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头歪在椅背上,大口地喘气:“朕这个皇帝还真是窝囊,束手束脚,半分也动不得,做不得。”
“陛下不必气馁,这必定是一条长远之路,我大赵终有一日能驱逐鞑虏。”姚错似乎已经看到了这样一条路,这一朝不能完成,还有下一朝接任,磅礴胸襟的当朝丞相预见了后世英主的征伐之路。
皇帝只得叹气。
小内侍见此,抬眼看了看丞相,又转向皇帝,低声问:“陛下,太尉他们还要宣吗?”
皇帝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厉害,他想着,该让陈美人来给他按几下了。
他挥了挥手:“不宣了,把朕口谕传下去,任武安侯李显荣为雁门太守,即日前往雁门,任李逸为骠骑大将军,李家军都去。但是,李尚给朕留下,朕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小内侍低声道“喏”就小步退了出去。
周九恭见他出来,那小内侍道:“陛下传了口谕。”
李家众将自李显荣以下,都甲胄在身,半跪下去接旨。
旨意一下,李老将军倒是没有多少意外,倒是皇帝让李尚留在京中,令他颇为意外。这个不肖子是出了名的京城纨绔子弟,皇帝怎么做这样的安排。
李逸也没有过多的表情,一张白脸面若桃花,思量着此行的困难,他面临的压力绝对不小于祖父武安侯。
是夜,李家军赶赴雁门,太子披甲斟酒相送。
皇帝一改对陈美人的独宠,一个月里倒有七八日在李贤妃处安寝。待李家军到任雁门,皇帝对贤妃的热情也就退却了。
李贤妃深谙其中道理,不过一哂。倒是上阳公主赵瑗不开心了好几日,一则见父皇这样寡情,二则逸哥哥他们全去了前线,不由寂寞。
赵瑗在房间里生闷气,李贤妃去看她的时候,说了几句重话,赵瑗一听便更加不开心,哭闹着要去赵父皇。
贤妃原本一向温柔慈爱,此刻却厉声道:“你这是要置于自己死地!”
和亲事件远远没有落下帷幕,历经多次战火的贤妃看的明白,匈奴人不会善罢甘休,赵国一定会再让一位公主和亲,这一次,只怕不会再用宗室女封作公主了。
而这一切,年幼无知的任性公主,根本一无所知。只是生气地看着眼前这样对她厉声说话的母亲,变得她好像不认识了。
十二月初,天雪。
一骑轻骑从边关昼夜赶至京城,途中换了十几匹马,八百里加急。
“报!边关八百里加急!”
报声一声一声回响在赵国皇城的上空。
皇帝打开急报,一眼看去,眼前发黑。一口气上不来,陈美人陪在一边,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扶住皇帝,高喊:“太医——”
整个宣室殿人心惶惶。
顺过气来的皇帝吐出一口黑血,全喷在加急的战报上。斑斑驳驳的血块,陈美人瞥了一眼战报,在血迹间隐约看到:匈奴奇袭雁门,武安侯李显荣重伤昏迷,李逸……接下来的字迹模糊不清。在尾端却明显看到,匈奴人提出,要赵国公主和亲,这一回,他们要真公主!
皇帝为此气的吐血。赵国开国到现在,还从未有真公主和亲过。
从此,皇帝的身体也变得一日不如一日。大权几乎都由魏太后把持。
变天,恐怕也就在这几日。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就快不行了,谁会是下一任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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