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炎彬第一次目睹如此伤感的喻歆幻,是在一个阴冷的午后。
教学楼台阶坐着孤零零的少女,她背影凄凉,脑袋低垂,有意识没意识地啃食着土司面包。已是冬至,她穿衣单薄,处的位置正是通风口,这样的天气,风吹在身上是刺骨的,而少女恍若未觉浑身寒意入侵,依旧心神不属地咀嚼着面包干,只是完全吃不出味道来。
他怀中抱一摞书,无声无息下了楼梯,到第二阶梯,脚步忽然顿住,冷嘲浮上唇角。
“一看便知是考试失利后的范例。”
风卷着阴魂不散的声音就这样不受欢迎的响彻喻歆幻脑后,略长的头发受到干扰般地刮在脸颊痒痒的。
她充耳不闻,一口一口吃完面包。
“现在你知道,临时抱佛脚与徒劳无功实际是成正比的,躲这穷伤心了吧,怕是成绩不理想有家归不得。”
原本以为刺激她几句,她便会龙虎威震,怒极必反,他深呼吸为接下来的吵架做好心理准备。
可是,她久久未搭腔,身子骨仿佛一颗蒲草,被寒风袭击的东倒西歪。
“喻歆幻!”
眼看着少女往地面歪倒,炎彬搁置书本迅速上前扶正她。直觉不对劲,平时她大大咧咧的个性哪里会在乎什么成绩,即使不及格顶多苦闷一阵然后一笑置之。
他暂先将对她的轻视抛之云外,开始正色盘问她:“喂,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喻歆幻倒入炎彬怀抱中,慢慢抬脸,温热的泪珠竟然夺眶而出,啪嗒啪嗒滴落到他白毛衣的袖子上,晕染开。
炎彬登时瞠目结舌,愕然俯视着臂弯的人儿。
“你哭了。”
喻歆幻没有发觉,炎彬此刻的嗓音无比磁性。
“我做不到的,”她喃喃地说,眼泪终是不能自抑,“我永远都做不到她那样。”
“你说什么?”
“唐唐,她……”那时树下,少年和女孩子的谈话历历在耳。
炎彬一听这个敏感的名字,情绪不由得掀起波澜,用手紧紧扼上她的肩膀,“你说唐唐!你怎么会提起她?!”
她的眼泪突如其来,难道关于——
“关于唐唐,你知道多少?说!”
炎彬样子很凶,喻歆幻险些被吓到,半学期下来与炎彬相处的所有画面串联成一起,彻底悟转,发觉真相原来……
“炎彬,你其实是喜欢那个叫做唐彩衣的女孩子对不对?所以你总是那么激动,郑煜祺也是。你喜欢唐彩衣,所以才仇视郑煜祺,你们根本就是情敌。”
“不要说了!闭嘴!”
果然。
喻歆幻丝毫不瑟缩,敢言敢语:“唐彩衣因为跳舞差点丧失双腿正常行便的能力,终身不得做剧烈运动,这一切是跟郑煜祺有关的,你就恨他,你恨他……”
炎彬没有给喻歆幻再说下去的机会,以唇代惩出其不意堵住她的嘴,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他要让她知道,随意戳到别人的痛处会有什么样的代价。她和郑煜祺两个人总是往他的伤疤上撒盐,他们总是很有本领的在他心口上划几刀。
有股怨念迫使他用力在她唇上咬下一口,齿印清晰浮现,深蹙的眉头才终于渐渐舒展。
“你以后也不要再跳街舞了,只要你忘记自己是个舞者,我……”他说,如耳语,在她耳边呼吸摩挲着,“也就不再针对郑煜祺。”
“你们之间关我什么事。”她咬牙切齿。
“就凭,我们都得不到想要的,就凭,”炎彬半眯眼,食指指了指她胸前,表情像个邪恶的魔神,“你这里时不时为郑煜祺蠢蠢欲动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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