她来到这里已经十多年了,日子过得可真快啊。
将新娘子送回洞房,也变意味着礼成。
贾琏身为新郎官,自然要一桌接着一桌的开始敬酒。
因为贾赦和贾琏的身份都是今非昔比的,所以,纵然是所谓的二婚,但是场面却比他第一次成亲还要宏大一些。虽然新娘子的父亲,只是个小小的四品官。
这样的婚礼,贾赦和安卉虽然高兴,却深深地刺激了和他们只有一墙之隔的王熙凤。
王氏不肯把银子还给王熙凤,老太太自然也不会自掏腰包,不过,为了宣扬自己的慈爱,反衬出王氏的自私狠毒,老太太便命王熙凤住在了她的院子里。
王熙凤一开始自然是感激的,但是熟悉的地点,熟悉的人,而她并不是当年的那个身份了。而贾家的下人,自来都是没规矩的,拜高踩低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王熙凤当初当家的时候,也没积什么善缘,自然只能吞食恶果。
虽然老太太说,有什么不如意的,只管说出来,但是说起来容易,王熙凤又怎么开得了口呢?于是,很自然的,王熙凤在贾府生活得并不顺心。各种的指桑骂槐,各种的轻慢层出不穷。
当然,这些事情是下人所为,还是另有人指使,王熙凤虽然不知道,贾赦心里却是极清楚的。
这些年,安卉已经不怎么管事,凡事都是贾赦冲在前面,而她只老老实实的躲在后面。可是,这一次,安卉并不能像以前那样淡定,毕竟王熙凤的破坏力还是蛮大的。所以,她也在外围偷偷了打听了一些消息。
安卉得到了一些消息,整合下来,证实王熙凤之所以会被怠慢是王氏所为。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安卉便打消了对王氏的怀疑。因为,王氏若是出手,那外围打探出来的消息,必定是老太太所为才对。如此算下来,真凶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只是,安卉有些不明白,这老太太究竟又想生什么幺蛾子呢?
贾琏笑容满面的敬酒,虽然人数很多,但是大家都顾及着贾琏新郎官的身份,并不狠灌他。所以,就算他的酒量不是很好,也还勉强撑得住。
这个时候,兴儿在各个桌子见穿梭着,小心的靠近了贾琏,在他耳边低语道:“二爷,那边传来消息,那……那位在您刚刚拜堂的时候喝了毒药……”
贾琏手中的被子抖了一下,满满的酒洒了出来都不曾注意到,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她……怎么样了……”
“现在还不是很清楚,那边已经请了大夫,大夫说非常棘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兴儿苦着一张脸禀报着,“二爷,您要去看看吗?”
贾琏微微蹙眉,端起自己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我又不是大夫,去了又什么用?”
听了这话,兴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兴儿是贾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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