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经此一事,威平侯府和逸亲王府算是结了仇了。
想到陈玉,不由得想起陈玉的娘,魏家驹心里长叹。刚刚在皇宫里,他出了御书房,就碰见了来御书房哭诉的逸亲王妃。当时,幸好有皇后在场,逸亲王妃没有打骂于他,不过却是哭了个天昏地暗,他差点没被逸亲王妃的眼泪淹死,还是广平侯施红广及时的出现,请出了皇上,才解救了他。
魏老夫人细细的看了魏家驹一眼,忽然说道,“卿言,你眼底都青了,午间吃饭了吗,烟枫,去给二爷端枣子糕来垫点,那是他最爱吃的了。”
忙活了一阵,魏家驹吃上了爱吃的糕点,丫头婆子都陆续的退了出去,屋里就剩下了他们三代四个人。
“好了,没有外人了,卿言,绪老三的事情是伯祖母对不起你。老身不止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过世的祖父母,父母。没管教好那个逆孙,没替你管好这个府邸,老身愧对你啊。”老太太因为情绪激动,嘴角有些抽搐,伸出满是青筋的胳膊拍着床头的护栏。
魏家驹赶紧起身,桃花眼微眯,躬身对着老太太说道:“伯祖母,都是一家人,您这是说的什么,三弟的事情还不知道是谁对谁错呢。”
魏老夫人摆手,脸色严肃,“卿言,你不必说了,老身糊涂,才酿出这等祸事。现在我先说的是,第一件是,老三家的回去把账目整理一下,明个起,交给你大嫂,由老大家暂时打理府务。等侯夫人进府,便移交给侯夫人。”
“娘,为什么?”王夫人吓了一跳,蹭的站了起来。这死老太太,过河拆桥啊这是,看她儿子不行了,为了讨好魏家驹,就要舍弃她们母子吗?
魏老夫人严厉的瞪了王夫人一眼,喝道“亏你也是大家夫人,这么哭哭啼啼像什么。你先坐下,回头我再和算账。”
平日里掌管府务,拿点好处,沾点侯府便宜也就算了,毕竟清水池塘不养鱼。最可恨的是她竟然敢暗地里算计如今的侯爷,她的侄孙。这样的女人,她怎么敢还让她掌管侯府?
不理会王夫人的目瞪口呆,老太太继续说道:“第二件,卿言不许给绪哥求情,他是咎由自取,做错了事必须得他承担。不止如此,你还要上书皇上说,让大理寺秉公办理,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能因为是侯府子弟就殉情轻判。”
“老祖宗,老三的事情,我自有主张,您不要为了这事操心,还是早些歇着,好好的将养身体为好。”听着那不容置疑的命令,看着明显虚弱的老人,魏家驹眼圈有些红。
这可是扶持了他十几年的老人,一心一意扶持他,不然他当年便是得了侯爵,也不见得会有今天的辉煌,这几天,因为那晚王夫人和魏家绪的谈话,他竟然还曾经怀疑过这位老人的对他好的居心。
“就按我说的办,这是关系到我威平侯府魏家存亡的大事,我已经错了,不能让错误再继续下去。如果那陈玉有个闪失,就让绪哥给他偿命,以平世人之口。”
不让魏家驹替魏家绪求情,老太太冷静的接着安排,“第三件,你也老大不小了,去年说给你娶妻,你说要给你大哥扶孝,如今孝期过了,也该张罗起来了。这事老大家的你多多和各府的夫人联络,争取今年把侯夫人迎进门,好早日诞下侯府继承人。”
听到要求他娶妻生子,刚想反对,想起广平侯午间对他说的那番话,魏家驹沉默了。皇上如此疑他,其中有一条就是他本就无父无母,如今还无妻无子,身居高位,考虑事情不够成熟,成家立业,他总不成家,让人觉得担不得重任。说白了,就是一旦他带兵出征,那就是如龙归大海,皇上想牵制他,连个抓手都没有。
不顾王夫人的哭喊,老夫人还是定下了侯府掌事人更换的决议。
从老太太房里出来,已经是月上中天,身穿海蓝色袍子的魏家驹,疲惫的揉着眉心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走了几步想起山庄那对母子,刚刚两位伯母离开后,就只有他们祖孙两个人的时候,老太太还提起过,为他打算如何安置他们母子。他虽有打算,如今出了绪老三的事情,对于把孩子过继给死去的夫人名下的事情,他忽然有些不确定。和老太太推说,自己还没想好,如今侯府事多,想等绪老三的事情过去了再说。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了眼魏宝,“这几天忙也没去山庄那边,天麒那边怎样?”
“风夫人忙着安置,小公子挺好的,就是想念您,天天都问,您什么时候去。”
“嗯,忙完这几天,我就去,你派人告诉一声。”想到那个可爱的孩子,魏家驹眉头松了,忽然想起一事,“我让你派人打听的关于风家的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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