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健壮的丈夫为了妻子急怒攻心口吐鲜血,毫无求生意志的妻子又为了丈夫吐血而奇迹般的醒来,真可算得上传奇!如此的鹣鲽情深,真真是让天下人羡慕啊!”贾赦快步走着,耳边一遍遍的回响着那大夫暗自感叹的话语。
如果说一开始贾赦只是开心于安卉醒来,那么此刻他的心情便复杂了,有自责,有内疚,更有得意。但是,更多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那种感情使得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安卉栓在一起,只一刻看不到,便觉得很不安心。
贾赦刚进院子,便看到台矶之上,或坐或站几个穿红着绿的丫鬟,廊檐下秋雨、秋风和碧溪几个大丫鬟正逗弄着廊下挂着的鹦鹉,他微微蹙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站在外面?”
秋雨虽然是几个人中最年长,也最得安卉信任的,但是因为有碧溪这个曾经伺候过贾赦的在,也并不上赶着回答,只等着碧溪答话。至于除此之外的理由,那便是不足为外人道了。
果然,碧溪听得贾赦这样问,便微微俯身道:“太太喝了药,说是困了,便命我们退出来。”
贾赦没有说话,只微微点头,便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房门。他原本只是想看看安卉,然后便退出来,并不像打扰安卉休息。突然之间失了那么多的血,大夫也嘱咐了要好好休息的。
可是,床上空空如也,并不见半个人。贾赦只觉得心头一跳,隐隐的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正待唤下人进来,却听到床后的夹道里似有异动,细细侧耳一听,似是干呕的声音。
来不及细想,贾赦便转了过去,眼看着安卉弯腰催吐的模样,不觉得怒不可遏,“你这是在做什么?”
安卉回头,看到贾赦的样子明显的受了惊吓,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闪烁着不明的光芒,原本因失血而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惨白一片,步履虚浮之下,眼看着摇摇欲坠的十分危险。
贾赦看到安卉这般模样,倒也顾不得生气,想也不想的将安卉打横抱起,放置在床上,也不坐下,只是严肃的俯视着安卉,一瞬不瞬,磨牙道:“你跟我解释清楚,你刚刚那是在做什么?”
安卉转开视线,只是不看贾赦,“只不过是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并没有什么,老爷不要多想。”
“看着我!”贾赦抬起安卉的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是我多想了吗?我看是我想得太少了!你到底还是不相信我,对不对?你还是没去了那寻死的心,对不对?”
安卉垂眸,只做消极抵抗,“老爷多心了,我并没有。”
“卉儿,别惹我生气!”贾赦觉得自己快要压抑不住他心中的惶恐了,因为,他注意到安卉称呼的改变。平日里,无人的时候,她都会唤他“夫君”,而如今却变成了“老爷”。他非常清楚,有的时候一个人的改变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称呼却会发生奇妙的变化。
安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好像没有听到贾赦的话。
贾赦见安卉这个模样,颓废的瘫坐下去,紧紧地抓着安卉冰凉的手,“卉儿,拜托你不要这样。我发誓,我真的不会相信那些流言。你乖乖的吃药,好好的养好身子,好不好?”
安卉仍旧不为所动,好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只任由着贾赦摆布。
贾赦见状,豁然起身,“好!你一心寻死是吧?那我便陪着你,你不吃药,我陪着你;你不吃饭,我也饿着;你去催吐,我也一起!儿子是我们两个的,既然我们都要死了,留着他也是受罪,就让他陪着我们一起!还有绾绾,她是你养大的,你那么疼她,咱们不与她分开!”
说着,便要转到夹道后去催吐。
安卉慌忙拉他,但因动作太猛,人没拉住,自己止不住的一阵天旋地转。
贾赦下意识的想要去扶,却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只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默然的看着安卉,好似真的抱定了同赴黄泉的决心,不再关心这些“小事”。
“我……我真的是……”
安卉的话未说完,贾赦便知不是自己想要的,也不说话,转身便要走。
“我错了!我再也不那样了!”安卉声嘶力竭,用尽了全身力气喊了一句,身子便沉沉的向后倒去。
贾赦眼疾手快,再加上本就一直在暗暗留意着安卉的情况,于是,抢先一步将安卉扶住,揽入自己怀中,只觉得心疼得厉害,却说不出话来。
安卉趴在贾赦的胸口哭了起来,“你也逼我!你们都逼我!你和他们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是用尽心机的想要我死,而你却是用尽手段要我活着!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活着,便生生的去捱那份罪!那样,对我来说是生不如死的!”
“卉儿,你相信我,我不会相信那些话,我永远都不会相信的!我对你这样好,你却半点也不相信我吗?若真是如此,我素日对你的用心就真真儿的白费了!”
“我自然是信你的!”安卉抬眸看着贾赦,晶亮亮的双眸中满是痛苦之色,“可是,外面有那样的流言,你要我怎么出去见人?”
“卉儿……”贾赦想要劝解,却发觉自己竟不知要如何劝说才是,“对不起!对不起!”
贾赦此时只觉得自责得厉害,不管怎么样,他一个大男人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实在是无能至极。只是,如今他连反击都不知该从何处下牙。他学过很多东西,但是独独没有学过内宅的那些阴私手段。可是,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不要让他逮着了报复的机会,只要有那个机会,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我该怎么办?”安卉可怜兮兮的看着贾赦,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好的利器。这是上天赐予女人的本能,安卉用的很彻底。
“卉儿,你听我的,不要去想那些事情,过段时间,自然就过去了。你这样,才真是顺了那些人的心,如了那些人的意。咱们且看着他们怎么作,总有一天,他们会自己把自己作死的。”
安卉仍旧无声的抽泣,“我都听你的,不管多艰难,我都不会再做傻事了。”
“卉儿,别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都乱了……”贾赦擦拭着安卉脸颊上的泪水,“我喜欢看你笑,我想你永远都那么开心的笑下去……”
安卉扯了扯嘴角,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只是,这样的笑容,更是让贾赦肝肠寸断。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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