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一起退出门外,刘殿民抬起一只脚,周延峰一看,军鞋的橡胶底已经烫化了,露出了草绿色的袜子。
周延峰焦灼地问:“你看见机电长没有?”
刘殿民喘着气说:“在发电机舱口好像有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机电长。”
周延峰的话不容置疑:“我穿皮鞋,耐烫。我下。”
周延峰接过递来的绳子往腰间一绕,打了个死扣,把另一端塞到刘殿民的手里,说:“刘殿民,你组织人在梯口接应。万一我倒下,你们就往上拽我。记住,任何人都不许下梯口,这是命令!”
周延峰把线手套麻利地往手上一套,深深吸了一口气,弓身跨进门内,抓住扶手,双脚悬空,滑到中走廊。
中走廊火光一片,浓重的红光透过烟雾,把整个走廊映得血红血红。红光下,发电机舱的门口斜卧着一个人,头朝舰艏方向,后面是升腾的烈焰。
周延峰就像掉进了火焰山,全身被热浪包围,似乎火苗从每一个毛孔往身体里钻。周延峰猛地打了个寒噤,瞬间脑袋“嗡”地膨大了,戴在头上的钢盔似乎也不存在了。他稍一定神,屏住气,几个跨步奔到发电机舱口,弯腰使劲把人抱起来。凭感觉,他断定抱在手里的人是郑耀祖。
周延峰直起腰,不自觉地吸了一口气,这一吸倒呛了一口烟,脑袋又“嗡”地膨大了一圈,身子顿时觉得轻飘起来,脚下软绵绵的,像踩在棉花堆上。毛孔突然涌出汗水的湿透了衬衣,头发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聚集到下巴往下滴,还没有落地就变成蒸汽。
周延峰心里明白,现在无论如何不能倒下。他咬紧牙关,右手抱住郑耀祖,左手扶着发烫的舱壁,一步一步地朝前挪。十来米的距离,平时三五步就能跨到,现在却似乎有万里之遥。
守在梯口的刘殿民发现下面有人影,抢先下了几级阶梯,探手一把将周延峰手里的郑耀祖托上来,紧接着战士们连拉带拽把周延峰架到了前甲板。
才几分钟的功夫,周延峰的脸成了黑炭,呢制服的袖口烧糊了。周延峰有点
困难地脱下钢盔,湿漉漉的寸头上,汗水汇成水流直往下淌,在脸上冲出一道道白沟。
李清文忙着把郑耀祖平放在甲板上,摘掉郑耀祖的帽子,解开衣服扣子,郑耀祖呢制服的里子有些湿润。
卫生员仔细检查机电长的伤情。还好,郑耀祖只是被烟呛晕了,除了手臂上有几处被火灼伤外,没有太大的伤情。
那副水盔甲救了郑耀祖一命。
周延峰蹲下身,轻轻地抬起郑耀祖的手臂,帮助李清文包扎伤口。“啪”的一声,一件东西掉在了甲板上。周延峰低头一看,是郑耀祖的“上海”牌手表,尼龙表带烫化了,有机玻璃表壳也掉了,红色的秒针仍然有节奏地跳动。
周延峰下意识抬起左手,发现手腕上的“大罗马”手表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还管这些!”周延峰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郑耀祖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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