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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雨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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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难题和烦恼(1)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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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的光芒穿不透厚厚的云层,西边的天空只透出几片浓重的红斑,霞光染红了舰艏的海面,沉郁的大海镀上了一层温和的橘红色。

    海上的风力增强了,强风呼啸着掠过桅杆,大海咆哮着,军舰剧烈地摇摆。

    李伦嘉站在海图室甲板的罗经平台旁,身子轻轻地靠着栏杆,望着海面上的滚滚巨浪,心中波澜起伏。

    李伦嘉的妻子是县医院的护士,医院照顾军属,分给她一间10平米的单间。

    去年夏天,李伦嘉风尘仆仆赶回老家休假,母亲从二十里外的小镇赶来,把四岁的儿子接了回去。俗话说,久别胜新婚。两口子分开了整整一年,长久压抑的热情爆发起来比烈火还要炽热,但是当晚让李伦嘉很失望,可以感觉到妻子纯粹是在应付,没有一点激情。他想或许是自己过于急燥,动作太卤莽了,对妻子爱抚不够。第二个晚上就愈加努力,但妻子的反应依然是平淡如水,李伦嘉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头。第三天中午,母亲把儿子送回来,吃过午饭,妻子上午班,母亲进进出出收拾房间,为了给母亲腾地方,李伦嘉坐到床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在地上低头拼积木的儿子突然跑到床边,用小手推他:“这床是戴叔叔坐的,你不能坐!”

    李伦嘉惊愕地站起来,不知所措:“什么戴叔叔?”

    儿子仰着头,一对乌黑的眼珠忽闪忽闪:“就是妈妈医院里那个戴眼睛的戴叔叔。”

    李伦嘉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声音也变了调:“戴叔叔常来?”

    “戴叔叔总是晚上来。”儿子看到李伦嘉的脸色不对,说完就躲到奶奶后面。

    母亲静静地听他们父子的谈话,一句话也没有说,最后抱起小孙子,叹了一口气:“今晚小良还跟我们一起睡。跟淑范好好谈谈,别干架,啊。”

    当天夜里,李伦嘉试探地问妻子:“你们医院有一个戴医生?”

    李淑范坦然地回答:“有,戴医生戴眼镜,是我们医院的内科医生。”

    李伦嘉曾经设想过许多方案,为的是夫妻交谈时火药味不要太浓,也设想过妻子会用什么方式掩饰,就是没有想到淑范的回答这样直接和坦白。

    李伦嘉还没想好用什么方法把谈话继续下去,李淑范就接着说:“同学、同事都说我有一个海军军官的丈夫,真有福气。可是名声好有什么用?你一年只回来一个月,剩下的十一个月我的日子怎么过?你知道一个人带孩子有多难。小良半夜发烧到40度,你在哪里?买米拉煤球这些大老爷们干的活,我一个女人吃得消?冬天炉子生不着,屋子里就跟冰窖一样,我们娘俩都冻出病来,你在哪里?你能给我温暖?受了委屈,谁安慰我?你父母住得又远,又不管我们,……老戴帮了我不少忙……”说着说着,眼眶里涌出泪水,坐在床上呜呜哭个不停。

    李淑范的一席话一下子把李伦嘉堵住了,平时善于言词的李伦嘉这时竟然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他坐在椅子上默默抽烟,最后蹦出一句:“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

    李伦嘉收拾衣物,连夜回到父母的家。

    母亲看到儿子连夜回来,叹了口气:“真作孽啊。”

    父亲则平静多了:“回来住也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屁股大的县城,谁不知道这档子事。”

    打那以后,妻子两次到父母家里来看小良,想要挽回局面。但李伦嘉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态度。

    归队后,李伦嘉把这档子事对郑耀祖和周延峰说了,周延峰愤愤不平:“去法院告他娘的!告他们破坏军婚,让他们尝尝蹲笆篱子的滋味!”

    “这事我看不能急,你把老婆告到监狱里,儿子怎么办?儿子长大了会怎样看这件事?”郑耀祖分析道,“女人不爱你了,就像一件衣服变得不合身,脱掉就行了,何必用剪刀剪破呢。”

    “老郑,这样岂不便宜了那个狗崽子了!”周延峰打抱不平。

    “要不要找政委汇报这事?”李伦嘉有点举棋不定。

    周延峰反对:“自己的事,主意要自己拿,政委他又能给你出什么主意?如果你要告他们,再向组织汇报也不晚。”

    “航海长,还是想想再说吧,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再看看对方的态度作决定吧,你们还有个儿子呢。能不能破镜重圆?”郑耀祖劝说。

    周延峰想了想,说:“老郑说的有道理,也许能修补裂缝,镜子还没有破呢。过了年就要求休假吧,也许有挽回的可能。”

    两个人说得李伦嘉直摇头苦笑。

    “军人牺牲不止在战场。”郑耀祖意味深长地说,“实在不行,还是好聚好散,离了算了吧。打官司判个他们一二年,你脸上也没有多少光彩。不过说句公道话,让一个漂亮的女人常年过单身,会有不少男人去勾引的,香烧勤了菩萨也会给好签的,更何况是有血有肉的人呢。”

    “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李伦嘉感到失去了男人的自尊,满腔怨气无处发泄。

    晚霞在不知不觉间褪去了颜色,暮色象一张巨型大网,仿佛要把海天间的一切都网罗进去。望着笼罩在暮色中失去鲜活光泽的波浪,李伦嘉心情更加灰暗。

    世事波上舟,旋回安得住?人生就像大海中的船舶,起伏不定,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勇敢面对,积极应对,可是这事怎么就摊在我的身上?

    “离就离吧,一了百了。”李伦嘉鲜血淋漓的心在说,“这次执行任务完了就申请休假,把这事处理了,就是太便宜了那一对野鸳鸯。古人说三十而立,我今年已经三十岁了,立什么?成家立业,家在何处?业在哪里?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身边响起了周延峰的声音:“航海长,军舰到什么位置了?”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李伦嘉侧过头看了一眼周延峰,“现在已经到了33号海区。”

    33号海区对周延峰来说,是一个抹不掉的记忆。

    舰队组织的对海实弹射击在33号海区进行,金沙江舰全速占领射击阵位,一声令下,舰上火炮齐鸣,500米开外运动靶标的周围立刻升起无数水柱,一个冲击过后,军舰改变航向,再次占领射击阵位对目标进行射击。当军舰近距离通过靶标时,用肉眼可以清楚看到方形的靶标上布满了弹洞。

    实弹射击后,周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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