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刘进喜点点头。
何建华趔趔趄趄地走了。
陈伟国右手拿着书,从左舷走过来,不提防一脚踩在呕吐物上,脚底一出溜,身体失去平衡,幸亏他手疾眼快,左手一扬抓住了25炮炮衣,才稳住身体。
陈伟国惊魂甫定,一看脚下,不禁破口大骂:“他妈的!哪个小新兵,吐了也不扫扫,要是摔倒了弄个脑震荡,谁负责?”
周秀树从后面跟过来,一眼看见刘进喜,有点奇怪:“你在这里?我到处找你找不到,还以为你跳海自杀了。”
“我还没有痛苦到自杀的程度。”刘进喜苦笑。
陈伟国问:“这甲板上是谁吐的?”
“我也是刚上来,没注意。”刘进喜轻声地说。
“管他谁吐的,扫一下不就结了。”周秀树说,从梯子下到了后甲板,不一会儿提了一桶水上来,刘进喜拿起竹扫把,周秀树冲水,很快把甲板扫干净了。
陈伟国扬扬手中的书,继续和周秀树讨论:“舱段班长,你说牛虻和于连这两个人物哪个更真实?”
周秀树放下铁桶:“这好像不大好比较。应该说他们都是悲剧式的人物。牛虻是为自己的革命信念而献身的,他历经磨难,抱定必死的决心,因此他的死就显得英勇壮烈。于连也是为自己的追求而死的,他的追求就是脱离贫穷,爬上上流社会,可是社会制度和环境是不允许他通过所谓的正常途径上升为上层人,所以,为了达到目的,于连采取了许多可以说是卑鄙的手段,最终为社会所不容,断送了自己的性命。用现在报纸上流行的话,就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从这方面讲,于连的死是有些冤屈,也令人同情。”
陈伟国不同意周秀树的观点:“我看你对于连的评价是不是有点太高?我认为于连根本就不值得同情。他是一个不择手段要往上层社会钻的家伙,这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对社会是个祸害。比如……”
周秀树笑了:“于连作为一个小说中的人物,我认为作者是寄予了一定的同情。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每个人都想改变现状。所以于连的行为是合理的,他没有罪,是那个社会容不得他。或者说是那个不合理的社会毁了他。这或许是作者想表达的思想。”
“我认为是于连他自己毁了自己。这个问题我们找个时间向航海长请教。”陈伟国说,“那你对牛虻认为值得学习吗?”
周秀树说:“牛虻坚韧不拔的意志,为实现自己信仰视死如归的精神当然是值得学习的。牛虻不是一个无产阶级革命者,英雄主义是人类的共同美德,同样也不专属无产阶级。只要是为自己的信仰而奋斗,不怕牺牲,维护尊严,都是可歌可泣的英雄。同样,爱国主义也是没有阶级性的。”
刘进喜在旁边注意听他们议论,“英雄主义不专属无产阶级”、“爱国主义没有阶级性”这些话是第一次听到,感到很新奇,觉得有些不对,想插两句,又讲不出所以然。
陈伟国说:“你的言论很危险,公开讲出去肯定受批判。照你的说法,日本鬼子侵略我们中国,他们中间也有英雄,他们的行为也是爱国主义?”
周秀树说:“你又上纲上线了。不说了。”
“你不是要看《牛虻》吗?给你。”陈伟国说,把手中的书递给刘进喜,“我也该上指挥台值班了。”
周秀树提起铁桶,从37炮后面的垂直梯子下到后甲板,又从外走廊进入中走廊。平时人来人往的中走廊,现在看不到一个人,周秀树顺着中走廊向舰艏的会议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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