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线型的红色BMW敞篷跑车如箭一般的飞驰着，驾驶座上，女人围着艳红的丝巾，黑色遮阳镜，那一身火红的风衣，几乎与车融为一体，远远望去，一团火焰一般的。
初秋的西山，浓郁的绿色浓重的几乎滴下来，洛可可猛踩一脚油门儿，车子更是如飞一般的。
西山暗夜门基地。
一路上没有任何的阻碍，车子缓缓滑入早已敞开的大门，洛可可将车子停稳了，细长的红色高跟鞋落在柏油马路上，中午的太阳正烈，大簇大簇的阳光倾泻而下。
“来了！”阳光下，白驰业的肌肤泛着健康的巧克力色，面色冷然，犀利如鹰的眸子射向洛可可，眸色几不可察的暗了下。
“五哥。”唤了声，跟在白驰业身后，简彤彤看着这个曾经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小蝶还在地下，走吧。”淡淡的说了一声，就走在前面，一路进了电梯，直接下了地下的生化工厂。
对于这里的研究她一直是知道的，但第一次看到也还是被吓到了。
看着那一具具成熟的躯体养在大型的玻璃罩子里，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庞，熟悉的眼睛。
东方凌傲这些年为了赎罪，已经做了太多了。
这里所有的研究都是为了冷晓蝶，为了找一颗属于她自己的心脏，如今小蝶醒了，这里的这些复制品该怎么办呢？
“五哥，现在小蝶醒了，这些人···”甚至于，她都不觉得这些可以称之为人，他们没有思想，没有感情，没有回忆，只是一副空架子，除了那颗跳动的心有用，这些就成了医疗废物。
可，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扶着玻璃，看向生化车间里围着玻璃罩子忙碌的工作人员，他们的工作一向谨小慎微，容不得一点的马虎，稍有差池，那就是上亿的损失，“不知道，小蝶已经好了，心脏也已经过了排异期，这些人大概就没用了吧。”
眸色暗淡了下。
白驰业回头，“走吧，她在里面呢，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十几年的记忆空白，你也不能指望她还能是一个正常人。”
“听大嫂说小蝶的身子还需要复健师，她现在的复健师，能不能···”声音顿了顿，迎上突然转首的白驰业，对上他那一双如海般深邃的眸子。
“嗯。”点了点头，“不过洛洛，你该知道，冷冽不会随便用暗夜门的人。”
将诊疗室的门打开，纯白色的诊疗室里一处单独设计的蓝色海洋中心，一个女子正抱着一只可爱的太阳花抱枕，弯着唇，笑得天真无邪。
如墨画的眉，浅浅的，淡淡的，微眯的眸子笑得成了一弯新月，那长且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的卷翘成，如同一把小扇子一般忽闪着，挺直小巧的琼鼻下，一双有人梅蕊般的唇瓣溢着淡淡的笑意。
如雪一般的肌肤，那一身淡蓝色的病人服依旧遮不住她的娇艳。
曾经的她是暗夜门的红玫瑰，闪耀的新星，杀手中的翘楚，而今的她笑得如同一个孩子。
这样的冷晓蝶，她真的该把她带走么？
“小蝶。”
冷晓蝶忽闪着长长的羽睫抬头，水灵灵的眸子纯真的如一汪清泉，“我是小蝶，姐姐是谁？”她问，歪着头打量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好奇。
冷晓蝶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她的眼神冷血，无情，嗜杀，只有在提到一个人的时候才会露出这般迷茫好奇的表情。
走了几步，跪坐在冷晓蝶的身边，“小蝶，我是可可啊，洛可可，你最好的姐妹。”
“呵呵，姐妹，姐姐的衣服好漂亮，小蝶很喜欢，红色的，好像血一样的颜色。”痴痴的笑着，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抚摸着她衣服的料子，揪着纽扣放在手里把玩着。
“是吗？小蝶还是那么喜欢红色，姐姐今天带你回家，家里还有好多这样的漂亮衣服哦。”洛可可眨了眨眸子，将覆在眼睛上的墨镜摘了下来，溢满泪水的眸子眨了眨，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这是什么？”揩了下那一滴晶莹，好奇的将泪珠送进嘴里，尝了尝，噘着嘴，“姐姐，是苦的，还有点咸···”
洛可可怔怔的看着冷晓蝶，思绪有些飘忽，曾经的曾经，冷晓蝶的笑容很少，泪水也很少，幼时的她们也交颈促膝，“洛洛，眼泪的味道你尝过么？”
“嗯，眼泪是苦的，还有点咸。”
“洛小姐，冷晓蝶的情况比较特殊，沉睡了十二年，她的脑后区主管记忆功能的区域似乎有损伤，虽然我们仪器检查过没有问题，但确实忘了很多东西，语言区，识别区，还有其他基本的区域没有问题，不妨碍日常的活动。”复健师注意到洛可可的眼神，解释道。
“是失忆么？”她问。
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便什么都忘记了，忘记了所有疼她的人，也忘记了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推了推眼镜，麦克·林摇了摇头，“不算，因为不确定她什么时候就能想起以前的事情。”
“呵呵，哥哥陪我玩，陪我玩，我要听故事，讲故事，讲故事，我要听白雪公主，还有七个小矮人···呵呵···”撒娇的缠着麦克的胳膊摇晃着，一副小女儿的样子，浅浅的眉眼微眯着，像个孩子一样的任性。
“小蝶，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是一个故事里的，呵呵，都讲了多少遍了。”递给洛可可一个抱歉的眼神，盘膝坐下，跟洛可可一边玩着积木，一边给她将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
白驰业夹着烟，浅浅的抽了一口，明灭的烟头在房间里闪烁了下，猩红的，燃起一缕烟雾，“也许能全部记起来也说不定！”抖了下烟灰。
“五哥，其实，不想起来也没什么，小蝶以前挺苦的，如果可以，我宁肯她就这么忘记了，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下半辈子。”如果可以选择，她也希望那次从崖上掉下来自己能真的失忆，做一个快快乐乐的女儿。
忘记满手的血腥，忘记曾经的不快，忘记那些伤害他们的人。
“嗯。”白驰业重重的吸了一口，将烟雾吞进去，又缓缓吐了出来，浓郁的烟草香味弥散开来，“走吧，皇甫上次还有一个轮椅在基地，用它推着小蝶走吧，她的腿还在康复中。”说着，优雅的起身，去了另外一件诊疗室，不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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